《若是爱》卡其卡其

11、第 11 章

　　晚上回去，柳程照例又做了红烧排骨，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陈综言，你都不腻味啊，”虽说好吃，但也不能总是吃这个啊
　　“那你还会做什么？”陈综言是不打算再做了，小丫头可真越来越懒了，看电视都能睡着，给弄醒了让她回卧室睡觉，她连眼都不睁，像吃定了自己似的，伸手双臂，
　　“抱抱”轻轻飘飘地咕哝，似娇，似嗔。
　　第二天又很理直气壮地问陈综言，谁把我抱回屋的，我还有电视没看完呢！
　　“你看不起我！我可是我爸的女儿，岂止只能会做一道菜，我还会包饺子呢！啊！今天几号了？过年呢！过年呢！我们在这几天了！爸爸妈妈怎么也没人打电话？”柳程是真的觉得自己只记得自己和陈综言在一起，每天都迷迷糊糊的，幸福的，快乐的。
　　爱情来了，柳程义无反顾地投进去，像昏了头的小傻子。
　　柳程的世界那么纯粹，爱了就是爱了，那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去爱。
　　不爱了，那就没有留恋。
　　现在，柳程把陈综言看作是保持幸福生活必不可少的部分，那是她认定的人。
　　“大小姐，你还真是山中不知年月，今天已经大年初二了。”
　　“那怎么没人通知我，爸妈没打电话过来吗？瑜子呢？”竟然都没个人关心一下自己！
　　“他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你早都睡着了。”
　　原来是自己懒，那还好，要不然，南东瑜你回去就等着我修理你吧。
　　“那我们昨天吃的什么饭？”过年得吃饺子才行啊。
　　“红烧肉。”
　　“啊。不行不行，今天我们得吃饺子，得补回来。”
　　陈综言看着小妻子晃晃忙忙的身影，原来有那么一个人会为每个传统的习俗努力着，有个人想为自己营造家的美好氛围。
　　陈父陈母每年在这个时候也都是最忙的时候，下基层慰问的活动一大堆，原来每年都是陈综言和爷爷大眼瞪小眼，现在有人给自己包饺子，包给他一个人的饺子。
　　陈综言努力的想使自己忘掉大年夜程子尧打来的电话，想让自己忘掉柳程那句几乎是高呼出口的程子尧！
　　后来，两个人调到当地的中国台，看着电视上的节目重播，做在客厅的地板上包饺子，一颗颗的，白白的大大的，像一个个美丽的小月牙。
　　柳程还拌了两个小凉菜，弄了一个小素炒，和一叠油炸花生。陈综言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瓶年份甚好的陈酿。
　　煮了饺子，柳程和陈综言也没到餐厅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旁吃饭，而是把菜和饺子放在客厅的小矮几上，他们就盘腿坐在地上吃饭，三鲜馅的饺子，甜咸适宜，配着那些个小菜和醋汁调的料酱，柳程边吃边发出感慨，
　　“唔，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陈综言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这一刻的时光，那么奢侈，像是偷来的甜蜜。
　　他们吃完饭，然后就着小菜和花生米开了那瓶酒。
　　饶是柳程平常都不喝酒的人，也被那醇香吸引，端起杯子啄一小口，有点辣却也是滑口，在这还是有点冷的天气里，这一小口酒竟轰的整个身子暖暖的。
　　柳程喝了几口，就软软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酒熏得她白皙的脸庞两朵红晕，甚是好看，
　　“老公，新年快乐。”说着还狠豪迈地举起杯子跟陈综言的杯子碰了碰，咕嘟一声就全喝完了。
　　“媳妇儿，新年快乐。”陈综言也配合地举起杯子，隔着桌角探身吻了吻柳程的额头。又坐回去，看着柳程。
　　小丫头，我爱着你，珍惜着你，宠着你。
　　我爱着一个人，让她做最真实的自己，不伪装，不做作，她就是她，我用心爱着的她。
　　全世界，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她。
　　柳程看着陈综言的动作有片刻的怔忪，忽又理解过来，瑜子曾经说过，如果一个男人吻你的额头，那代表他是爱你的，不同于嘴巴接吻的情色，那是一种纯洁的爱，他许你一个承诺，一辈子的公主。
　　还清楚地记得瑜子说起额头吻的痴迷表情，此刻的柳程深深的体会到了，好像真的是那么的回事。
　　当陈综言起身吻她的时候，柳程觉得自己像是被骑士珍惜保护着的公主。
　　谁在清晨唤我起床
　　谁将早餐喂到我的嘴旁
　　谁陪我感受清晨第一缕阳光
　　谁牵我的手走过拥挤的人潮
　　谁曾我为我撑起一片蓝天白云
　　谁说呵护我每一刻
　　谁曾向我许下地老天荒
　　呵，原来是你，我的骑士。
　　“综言，我们以后都会好好的吧”
　　语气里仍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确定，曾经受过的伤害像是结痂的伤疤，揭开后仍是血淋淋的疼痛，她还是不够勇敢，但仍然是会害怕重蹈覆辙，害怕又是一次粉身碎骨。
　　陈综言，我自私的希望你陪我一起度过。
　　这是我对我们彼此的期待。
　　“我哪天、哪点不好了？”陈综言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这种淡淡的忧伤，故意用轻松地口吻说些调侃的话。
　　“陈综言！”柳程真是气的牙痒痒，“难道从来没有人因为你的煞风景批评过你！”
　　“好像真的没有，他们都说我好来着。”陈综言这种人，也就柳程敢太岁头上动动土了。
　　“那总该有人说过你很自恋吧！”
　　“还是没有！”
　　“我不是人啊！”难道我从来没有这说过你？
　　我竟然能忍那么长时间啊。但很快柳程又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不是人？那我倒很好奇你的出处？”
　　“火星！”柳程怒气更加上涨。出处！我还哪出土呢！我来自火星！只要不是跟你一个地方来的就好！
　　“那个丑了吧唧的ET是你亲戚吧？”哈哈，小丫头可真有意思。
　　“诶？你也看电影啊？”以为他这种怪胎是不会看这些东西呢。
　　“柳小姐，我童年没阴影的好吧。”
　　“陈先生，既然这样，那么经我多年教育经验断定，你青少年时期肯定是乌云密布了吧。”柳程得意洋洋，自己是谁啊，大专赛好歹进过决赛呢，跟他辩上一会还是绰绰有余的，但又想起一个问题，“哎，陈综言，你说谁是谁亲戚啊”
　　“……”陈综言欣慰地感觉柳程长大了点，听人话语终于能听重点了。
　　随后他们又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的过去，小时候的事情，后来柳程还笑着告诉陈综言自己和程子尧是怎么认识的，柳程以为是释怀了才会有勇气谈论那些过去的美好。
　　“那时候，我很爱看个电视剧，可那电视剧呢，又是在晚修下课没几分钟就开始了，重播都要到午夜了，我爸我妈肯定不乐意了，所以我就只能看第一次播的。为了能赶回家看上电视，我只好骑脚踏车骑得特别快，呵呵，后来，我骑自行车在我们整个学校都是把好手，骑得可快了。
　　就有一次，是大结局来着，哈哈，我觉得自己都快飞起来了，然后就从程子尧旁边噌的一样就过去了，后来是他告诉我的，就觉得这小姑娘劲头这么大，也觉得我有意思，然后就慢慢认识了。”
　　柳程就像在讲个故事，在叙说别人的事情，她拙劣地用自己的理解和释怀来努力让大家放掉过去，
　　“那你呢？陈综言，你的初恋呢？”
　　“我小学时，喜欢过隔壁的班花”随便编了个理由，她那么简单，这样可以的吧。复杂的事情，让他慢慢的解释给她听。
　　“早熟啊你……”柳程故意拖长了腔。
　　“那后来呢，班花呢，故事的续集呢？”
　　“我还没告诉她，她就转学走了。”
　　“原来还是暗恋呀，陈综言你玩暗恋，还是在小学，哈哈。”
　　“你不也是，初中就谈恋爱，你这是早恋吧！”下意识的逃避她的问题，怕她知道关于顾浅安的，和他的过去。
　　“那你后来那么的花花公子样，是不是就因为那班花啊，嘻嘻，像个深情的男主，最爱的你得不到了，就用糜乱的生活来掩饰你内心的空虚，啧啧。我说的对吧？”
　　“你觉得你老公的不堪往事和深埋心中的班花，你反复提出来感觉很棒？”
　　“不堪往事？哈哈，老公，”柳程倒在沙发上笑都不行，“你太可爱了。”
　　陈综言揉了揉自己的眉角，都30多岁的人，被称可爱，是该不该开心啊…
　　陈综言留给柳程的记忆太多了，满满当当的，占满了她的整个人，但有个场景，那是柳程会永远，永远藏在心中的，最美的画面。
　　那天早上，柳程还是赖床，陈综言起床后唤了柳程几声，见她没反应，就自己洗漱完出去买早餐，等买完早餐，看外面的阳光刚好，就把早餐摆放在外面的石桌椅上，陈综言准备进屋，却又把脚收回来，然后就站在柳程的窗子下，一声一声的叫，“柳程，程程，下来吃早饭了。柳程…”
　　屋里睡的正香的柳程朦胧中听见有人叫自己，翻个身还想继续再睡，却猛地一惊，明明是陈综言的声音，却让她想起高中时每天会在楼下等自己一起上学的程子尧，柳程套了个外衣，就从床上跳下来，趴在窗户边，看着楼下仰着头的陈综言，心里暖暖的，全是浪漫的甜蜜。
　　如果我们早点遇见彼此就好了。
　　我还是住在这间小屋里的小女孩，你叫我起床，你为我准备早餐，我们中间不隔着那些曾经沧海，只要你和我，那该多好。
　　在吉□□的最后一天，柳程不停地拍照，说得回去让瑜子看看自己的新家，闪瞎她的眼睛，哈哈。
　　后来柳程玩心大起，特范二的又是嘟嘴又是瞪大了眼睛的摆出那些非主流的造型，所有的表情都被陈综言用相机记录。
　　照完后她自己看照片，都浑身的抖了又抖，自己都要28岁的人了，还敢这么的装嫩，又大笑笑，管她呢！
　　再接着呢，柳程又更加的得寸进尺了，非得央着陈综言和自己一起玩自拍，陈综言哪肯，但小丫头的磨人功夫也是一等一的高，还是妥协了。
　　柳程拉着陈综言站在阳光下，两个彼此依靠着站着，是柳程持着相机，手向外伸着，就在按快门那一瞬间，柳程踮起脚尖，吻了陈综言的脸颊。
　　不知是两人之间的密切感还是那天的阳光太好，亦或是那是爱的暖意，那张照片感觉极好，是一种自然的唯美，连柳程自己都洋洋自得说自己摄影技术进步飞速。
　　后来就要离开回国的那天，陈综言还是带着柳程去了普罗旺斯。
　　可真到那儿了，柳程却瘪瘪嘴，
　　“综言，这里还真是连咱们家的阳光房都不如呢。”
　　大小姐，你不看看你来的是几月份，人家这地方开的花是自己想开就能开的呀。
　　但陈综言对老婆的话是坚决的支持，
　　“就是！”
　　后来又参观了几家精油和香水厂，其中有个厂家的老板特意送给柳程一种橙子香的香水却还带有那么一点点黄瓜的清香，煞是好闻。
　　柳程拿着那瓶香水，还说
　　“这家厂子可真有意思，全照着我名字来设计的嘛，橙子，瓜瓜。呵呵。”
　　“对啊，我们宝宝这么特别，当然要用最特别的味道。”
　　很长时间以后，柳程不禁会问，是你太聪明，还是我太笨。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那瓶小小的液体，盛装的是，你唯一独爱的属于我的最特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