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种田与搅基》槲酱

1、1 鸭鸭鸭

　　重生的第一天，费琰坐在学前班的教室里握着他的HB铅笔写字，一笔一划，横平竖直：“鸭”，看来昨天是“鸡”，明天该“鹅”了，口胡学前班而已至于要写这么复杂的字么。还不习惯动笔也没有力量的手腕不够灵活，加上天气寒冷，成人的心智也不能让费琰把字写得很漂亮。好吧，重生前费琰的字就不漂亮，尤其白纸上写字的时候，上下左右都会写歪，再加上那忽大忽小的字……咳，费琰决定从小开始练字。
　　鉴于重生前有位写字漂亮的同学说过他没有练字帖，只是他父亲逼着他认认真真写字所以练得一手好字。故而费琰对他的练字大计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他每天认认真真写字，日复一日……眼高手低是费琰的一贯毛病，他已然开始憧憬或者说幻想着未来他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多牛X！好吧，这不算什么，面子工程而已。
　　只是写着写着费琰就想玩出花——成人思维总是比儿童要复杂，无法单纯地专注于某件事情——听说左撇子聪明，听说左撇子的亲戚里有同志（哪听来的），费琰决定把自己生生掰成个左撇子，好吧就算不能成为左撇子，能左右开弓也是个很牛X的事情。于是他开始用左手写字，还是一笔一划：“鸭”，只是手有些抖，看上去弯弯曲曲的，虽然他已经很用力地握笔了。费琰无辜地看向左右，恩，这样才是同一起跑线嘛。
　　教室最后传来老师懒洋洋的声音：“写完的同学给我检查，过关就可以到后面烤火了。”于是周围刷刷刷的写字声似乎更快了。费琰咬牙——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声音这么欠抽呢。费琰所在的教室是平房，现在正值冬天，穿上厚棉袄也冷得要命，学前班老师所谓的烤火，就是用当时特有的蜂窝煤炉子，用烟囱通到窗外防止煤气中毒，此时费琰所在的城市W市还没有通暖气。后来费琰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这教室就用来专门给上奥数班用了。
　　好容易把一页田字格的“鸭”写完，揉揉发酸的手腕，费琰感觉再写自己就成鸭了。左边忽然传来尖利的拖长腔调的女童声音：“老——师——，费琰他用左手写字！”费琰陡然一惊，都忘了中国尤其较落后的小城市的教育惯会排除异己，而且早就听闻某些家长老师看到孩子胆敢用左手，立刻上尺子就打，直到小孩不再用左手为止，下意识地费琰就用右手紧紧握住铅笔，学着那女生拔高了嗓子作委屈状大喊：“老师——她冤枉我，我没用左手写。”同样是拖长了腔调，同时还有泪珠子充满眼眶，大有你冤枉我我哭给你看的架势。想了想又觉出不对，这年岁小娃儿可不就是有啥事就报告老师嘛，咱大老爷们跟个小闺女计较什么呢，总不能倒打一耙吧：“老师我刚写累了揉手腕来着，可能是她看错了。”趁着人没注意赶紧把酝酿的泪珠儿逼回去——老爷们学小白花可耻，正太学也不行！
　　学前班女老师过来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又转回去烤火了。解决了老师，扭头想跟同桌处好关系，一看好嘛，人小姑娘嘴巴撅老高，一脸的怒气，大有“你撒谎，你是坏孩子，我不跟你玩了。”之势。
　　费琰颇无奈，本来不想理她了，人际关系一直是他的弱项，只是成人的思维强迫他处理好这件事情——讨好了老师让他不至于被硬逼着用回右手，但如果交恶了同学，然后她再大声质疑自己，自己在众人心目中人品下降可能会带来今后的孤立无援，虽然是只有还剩半年的学前班时期，但一旦真有被孤立的情况发生，费琰没自信能立刻改善，而被孤立总是尴尬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重生，回到小时候，但他并不想拔尖，只想悠闲快乐地泯然在众人中间。好在这个年岁的小孩应该好糊弄吧，思索了半天，快下课时费琰拿了图画本撕下一页刷刷刷画了几笔，好歹勉强画出个岛国二次元美少女，跟他同桌女生说：“对不起啦，我怕被老师发现我用左手写字会挨打，才说你看错了，给你画个画儿赔罪吧。”
　　年纪越大费琰越有与人交谈恐惧症，当然只是在不熟的人面前。所以费琰对于自己居然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超水平发挥表示惊奇，然后等着人小姑娘消气——真要哄不回来了咱也不怕，只是会麻烦而已。人小姑娘好半天才扭头，孰料看了一眼说难看，说画得好奇怪。费琰好奇：这可是很标准的画法，怎么会奇怪。那边小姑娘已经开始示范正常画法了，费琰拿来一看，强忍着才没笑出来：小姑娘画的是一个小点的倒三角再加一个正的稍长些的正三角，上面的倒三角画了五官和头发充作脑袋，下面的正三角加了俩胳膊表示小女孩穿连衣裙。范爷都没着没这么尖的下巴好么。
　　费琰笑着说还是你画的好看，这张就给我吧我明天给你带好吃的。同桌小妹一开始没理他，好像是对自己的画作颇满意，想把她那三角图自己收藏起来，后来对美食的渴望战胜了收藏癖，这才不情不愿地把画推给了费琰。费琰忍俊不禁，想一想这一年纪可不就只会画这些么。找到突破口的费琰又开始得寸进尺：“我用左手写时也是很认真地，你别告诉老师，行吗。”半响，同桌小妹才哼一声点头答应。偷偷瞄一眼她的课本封皮，恩，张娜娜，普通的名字，没印象，以后读小学不是一个班的。话说这班里他好像没几个认识的人，这要怎么混下去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