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脸在笑》小米团

7、谁是狐狸精

　　夜风凉凉的，米小牧趴在他家的桌子上睡觉了。他关了窗，给她加了条毯子静静地观察她，她睡得时候很安静和乖巧，忍不住让人疼惜。几乎让他忘记了几个分钟以前无理取闹的醉了的她，那时她气愤地扒开他的冰箱说要酒喝，发现没有酒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定要喝。
　　黎石无奈地安慰她说好，可不一会便发现她像只小羊羔一样，乖巧地趴在桌子上睡觉了。他轻轻地吹着她的刘海，飘起来的头发带着丝丝发香，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却发现她的眼角一滴泪滑落，伸出手想去触碰，忽然感到脸上一片红热，赶紧缩回来。
　　“儿子！”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呆在他背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不好哦，被妈妈看见了！你喜欢她？”
　　黎石吓了一大跳，跌坐在地方，一身冷汗：“怎么可能？”他极力否定自己心底一丝莫名的感觉。
　　“那你告诉她下周要出国了吗？”女人坏笑着拧巴黎石的脸，“呦，这是什么？”眼尖的她一眼看见黎石手中的酒，一把要夺过来。
　　“妈，你这个不能喝！对你身体不好！”
　　“我身体好着呢，我要我要！”女人开始吵闹起来。
　　米小牧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轻轻恩了一声。
　　“嘘。”黎石捂着妈妈的嘴，“好啦好啦，服了你了，少喝点!”
　　女人拿着酒很开心得就往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小牧睡得很沉，不久她家人就打电话过来催她回家了，黎石没有接电话，将滑落的毯子又轻轻地盖回她的身上。米小牧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黎石想了想只好替她回了一条：“妈，我在沫沫家住一晚，明天回家。”“噗啦”一声，又是被子落地的声音，黎石无奈进房又给她盖了盖被子。
　　清晨的凉风从窗子里透进来，而米小牧在梦的边缘挣扎着。
　　凉凉的海风像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人的脸。米小牧赤着脚走在沙滩上，冰冷的触感一点点没入脚趾。“嘻嘻嘻……”岩石上坐着个小女孩荡着脚愉快地笑着。
　　米小牧想要靠近，一阵强烈的海风向她吹来，她挡了挡，睁开女孩便不见了。
　　米小牧想极力想睁开眼睛，却被另一个世界牵扯着。
　　“呜呜呜……”是谁在哭泣，那么的哀伤，小牧赤着脚在沙滩看寻找着。海浪的前端，原先嬉笑的女孩堆着沙雕。小牧走进她，问她为什么哭泣，小女孩去将堆好的沙雕用力一推，变成了散沙：“都没了，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她大声的哭嚎着，大风卷起散沙，刺得小牧睁不开眼睛。
　　“好难受！”米小牧在噩梦挣扎着，潮湿的双眼极力想睁开。
　　“小牧，小牧！”睁开泪眼，这个世界已经明亮，朦胧中眼前的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黎石哥哥……”
　　“你怎么了？”黎石担忧地帮她擦了擦泪。
　　“我做了个可怕的梦！我梦见一个小女孩在哭，她哭着说都没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傻瓜!”黎石敲了敲小牧的脑袋，“这有什么意思，一个梦而已，是不是最近烦心的事太多了！”
　　“也许吧！”小牧想了想可能最近家里杂七杂八的事让她脑子一片混乱了吧，她忽然想到什么惊得抬起头，“昨晚，我在你家过夜了？”米小牧从床上蹦起来：“我爸妈知道吗？”她接过黎石递给她的手机，未接电话里有爸爸，却还要一个人的信息“我想你来我家一趟”。他们双双疑惑地看着对方。
　　“叮咚”一阵门铃过后，李梅开了门。不似上次米小牧偷看到她时的气色红润，现在的她看起来有些苍白无力。她将米小牧和黎石带到屋子里，泡起了茶。不一会儿，屋子里充满了淡淡的茶香。上次是偷偷摸摸地拜访，从来没发现李梅的房间布置的如此简单雅致，没有多余的东西，不论是沙发，窗帘，还是柜子都是清一色的浅米色，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这屋子就我一个人住，所以你们随意点好了！”李梅优雅地弯下腰，递给他们茶，瞥见米小牧疑惑的眼神一笑，“你不要误会，这不是你爸爸买给我的房子。”
　　“那你是小三吗？”
　　米小牧如此直白的题目，让黎石差点将茶水呛出来，他忍不住拉了拉小牧的衣角。
　　“这……”李梅停顿了会，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算是也算不是吧！”
　　白净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有一刻脸米小牧自己也有一丝恍惚。她看见女子悠悠呷了口茶，慢慢地说：“说起来，还是我先认识你爸爸米凡的呢！谁知道最后他选择了还认识不到一周的亦珍！”
　　“那说明我妈妈比你优秀，比你有魅力！”米小牧轻蔑地看了一看李梅。
　　李梅的纤细的手指紧紧扣住杯子，努力压抑心底的怒意：“是啊，比我优秀，比我有钱，比我有地位，一下子将我的爱情打败了，败得真惨呢！”
　　“既然我爸妈都结婚了，你干嘛还要来破坏。况且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家庭了吗？”米小牧的语气有一丝不甘，诚然她同情李梅，但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
　　“自己的家庭？”李梅一声冷笑，是啊，如果那时她马上放手，也许她已经找到她的幸福，她的孩子也该米小牧那么大，可是，“我没有结婚，一直在这个房子里等着他，傻傻地，傻傻地等着他的到来。”
　　李梅的答案惊得米小牧忍不住朝她看过去。
　　“你知道你妈妈那边的事了吧？”李梅靠在椅子上看向米小牧，“我不放手是因为米凡仍旧爱着我，亦珍一直知道，她默认我们私底下偷偷在一起，因为她也喜欢着一个已婚的人，她愿意和一个容许她心在异处的男人结婚。”
　　米小牧“啪”得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那我又算什么？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为什么不让我爸妈离婚呢？”
　　“离婚？可能吗？是世俗的眼光将我们逼到地底层！米凡总是带着假道义的面具，什么都想拥有，权利、金钱、家庭甚至他那永无枯竭的爱情！”
　　“你今天叫米小牧来是为了什么呢？”满眼凄苦的女人，让黎石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场游戏，我决定退出了……我累了……”李梅瘫坐在椅子上，“这么多年来，我以为我赢了，赢得他的心，但是我错了，我原来是那个输的最惨的人，我要离开这里，再也不会来了。”
　　“可是米小牧，我告诉你。”李梅加重声音，“我不是输给亦珍的，决定不是，我输给她，那个彻彻底底的狐狸精！”
　　“啪”茶杯清脆的落地声，一地的碎片，一地的茶水，盈盈的泪。
　　“小心那女人，汪慈她不是好东西！这个魅惑人心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