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鱼》路人初行

11、第十一章

　　“小兄弟，要看擂台那边站着就是。”一个提着笔管事模样的中年人隔着桌子对着才十三四岁的少年好心的提醒道。谁知那少年不但不加理会，反而在桌上丢下六十文钱，那管事这才吃惊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矮小单薄，不过脸蛋倒还算是出众，一双浓眉斜飞入鬓，鼻子挺直却又小巧了些，薄唇，泛着些病态的苍白，就是左边眉上有块小指头大小的黑色胎痣。虽然浓眉紧锁，但还是让人感觉到年少的幼稚与纯真。其实就是“为赋新诗强说愁”味道
　　“先空着名字，要是打赢了再报。要是输了，不报也罢，省得辱没了祖宗名声。”少年一副气势凛凛的说道。恰时擂台上踢下个人，惹得台下一片吆喝声。那少年不待人们反应过来，脚下一登，身若惊鸿，飘然跃上了半丈来高的擂台上。台下众人一愣，接着就是一阵更高的起哄声。这样不用走梯子的人打到现在还真没几，众人看见来个有本事的自然个个为之一振更加起哄了。
　　“呵呵，小小年纪，个性倒是张狂得很。”台上立着一个二十几岁长相一般的男子对着少年就是一番冷笑。轻功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拳脚功夫如何。
　　“好说。”那少年还是紧锁眉头，对着男子也是一番冷笑。
　　“我让你三招，省得乡亲们说我欺负个没断奶的娃子。”那人收了架势，背手立在四方擂台上对少年不屑道。
　　“好啊！”谁知那少年忽地展了眉头，璀璨一笑，很不厚道的应道。台下众人只觉眼前一闪，那少年笑得阳光灿烂，如阳春三月的暖风拂过面颊，那里还有刚刚眉头紧锁的愁相。而台下的苏文灿却不禁扶额低叹，虞千菡这脸皮厚的毛病看来是改不掉了。
　　“请！”台上那男子似乎也没想到竟然有人就这么干脆的占别人便宜的，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对着化了装扮的虞千菡摆出了个请的手势。虞千菡也不客气，当下就灌力脚尖轻点，人便如离玄弓箭一般飞向男子。虞千菡抬拳袭向男子面门，男子先是微微一愣，就在虞千菡袭到身前时才奇快的往右侧一闪，勉强避开了拳头。虞千菡嘿嘿一笑，不待那人有反应，拳头张开变爪也随着那人划去，男子以右手来挡，恰好抓住虞千菡的手指，当下就使力向后折去，虞千菡左手翻飞，五指横扫男子腋下，男子脚下飞踢袭向虞千菡下盘。虞千菡就右手被折之势转背左腕又是顺势击向男子左脸侧，男子也反应迅速以左手挡住虞千菡的左腕，不想虞千菡来势极为凶猛，硬是震得男子双耳鸣痛，人就被推出几步，几个踉跄后还是勉强站住了。这时台下众人才反应过来，又是一番巨大的起哄叫喊声。
　　“你不是说要让我吗？怎么说话不算啊？”虞千菡收了架势，笑得一脸干净的望着男子。台下有人听到，也跟着唏嘘一片。
　　那男子被笑得一脸通红，抬腿就朝虞千菡袭来。虞千菡敛了嬉笑闪身躲过男子一脚。那男子脚力异常了得，竟将虞千菡方才站的地方踩得木板翻飞，露出个大洞来。虞千菡看了看木洞，心中不禁暗叫，今天运气这么背！前面看到几个不过是些撒泼烂打的下流无赖，怎么自己一上来就恰好遇上一个练过内家功夫的！太背了！当下就不敢再有嬉笑，急忙正色对敌。

　　“苏大，苏大！”林五好不容易在人山人海中看见苏文灿，那里还管得那么多，撩开嗓子就是大喊。可是他却忘了这擂台下人声鼎沸，苏文灿那里听得见他的声音。只见苏文灿一个转身就进了酒楼去了。恰好又是一阵众人喝彩声如雷震耳，林五也跟着人群向擂台看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台上两个人影飞快交手，身影缠斗一处。林五只觉得其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很是眼熟，人影闪动太快，看不见正面，不过身形却与七少十分相似。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经常和七少呆在一起，还真是看不出来。今早七少是与苏大一道出的门，如今苏大又在这里，还真说不定就是七少了。林五回过神来，费力的拨开人群朝苏文灿去的酒楼用力挤过去。
　　“让让，让让，借过，借过。哎哟！”林五急急地挤到店门，正要抬脚跨过门槛，竟然不小心被门槛磕了一下，人就往前跌了过去。眼看就要撞上一个白色月牙锦织衫衣的身影，忽的从旁边闪过一个人影将他扶住。
　　“这位兄弟还好？”扶住林五的人长得倒是秀气，开口却是冷冷的对林五问道。
　　“多谢！多谢！是我不小心冲撞的两位，真是对不住！”林五一站定就对着扶住他的人和那白色背影又是道谢又是道歉。那白衣男子好像才发现背后的有事发生一般，迷惑的转过脸来。这时林五看清这人的脸，白皙的肤色就像是女子一般细腻，一双眼角微挑的桃花眼迷惑的半眯着，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鼻子英挺俊秀，薄唇微挑似笑非笑一般。好英俊的男子！
　　“他怎么了？”那白衣男子看向扶住林五的秀气男子迷惑的问道。
　　“这位兄弟不小心，刚刚差点撞上白七爷，现下已经无事了。白七爷楼上请，我家五爷在楼上等了好一会了。”秀气男子也不再管林五，将那位白公子请上二楼去了。
　　那个秀气的男子将那个年轻英俊的白七爷从他身边的楼梯带上二楼去了。林五随意的跟着他们的方向向楼上看去，只见一个藏青色的威武挺拔却又斯文修长的身影背朝楼梯站着。林五念头一闪就不禁摆头，一个背影而已，怎么就让他想到将威武挺拔，斯文修长几个词混在了一起？
　　“爷，白七爷到了。”秀气男子对着背影恭敬的道。
　　“白某有幸，竟在邑州城遇到施五爷，幸会。”那白七爷对着背影客气的礼了礼。
　　“白七爷，客气了。里面请。”那背影转过身了。不过被楼梯挡住了，林五依然看不到这人正脸，不过听声音，有些低哑醇厚，又隐隐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明，想来这人面相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林五自己在下面琢磨，三人已经离开楼梯向里面去了。
　　过了会，林五甩了甩头，这才惊到早没了苏文灿的身影，急忙找苏文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