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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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朝阳抱着公孙言快步的寻找能够清理伤口的地方，深夜的树林让人看着有些慎得慌，楚朝阳看着远处有一丝光线，便快速的赶到了光线的源头。
那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房间里发着淡淡的橘色的烛光，楚朝阳快步走上前，轻声询问：“请问有人在吗？”
里面似乎有了一点动静，楚朝阳正想要说明来意的时候变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将门缓缓的打开了。看到这对男女在自己跟前，老人微微皱眉，侧过身子声音沙哑道：“进来吧。”
楚朝阳向老人微微的行了一礼，就抱着公孙言进了房间。房间内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还有一个柜子。楚朝阳正犹豫的时候，老妇人已经走到他身旁，让他将公孙言放到床上。
楚朝阳将公孙言放到床上，看着她的衣服已经殷成深红色，他不禁皱起眉来。
“我去烧开水，你先把她的衣服脱下来。”老人似乎也不愿意听太多的原因，只是看到公孙言受伤就想帮忙。
楚朝阳愣了一下，赶忙走到老人身边说：“我来烧水吧，麻烦您帮她清理伤口。”
老人狐疑的看了看楚朝阳，又看了看公孙言。随后将手里的水壶给了楚朝阳，自己则向床边走去。
床上的姑娘苍白着脸，眉清目秀的模样让老人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自己。虽然不及公孙言倾城，却也端正大方。老人伸手去解公孙言的衣带，她身上的伤交错复杂，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老人将公孙言的衣服一点一点从身上褪下来，回头才看到有些尴尬的楚朝阳站在自己的身后，端着一盆热水。
“过来……”老人回过身，将公孙言的衣衫扔到一边。
楚朝阳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他不敢看床上公孙言的身子，只是将热水放到了一旁，准备站开一点。还没站直身子，就听身后的老人说：“递给我一块布。”
楚朝阳没有回头，将布递给了老人。老人静静的看着他，转身为公孙言清理伤口。没一会儿功夫，盆里的热水就变成了深红色。
楚朝阳前后又烧了两三次热水才完全配合着老人将公孙言的伤口清理好。两个人打理好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楚朝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人的桌上，轻声道：“多谢您的帮助，打扰您休息实在不好意思。”
老太太看了看桌上的银两，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到这里来？”
楚朝阳坐在桌边，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和公孙言的关系才好：“我们……算是……夫妻吧？”
“夫妻？”老太太的笑意更深了，“那你们这对夫妻倒是有意思，她很厉害么？我看你都不敢碰她似的……”
楚朝阳被问得一时语塞，心里想想这话问的也有些好笑。“她算是被迫嫁给我的吧……既然没有感情，那我也不会随便的碰她。”
老太太似乎很满意楚朝阳的回答：“哎呦呦，这话我喜欢，不过既然没感情，你可以休了她的嘛……怎么小伙子，你是不是动心了？是不是想保护她？”
楚朝阳再度被问的一愣，这老太太是专门捡尴尬的话题来聊么？“她不需要我保护吧？”她功夫不错，又有无名剑在身边，哪会需要什么人来保护她！
老人摇摇头：“如果不需要保护，就不会伤成这样了。要我说，她伤成这样很大一部分的责任都应该归结在你的身上！”
楚朝阳低下头，看着房间里，自己的影子，又抬头看了看昏睡着的公孙言，皱了皱眉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就因为无名剑么？那明明可以不用救她，夺过无名剑慢慢研究就好了。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
楚朝阳本想解释，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老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屋里的椅子拼在一起，让老人躺好休息。
当天空开始有了一丝光线的时候，楚朝阳悄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无名剑他没有带来，现在还藏在客栈的角落里，他现在是一定要回去取一趟的了。
一早，公孙言悠悠转醒，她慢慢睁开眼，看到了一直坐在自己床边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老太太。
公孙言下意识的去摸本应该在手边的无名剑，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她应该是和楚朝阳在一起的，当时楚朝阳来救自己的时候手上也并没有带着无名剑……
“你终于醒了，你丈夫啊，他好像是有事情先离开一下，过一会儿就会回来看你了。”老太太怕公孙言担心，赶忙替楚朝阳做了解释。
公孙言皱了皱眉头：“丈夫？”
“是啊，就是那个高高大大，强壮的小伙子。不瞒你说，我看着那小伙子就知道他以后肯定会是个干大事儿的人！你跟着他啊，是你的福气！”老太太开始努力的撮合公孙言和楚朝阳。
公孙言好像忽然明白老太太说的是谁了，只是如果楚朝阳听到有人只是用“高高大大”来形容他的话，估计会哭笑不得吧……这么想着，公孙言忍不住笑了声。
“看着你们小两口啊，我就想起我和我老伴儿。可惜这老头子去的早，剩我一个孤老太太活在这世界上一点一点回忆那些仅有的幸福往事。”老太太的眼神忽然黯了下来。
公孙言不是太会安慰别人，此时也只能沉默。身上的伤口处理的很好，虽然表面上伤的严重，但是公孙言却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努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要下地走动走动。
“你这样乱动会扯到伤口的，若是再流血，你相公可就更心疼了……”老太太好心提醒的同时，还不忘说些暧昧的小句子。
公孙言顿了顿，还是继续的穿鞋：“昨天真是麻烦您了，这点儿伤不算什么的……谢谢您的照顾。”
从遇到文山派那一众人开始，公孙言就想好了，她要离开江湖，她要摆脱文山派，她不想再和这些复杂的人和事再有任何瓜葛！
“你要去哪儿？”老太太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
“去过我想过的生活……”公孙言微微笑了笑，对老太太深深的鞠了一躬，缓缓的打开了房门。
现在……是离开的最佳机会。
阳光均匀柔软的洒在了花田间，空气中弥漫着的花香、露水的香气还有泥土的清新味道。公孙言有一瞬的失神，顿在了小屋的门口。如果自己也能找到如此美好的一个地方，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那是一件多美的事情。
微风吹过，带起片片花瓣，抬眼望去，花田的那头同样站着一席白衣的楚朝阳。他静静的看着公孙言，好像一眼就能把她看透般，看得公孙言浑身的不自在。
楚朝阳率先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近公孙言：“要离开了么？”
公孙言咬住下唇，良久才做出回答：“是。”
“还给你。”楚朝阳将带回来的无名剑双手奉上。
公孙言看着那银光闪闪的剑鞘，淡淡的说：“既然你想要，就送你好了，算是当做这些日子你对我照顾的回礼。”
“我对别人的东西不敢兴趣。”楚朝阳将无名剑一下塞进公孙言的怀里，径直的走进了老太太的房间。“你先别走。”
公孙言愣了一下，转过身，见他走到桌边在找老太太借笔墨。老太太忧心忡忡的看着这两个人，没有争吵，也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两个人却执意要分开。
公孙言抱着无名剑，走到桌子旁，看着楚朝阳认真的写着“休书”两个大字。公孙言愣了一下，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再次被抛弃了一般……可是她明明该高兴的……
楚朝阳正要开始写正文的时候，看到公孙言站在一边失神发呆，微微皱了皱眉。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期待自己快些写完这个，还她自由身么？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男人说话的声音：“我们到这里要些水喝好了……”
话音才刚落，门就被敞开到了最大，龙天帮的龙宇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公孙言和楚朝阳，他明显的一愣，随即笑出来：“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楚教主和公孙姑娘啊……”
公孙言皱了皱眉，看着楚朝阳写了一半的休书有些懊恼。来者似乎也注意到了两个人正在写着什么，于是想要上前来看，公孙言一把扯过休书狠狠的团成了一团。
这个男人，小眯缝眼，眼里闪着贼光，虽然长相干净精神，可在公孙言眼里他怎么看怎么猥琐。
“公孙姑娘这就见外了，有什么好东西还不能让在下只是看看呢？”龙宇已经看到了那写得很大的两个字。
公孙言也不给他多留面子，冷冷道：“写什么也与龙公子无关吧？”
“你看，楚教主不珍惜你，你可以嫁给在下啊，若是我们真的成了一家人，那今天楚教主写了什么可不就和我有关系了。”龙宇一边说，一边冲面无表情的公孙言使眼色。
公孙言冷哼一声，将那纸团扯的粉碎，一旁的老太太赶忙低声提醒：“你的伤还很严重，小心不要扯到伤口。”
公孙言勉强笑了笑：“没关系，打扰了您一晚上，您早些休息吧。”
“公孙姑娘既然受伤了，就快到龙天帮去养伤吧，反正路程也不是很远了，现在出发的话，大改午饭的时候就能到了。”龙宇似乎早就忘了自己进这茅草屋的目的了，他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就没离开过公孙言的身上。
龙宇这么说着就往门外走，外边站着的是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见到龙宇出来，手里也并没有讨来的水，反而是走出了一位貌美的姑娘，大家一时间也都忘了口渴。
其中一个还赶忙凑到龙宇旁边悄声问：“这是谁？”
龙宇还没来及回答就见楚朝阳向老太太告别之后也缓步走了出来，几人见到楚朝阳马上都闭了嘴巴。
“马匹好像不太够，不然公孙姑娘就和在下同乘一匹马吧！”龙宇早就想好了台词，既然楚朝阳要休掉公孙言，那两人现在的关系一定很僵，这正是他抢个漂亮媳妇儿回家的好机会！
公孙言还没来及开口，就听楚朝阳不紧不慢道：“马匹再怎么不够，我的妻子也没必要和别人同乘一匹马吧？”
这话才刚出口，公孙言便转头看向了楚朝阳，他率先翻身上马，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公孙言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老婆婆，握住他的手，借力侧坐在了马背上。
马背上的空间很小，两个人不得不贴在一起，公孙言从来没觉得楚朝阳的胸怀这么宽厚，自己在他的怀抱里会显得那么渺小。
“好像……你注定的离不开这个圈子了……”楚朝阳低声在公孙言的耳边道。
公孙言垂下眼帘，叹气道：“既然是宿命，那我也只好努力给它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