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视觉残留 错乱的因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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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问题被一下子摆了出来，萧岚甚至觉得有点难以接受。刚才他们从玄关一路探索到大厅，路过每一个房间的时候，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被保持在很多年之前的样子——老旧的家具，破烂的窗帘，但是唯独没有的就是灰尘——这明显不符合一幢旧房子该有的特征。
而且，屋子里的东西就像是被某种力量固定住一般，根本拿不动。比如说，桌上摆着的羊皮纸。但它却和桌子粘连在一起，僵硬着，甚至失去了纸张原本的轻薄的质感。
所以，与其说这里是一幢房子，不如说它是“被创造”出的空间。
当理解这些之后，萧岚也逐渐接受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这间屋子……不……这个空间应该是杰洛伊德创造出来的吧？搞什么嘛，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把我们弄进来有什么好处……”
面对萧岚的问题，叶子琪无法回答，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思考。如果真的如萧岚所说，刚才的“视觉残像”是杰洛伊德的话，那这里很可能就是杰洛伊德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按理来说，在别馆中度过的日子应该对他产生过很大的影响——这个空间里每一件家具都被还原了，甚至连掉落在地羊皮纸都栩栩如生，但是——
唯独这座大厅里最显眼的油画却是一片漆黑。
“看来，如果我们想出去的话，就有必要弄清楚这幅画里的人究竟是谁。”
最后，叶子琪总结道。
弄清楚了“视觉残像”的真相，萧岚发现自己竟然不害怕了，虽说“视觉残像”这种东西也不能归在科学的观念之内，但好歹也是一种解释，而且，在这个由杰洛伊德构建出的空间内部，这一切却又显得那么顺理成章了。
之后，他跟上了叶子琪，两人通过大厅右边的旋转楼梯来到了二楼的走廊里。
对比一楼，二楼的构造似乎比一楼要更加模糊。两人试图打开几个房门，可惜的是，走廊右侧的几间房都无法打开。萧岚尝试过用脚踹，用木棍敲，却根本无法撼动它半分。
“适可而止吧，这里的房间大概就像玄关的大门一样，与整个空间固定在了一起。”叶子琪阻止了企图发出更大噪音的萧岚，并且若有所思地盯着其中一扇装饰华丽、且一看就知道与其他房间不同的门。
“怎么了，这房间有什么问题么？”
叶子琪走到房门前，用手轻轻地覆盖了上去。从上往下，直到碰触到门锁的时候，他感到了一阵异样。
“有破绽，这间屋子没有被完全封闭，我想如果在别的房间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开启它的线索。”
当得知这个房间被不完全封闭之后，叶子琪越发肯定了他内心的猜想——油画中的那个人应该是当时这个别馆的家主，并且这个造型华丽的房间就是他的住处了。而这个人曾经对杰洛伊德产生过某种强烈的影响，并且导致了他对他存在的封印。
“线索哪那么容易被找到，我们尝试过这么多办法，连房门都不能打开。”萧岚泄气地用木棍狠敲了一下这扇门，在发现这种做法并不能改变什么的时候，他也放弃似的妥协道，“算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前往走廊深处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一阵小孩子的轻声呢喃。
——住手，别过来……
那种声音就像是那个小孩子贴在他的耳朵边说出的，仿佛近在咫尺，就连他冰冷的吐息都能感觉得到。
“谁！”这次，他没有退却，反而抄起手中的木棍狠狠地向后捅去——却发现身后依然什么人也没有。
——别过来，快回去……
这次，孩子善意的劝告变成了冷言的警告。明明是密不透风的别馆，萧岚却感受到了一阵阴寒的风钻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他下意识地紧了紧外套，却在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叶子琪已经离自己有一段距离了。
为什么他听不到？为什么从刚才起就只有我能听到和看到这些该死的“视觉残像”？
萧岚狠狠地摇了摇头，直到自己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眩晕他才作罢。而后，他忍着不适的感觉，快步跟上了前方的叶子琪。
见到跟过来的萧岚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叶子琪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难道又听到了……”
“只是些以前的景象而已，构不成什么实质的威胁。只是，我在意的是为什么你看不见？”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萧岚能听到和看到属于这幢别馆的“记忆”，就证明他身上一定有与别馆相关的东西，或许，这也正是杰洛伊德想要的。
虽然叶子琪很快理清了思路，不过他可不打算将这个听起来让人不太舒服的消息告诉萧岚。要告诉他的话，至少也要出去之后。所以，他故意隐瞒了一些实情，对他解释道——
“大概是你体内的‘魔力之源’与别馆的‘灵场’产生了共鸣，简单点说，就是你们两对上了电波。”
萧岚半信半疑地思考了一会儿，决定不再想这个复杂的问题：“算了，别管了，去这个房间看看吧……”说着，他用木棍敲了敲旁边的一扇门。
“吱呀——”一声，门竟然被这股不大的力道打开了。
“什么嘛，这么容易。”萧岚有些得意得将木棍扛在肩上，刚想走进去一探究竟，却被叶子琪拉住了。
“小心点。”冷静的男人一把将萧岚从房门处拉了出来，并且护在身后。顾不上对方有多不情愿，他态度强硬地说道，“我感到了房间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萧岚越过叶子琪的肩头，反复将房间内部看了个遍也没找到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不就是一张桌子，一个书柜么，哪里还有其他的？”
本想让这种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下，萧岚故意假装轻松地说着。然而，当他看到叶子琪一脸严肃的时候，却也无奈摆正了自己的态度。随后，两人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房间里。
屋子正如他们在外面看到的一样，看上去非常普通。但是，桌上摆着的羊皮纸和羽毛笔依旧无法拿起来。不过幸运的是，字迹竟然可以看清楚。
“嗯……我来看看上面写了什么……”萧岚将双手支撑在桌上，接着窗外的月光，不算费力地阅读着，“哎，还是有点看不清啊。”
叶子琪也凑了上去，只见羊皮纸上写着——
今天去了王城的图书馆，可惜没有……的书目，虽然我知道……术是应该被禁止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用在正途上就好，可是……为什么要把它封印起来，如果……真的是爱着人类的话……不过没关系，菲路特家族的……术……的……能……但是，遭到了父亲大人的阻止，……能理解……不过力量……错……
“什么嘛，还是看不清楚啊，虽然大概在说‘禁术’之类的东西。”萧岚来回扫视着羊皮纸上的内容，突然发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你看，‘菲路特’家族，是不是大厅的画像上写着的？”
叶子琪也注意到了这段话中“菲路特家族”这个关键词，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笔者提到的“禁术”。结合之前塞万提斯在船上所说的——杰洛伊德的最终目的是制造出“伪神”来取代这个世界的根源——光与暗两位女神。这样一来，所有的线索都基本能串联起来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就是杰洛伊德小时候的房间，而这篇日记一类的东西也算是他当时到处搜集‘禁术’的一个研究报告。”
“你是说，他从小就一直在研究这些？但是却遭到了自己父亲的反对。”顺着思路下去，萧岚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所以说，大厅里的画像应该就是他父亲，而刚才那扇打不开的房门也就是他父亲的房间了？”
叶子琪赞赏地点了点头，表示称赞，接着说道：“掩盖掉自己父亲的画像，表示他在害怕，所以，他的父亲也就是摧毁他所构建出的空间的‘致命武器’了。”
“那么，那扇关闭的房门背后到底藏了什么让他怕得不敢见人的东西呢？”虽然是在用提问的语气，可是萧岚分明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接着，他从羊皮纸的阴影的覆盖处取出了一把生锈的钥匙，“藏得可真好，如果不是月光照进来，让我注意到了羊皮纸下面有亮光的话。”
虽然不确定这把钥匙的用途，不过眼下最该去试的地方就是那扇门了。之后，两人重新来到了走廊，站在当时菲路特家主的房间前。
萧岚拿着钥匙的右手有些颤抖，一部分是害怕，另一部分是激动。他一方面害怕打开门的瞬间会冲出奇怪的东西，另一方面却也止不住好奇地想知道门背后到底有什么。
——别打开！
耳边再次响起了孩子的呢喃声，只不过这次是凶狠的吼叫。但是，萧岚却没打算理会，直直地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
——别打开……求你了……
就在他转动钥匙的瞬间，整个别馆竟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萧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抓着门把手，然后，另一只手握住了叶子琪的。
愈加强烈的地震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两人因为无法保持平衡而摔倒在地。老旧的别馆开始在震动的作用下出现了裂缝，渐渐地，屋顶开始坍塌。
——求你了，别打开它。
失去意识之前，萧岚仿佛再次听到了少年时期的杰洛伊德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视觉残留 错乱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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