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事》柒云

1、第 1 章

　　我一直想讲一个故事,当性格都是如此的偏执,对爱情的理解却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相遇了,相爱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一个结局,也许悲伤,也许遗憾,但是至少他们爱过。我们只享受过程吧!
　　柒雪
　　故事开始于一场婚礼，也结束于一场婚礼。
　　犹记得那一天，举国都在为你们的婚礼欢唱，为你们张灯结彩，只为你们祝福。的确你们看起来是如此的般配，所谓的金童玉女指的就是你们吧。
　　而我只是你手下的一个暗卫。见不得光，也见不得你。
　　也许你早已不记得了我，当年那个在烽火连天的战火中被你在成堆的死尸里捡出来的女孩。可我还记得，当年还年幼的我在双目茫茫的血红中，只是那么一眼，就认定了一身如雪的你。不顾一切的跟在你的身后，看着你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离我是那么的遥远。
　　于是我堕落了。只为你。

　　什么是酒池肉林，什么是醉卧红尘，什么是千金一笑。红袖添香只为夜幕降临下的醉生梦死。在这里，只为快活，所以这里就是快活林，京城最大的一家青楼。而我就是这里的歌姬，唱着自己的歌，听着别人的故事。
　　一如既往。纵使今夜是当朝国师的大喜之日，但是快活林依旧是歌声艳舞，好不热闹。老时间，老地点，我还是在今夜看到了他。
　　离诺，一个杀手，但却是最不像杀手的杀手，可是他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若非得说他是个什么的话，倒不如说他是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整日流连烟花之地，醉生梦死。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于是在之后的之后，我们成了知己。
　　每夜我打开向东的一扇窗，而他总是那个时间，带上一壶好酒，带上一身血腥，踏窗而来。我不问他去做了什么，他不问我为何等他，只是安静地喝完一壶好酒，或是有时听醉了的他讲讲他的故事，虽然那些故事我早已知晓。
　　也许他不知道，我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他，那个时候他不是杀手，我也不是歌姬。
　　而今夜似乎有所不同，他没有带上一壶好酒，也没有那一身血腥，早早的醉卧在我的床榻，开始向我诉说：“你知道么？我一直很恨他，是他抢走了我的一切。当年明明被白云掌门看上收为入室弟子的人应该是我，可是是他把我骗到悬崖，把我推下去了。不然那个位子上的人应该是我，应该娶卿儿的人也该是我。我不该是个杀手，我不想做杀手的，可是没的选择，只是为了活下去……”
　　是的，我都知道。关于他们三人的恩怨，我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我看着他们三人相识，相知，看着离诺与卿儿两情相悦，看着你，我的主人楚修，在他们的背后苦苦煎熬，于是我为了你，伪装成你把离诺骗到了悬崖，推了下去，这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只需要那么一张人皮面具,就什么都落定了,然而正是如此，我离开了你。你恨我，我知道，所以你在做了那个白云掌门人的入室弟子后，选择跟随他一起闭关。而我则跟着掉下悬崖的离诺身后，为你赎罪，看着他如何在淤泥之间挣扎，从乞丐当上杀手。
　　这一别就是八年，再相见时，你是当朝功勋累累的国师，我还是只是你的暗卫，为你每天守在这快活林，守着离诺。
　　可是我突然间不想再这样的活下去。“离诺。既然你如此喜欢那个卿儿，那么为什么你不去把她抢回来呢？”
　　“抢回来？”
　　“是啊。两情相悦，我想那个卿儿姑娘应该不介意与你浪迹天涯。”
　　他犹豫了，我知道的。我想是时候该下猛药了。“额，其实离诺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楚修莫要怪我啊。
　　“快活林人多嘴杂，所传之事也不知真假，只是最近我一姐妹听她的客人说，最近边关战事吃紧，貌似那个李老将军已经力不从心，朝廷有意让国师代帝御驾亲征。你也知道这世事无常，谁知这一去是否还能回来？也许你的那个卿儿这辈子……”话未说完，他已经飞奔而去了。
　　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那晚的戏很精彩。
　　次日他就来了，那是他第一次来找我，虽然我昨夜就已预料到了，但是我还是早早的起了床，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是他今天心情貌似不是很好呢。不等丫鬟通报，就自行进来了。
　　“柒雪。”万分的怒气最后只能换成这份无奈的叫喊。
　　柒雪，我的名字，只是在这个世上只怕除了他没人会再叫出这个名字了。在世人眼里我是卑贱的歌姬，就只是歌姬，当年认得柒雪这个人的人都被我毒死了。
　　“呦，楚修，你来的正是时候，你看我今天漂亮么？”在他的面前我永远都只能是开心的。
　　“柒雪，你回苗族吧。”
　　我是个苗女，在他捡到我的那天，他就知道了，所以他一直想把我送回苗族。只是他不知道我宁愿做一辈子的歌姬，也不愿意回那个没有他的地方。他不知道的，我只能这样的骗自己。
　　每次他说出这句话，我都会生气的拒绝，但是这一次，我答应他了。
　　“我也该回去看看了，楚修。”
　　“那就好。”一如既往，你没有半点的留恋，来时匆匆，去也匆匆。

　　很快楚修与离诺约定的决战之日来了。这一天等得我很心急，因为这一天既是他们决一生死的日子，也是我离开的日子。我早已换下满身铅华，做回我的苗女柒雪。
　　一早，我守候在红树林，等着他的出现，这里是去他们决战地方的路径之地。
　　这一天风很大，红色的枫叶漫天飞舞，像极了我们初见的那天，那天你也是白衣胜雪，我只为你沉沦。
　　“柒雪。”
　　“楚修，如你所愿，我要回去了。所以能不能在我走之前，让我抱抱你啊。”
　　你默许了。可是我犹豫了，纵使如此，我还是胜不了心魔。我们拥抱了，在这满眼血红的地方，你是如此的温暖，而我依旧冰冷。
　　我想把你拉下来与我一起冰冷，只是到最后我还是不忍心。所以，楚修，我的主人，让我最后自私一回吧。
　　一切的一切既由我开始，就由我结束吧。
　　楚修
　　风吹过走廊，轻抚着这里的一切。
　　有谁还记得这挂在一角的空空如也的鸟笼子啊？
　　柒雪，直到最后，我才知道我最在乎的还是只有你，只是已习惯了身后有你的影子,所以我就没有了你想要的那种在乎。
　　你总是说我忘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的，我一直记得。
　　我被父亲大人带到战场上锻练，你是我的第一个战俘。在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里，你是我见过的如此特殊的一个女孩，你就如一只受伤的幼兽令我总是如此的不忍。为了你，一直善于伪装乖巧的我第一次受到了父亲大人的惩罚，但是我觉得值得的。
　　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只是父亲告诉我，你毕竟是个苗女，还是回到自己的族群里生活的比较好。
　　在你伤好后，我总是要你离开，你每次都不同意，其实我心里很开心。我想你是可以在我身边活下来的。可是有一天，柒雪，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养过的那只小鸟么，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它，为此你还总是跟它斗气，最后它死了，虽然你背着我把它偷偷地埋了，又重新买了只一样的，但是从那一刻我才知道父亲的话是对的,我们都是群居的动物。
　　柒雪，我希望你能像雄鹰展翅，而不是像笼中鸟,最后郁郁而终,只剩一把黄土。
　　为此我们闹翻了。
　　后来的后来，你去了暗部，做了我的暗卫。而我渐渐习惯了你站在我的背后。
　　再后来，我去求学，遇到了离诺与卿儿。柒雪，你不知道卿儿有多么的像你，不是容貌，而是那双幼兽般的眼睛。所有的人都看得见我是因为你才去喜欢她的，只有我们才看不清。
　　所以我从来不恨你，柒雪。我只恨我自己。恨自己的胆小。
　　柒雪，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我的相遇不是个巧合，你是奉族长之命来刺杀我父亲的，但是最后你却毒杀你的族长，你是为了保护我，我一直都很清楚。你为了我的前途，可以将离诺残忍的推下悬崖，你为了我，可以堂堂的苗族圣女不做，只做那小小的暗卫,你为了我什么都做的出来,我该早早的猜到的,是我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所以老天他替你惩罚了我。
　　其实这都不是我想要的。你说我贪心也好,还是冷酷也好,柒雪，你就只做柒雪就好了。
　　柒雪,你知道不我曾经在梦里梦到你穿着红色的嫁衣,是如此的美丽,我执着你的手,应着那句话,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柒雪,我想要的新娘其实一直只有你,所以我大概是希望婚礼被破坏的吧,只是,有些事,还是由不了我。在婚礼被破坏后,我去找你。柒雪,你一如既往的是如此的美丽。
　　“柒雪，你回苗族吧。”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我也该回去看看了，楚修。”听到你的这个回答，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改如何是好，只能匆匆的离去，掩饰自己的不安。
　　你要离开了。纵使是我自己的要求，我还是难以接受这个如同噩耗的回答，在这一刻，我才知道，对于你，我还是那么的不舍。
　　只是柒雪，回去做你高高在上的圣女吧。我不要你做只笼中鸟。
　　答应了离诺的决战请求，以此做个结束。只是没想到你会如此决绝。
　　红树林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片绯红，我知道会在这里遇见你。
　　你说：“楚修，如你所愿，我要回去了。所以能不能在我走之前，让我抱抱你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任你拥抱。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也将是最后一次。我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在这一刻我后悔了，我现在多么的希望能让时光回到我们初相遇的那个年代。可是这只是一种奢望。
　　所以柒雪，我只是不想你做只笼中鸟而已。
　　但似乎我一直都是错的。
　　离诺
　　从人人喊打的乞丐到被人看中要收为入室弟子，再到乞丐，然后又从乞丐成为人人惧怕的杀手，其中的辛酸，岂能用一句云泥之别能概括的啊。
　　整整五年，我从未忘记五年前的那一天，我的好兄弟楚修把我从悬崖上推下来时的那副淡漠的表情，这是我的最恨，这代表着我的错信，我这一生最大的失误。
　　“刺杀当朝国师。”
　　区区六字，没有解释，没有理由，就决定了身为杀手的我接下来的路。而这又恰恰如了我的意。
　　我每次接到新的任务，在执行任务之前，都会在那天的某一个时间，去找那么一个人，而她也总在这个时间里打开东窗，等候我的到来。这已是自从我们相识后一个彼此心造不宣的约定。而这次门派任务我并无遮隐之意，故而她自是看了个清楚。纵使如此，她也并无惊慌，而是略为担忧道：“当朝国师，楚修虽然近几年没有丝毫建树，但你可不能因此小瞧了他，毕竟不是谁都能以稚嫩之龄出师太虚，谈笑间破敌三千。”
　　我知道她指的是五年前的那场与蛮邦最大的一场对持。遥遥欲坠的边城的城墙在蛮邦大军的轰轰叫嚣声中几欲败破，然而就在这欲破未破之中，他来了。刚出关奉师命前来的楚修，毅然而然以自己的才智为中原军击退蛮邦大军。
　　我可以说是听着他的故事在成长。国师楚修，我曾经错信了的兄弟，每当我受不了杀手那些残忍的训练时，我就会想到他，他是如何残忍的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所以当我知道这次任务的目标是他后，你们无法想象，我是多么的兴奋啊，就算这一次可能是一去不复还，但是，那个人是楚修啊。
　　我饮下最后一口的酒。翻身躺倒在她的香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国师府的防卫就如我想象里的一般如此严密，几次暗访，都让我无处下手。不过倒是得到了个消息，三日后，国师将要完婚，那个时候，宾客如流，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我闲逛在街头，脑袋里计划着三日后的行动，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向我靠近，多年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让我轻易地制住了她。只是这人倒不是别人，竟是多年未见的卿儿。我怔住了。“怎么会是你。”
　　“痛啊！快放手。”我放开了她，就见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笑道：“刚才就看见像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离诺，我们好久没见了，你去哪了啊，我跟修哥哥找你好久了哦。”
　　多年的杀手生涯很快让我注意到她话里的问题。“你们找过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想我知道了。楚修怎么可能让卿儿知道我失踪是因为他把我推下悬崖了呢。哼哼。
　　“我该知道什么？”
　　“没什么。”
　　卿儿还是如我记忆里的她一样那么的活泼善良，在她的口中，我不仅套到了楚修的近况，而且也知道了楚修的新娘是谁，竟然是她，卿儿。
　　我喜欢卿儿从来都是个不争的事实，楚修知道，卿儿她也知道，虽然我们从来没有明确的表示过什么，但是我知道她也是喜欢我的，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只是事隔那么久远，曾经的爱是否还在。
　　现在，她要嫁了，不是嫁给我，而是我最恨的楚修。
　　“卿儿，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离诺，我希望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好了，我走了。再见，离诺。”
　　“再见，卿儿。”
　　这四个字有多重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她走后，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直到夜幕降临，我才似清醒了，此时街上只有我了。突然之间我想要去找一个人。
　　快活林，地如其名，是个快活的地方。我一如既往地来到那个只开东窗的房间，还是一如以往的，她就坐在桌前，喝着茶，似在等着我的到来。
　　我装醉倒在她的香榻，等她过来，又趁机抓住她的手，向她诉说我心中的苦闷。
　　跟她相识在哪一年，我已经忘了，当我意识到她的存在时，她已经在那里了，不咸不淡的，就在这个房间里，打开东窗，等着我随兴的到来，喝一壶好酒，借醉向她倾诉心中的苦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是如此的信任她。
　　“离诺。既然你如此喜欢那个卿儿，那么为什么你不去把她抢回来呢？”
　　“抢回来？”
　　“是啊。两情相悦，我想那个卿儿姑娘应该不介意与你浪迹天涯。”
　　携手天涯，是啊，再差还能到哪，何不赌一次。我本就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果然来找她是对的。
　　于是我抢了楚修的亲，与楚修下了决战书。
　　决战之日，我立于悬崖之边。这里是他推我下去的地方，我选于此也只为个了断。只是最后来的不是他，而是她。
　　她一身苗族衣饰，缓缓来到我的面前。说：“离诺，我来跟你做个了断了。”
　　不懂她为何意，只听她继续说道：“我叫柒雪，其实是楚修的暗卫，奉他之命，只为守你一世安稳。”
　　晴天霹雳，一时之间，我竟无法思考，口里木讷的吐出几个字。“那你现在来时什么意思，他怕死，要你来代替他么。呵呵。”一阵阵讽刺的冷笑。
　　“不是的。离诺，其实当年推你下悬崖的是我，是我自私地害了你。所以你该恨的是我，该跟你做个了断的也是我，所以我……”
　　“你骗谁啊。我不是三岁的小孩，柒雪，叫楚修那个胆小鬼出来。”
　　她一脸淡然地走到悬崖边，回头对我笑道：“是这里吧，就是这里，你被易了容的我就这样一把推下去了。”
　　是的，就这样。就是那个位置。她没有骗我。只是风很大，吹起的雾也很大，她站在悬崖之巅，我竟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卿儿
　　我一生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楚修，另一个才是离诺。
　　所有的人都说我纯洁，善良，开朗,所有美好的词语都被他们用在我的身上，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己配不上这些赞美。我从来不那么纯洁。
　　再次见到离诺是在五年后，我与楚修大婚的前三天。其实我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他，就像当年我当做不知道他被人推下悬崖。女人的第六感一直都是很准的，我知道他的到来不是那么简单，我的机会来了，所以我自私地再次靠近他。
　　回想当年的我们四个人的相遇。是的，我一直都知道在楚修的背后一直跟着一个人，柒雪，她的名字还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只是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楚修，从喜欢到爱要不了多少时间，虽然楚修对我也很有好感，但是我知道他的好感不是对我这个本人，而是因为我身上有那个一直藏于他身后的那个人的影子。所以我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在自己的心里，我不喜欢做替身。
　　可是我不甘心，为了证明就算没有楚修，我也会有人喜欢，于是我开始接近离诺，那个傻小子。
　　离诺对我很好很好，我一直是他手心里的宝，只是，大概就如人们常说的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我总是对离诺无法做到全心全意，眼神总是不经意间的落到他的身上，只是离诺这个傻小子总是不懂。
　　因为不懂，所以他只是傻小子，只为我傻的小子。
　　直到有一天，我因为去找离诺，而在悬崖上看到楚修即将将离诺推下去的画面。只是一眼，我就知道那个人不是楚修，而是那个藏在楚修身后的人，楚修一直藏在心里的人。其实我可以去阻止的，只要我出现。可是我没有，而是远远地躲在树林里，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也许就因为这件事，楚修可以恨她，而转而看到我，所以我没有阻止。只是事后虽然一切都如我所意，但是自此心里也似空了般，貌似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着那个傻小子的气息。
　　一晃就是五年啊，五年的今天，我已经跟楚修有了婚约，再过三天，我就是他的妻，谁也夺不走的地位，只是每到午夜，梦中惊醒的我总在想这真的是我想要的么？
　　只是一切快要尘埃落定了。
　　能遇见他，我不仅觉得那是我的机会，上天再次给我的眷顾，而且感觉心似乎因为他的存在而又回到五年前的那般在跳动。看着他看我的眼神，我知道在他的身上时间没有改变一切。于是我告诉他我跟楚修的婚约，告诉他我希望他来参加，其实我真正希望的是他来抢走我，也许我的幸福在他的身上。
　　一切就如计划好了的一般，婚礼的那天，他如神将下凡般带走了我，留下了一封决战书和一堆的烂摊子给楚修。在这一刻，我的心里没有内疚，这算是我给楚修你的报复，为的是你把我当了那么久的替身。至此之后，我会忘了这个曾经，只会安心做这个傻小子的妻子，这才是我期盼的幸福。
　　我从来都不是个良善的人，所以我不想因为一场决战而失去我来之不易的幸福。他们两人都是固执的人，我的劝说对他们没用，所以我去找了那个叫柒雪的女人。
　　快活林的歌姬。我很自私，我一直都知道，什么爱情都是自私的借口，我从来不用，自私就是自私。在我等到柒雪后，我残忍的告诉她，如今的结果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所以她得阻止，这是她欠离诺的。
　　我没有告诉她，其实楚修很是爱她，总是对着个空鸟笼子，喃喃着柒雪这个名字。我没有告诉她，其实我一直很恨她，却也羡慕她，她拥有全世界最完美的爱情。我没告诉她，其实你们两个都很傻，明明是如此的爱着对方，却只是因为爱的方式，而只能背道相驰。
　　我不是个良善之人，所以我不会告诉你。
　　决战那日，我忐忑不安地在客栈等着他，直至黄昏，才见到离诺背着昏迷不醒的楚修回来。那一夜他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问，只是守着楚修，直至他苏醒。
　　很多年后，当我都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后，我才知道那一日在那个悬崖上发生了什么。她回去了，真的如了楚修的意愿，她不再做笼中鸟，而是飞向了那广阔的天空。
　　而楚修依旧做着他的国师，只是挂在他书房的鸟笼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雪鹰。他是如此的喜爱着。

作者有话说

　　这只是个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