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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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我已经结束了哦。”
屋外传来黄濑的声音，但是黑子并没有理会，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甚至没有注意到黄濑已经走了进来。
黄濑走进屋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踩在凳子上想什么正出神的黑子，第二眼便是盖在地上的那本厚实的相册。他带着轻笑走过去，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响，似乎踩着棉花前进一般，黄濑弯下腰将那本相册捡起来一页一页的翻阅。直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嗯？”被黄濑的轻笑所惊醒，黑子眨了眨眼睛，纤细的身体开始晃荡起来。脚下的凳子发出不妙的吱嘎声，黑子的脚尖离地，身体往后倾去，他试图往前抓了抓，却只能扑到一团空气。
“啊——”
喉咙里面冒出一道细微的轻呼，一双手钳在黑子的腰间，黑子偏过头一看，黄濑正稳稳地把他托住。“果然，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吧。”这么说着，黄濑托着他放在地上。
黑子（内心）：总觉得似乎受到了某种致命的打击…………………………
“我把这个看了，”黄濑晃了晃手中的相册，脸上面具一样的笑容始终没有撤离，“你一定很奇怪吧。”
黑子往后退了退，同黄濑保持一定距离。
黄濑丝毫没有在意，自顾自的说道：“这个叫绿间的为什么没有变老？为什么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朝满脸警惕的黑子投过去一个目光，然后特地凑近一些，压低声音继续说：“我明明都已经给了你这么多提示了。你很聪明，黑子哲也，为什么就不能忠于自己的大脑呢？”
黑子被逼得后背紧紧贴上书柜，黄濑双手横在他的两侧，缓缓地压下来。他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正好使得那双金色的瞳孔更加明亮，如同闪着光亮的利刃，让黑子不由自主地放慢呼吸。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黄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还是说，你还抱有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
黑子没有回答。
“噗……笑死人了！”黄濑笑出声来，眼中的寒冰却越来越坚硬，“你也好那家伙也好，一个两个人都这么想当笑话吗？别开玩笑了——”
黑子依旧没有回答，他垂着头，不长的刘海正好遮住眼睛，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刻意在无视对方似的。察觉到黑子的毫无反应，黄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烦躁，甚至没有经过大脑的准许，黄濑一掌拍在书柜上，尽管控制好了力道但是书柜依旧发出吱嘎吱嘎的呜咽声，似乎下一秒就倒塌下来。
“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
黄濑凑向黑子的耳边，脸上的笑容像机械一般固定在他脸上，尖尖的獠牙钻出来就像某种野兽：“别指望我会像那家伙一样耐心！我可不知道你有什么魅力居然能把人迷倒这种程度——”
黄濑停下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也不小心被对方迷住过，被深深地吸引住。
别开玩笑了。
“太近了，”黑子抬起头，湛蓝色的眼中没有恐惧也没有迷茫，还是同往常一样，“你靠我太近了，黄濑君。”
黄濑愣住：“喂，你搞清楚现在什么状况了吗？”
“唔，”黑子捏住下巴想了一会儿，“难道说……黄濑君想要侵犯我？”
“……”黄濑歪了歪头，没有料到这神一般的转折。
黑子木着脸道：“变态。果然女性已经无法满足黄濑君了吗，虽然很恶心但是很符合黄濑君的角色设定。”
“哪有！我的角色设定才不是这种变态。”黄濑无意识地顺着对方的话题开口。
“这种癖好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是某种心理疾病。很多女性都很包容的，比如说我的姐姐。”
黄濑指了指书架上一排破廉耻刷下限碎节操的漫画封面，两只眼睛变成等号：“这不是包容已经是狂热了吧！而且我的心理非常、非常的健康，对你完全没有企图！”话说到后面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
“就算身处在禁忌的深渊也不必气馁，要勇于面对自己的阴暗面，勇敢的骚年哟快去创造奇迹。”黑子竖起一根手指，一本正经道。看样子完全就像是教授人生哲理的讲师。
“………………”黄濑唯有一连串省略号回应，过了好半天才拍上黑子孱弱的肩膀，提了提唇角，“回到正题上来吧。”
“正题？”黑子眨了眨眼睛，“黄濑君是变态。”
“谁说这个了喂！！”
“开玩笑的，”黑子正经的表情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绿间君的身份我也猜出来了，黄濑君应该和绿间君是同一类人吧。黄濑君的话，我倒是早就猜出来了，只是没有想到绿间君也是……总觉得，有些吃惊呢。”
黄濑切了一声：“No.7那家伙擅长伪装，那副样子也只能用来唬人罢了，说起来他可是比我还要危险呢——总有一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抱歉啊黑子，我其实还是有点喜欢你的，”黄濑伸出手，张开的五根手指甚至能把黑子的脸覆盖住，“但是这次的任务跟你有关，所以就不能怪我了。我会老老实实的记住你的，安息吧。”
“等等，”到了这一步黑子依旧十分平静，“黄濑君不用换上死霸装吗。”
黄濑：“？”
“绿间君跟黄濑君是死神对吧，在动手之前不用脱下义骸吗，”黑子转过身打开书柜，从里面抽出一本《BLeacH》的漫画，翻出一页指着上面正色道，“这上面的确是这样说明的。”
黄濑：“……………………………………………………搞了半天你以为是我是漫画中的人物吗？！”
“啊，错了。”黑子瞪大眼睛，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种事情怎么想都是在扯淡吧！你漫画中毒了吧！”
黑子纠正道：“没有哦，只不过没有从漫画里面毕业。”
“这句话我怎么在什么地方听见过……啊啊啊算了算了！”黄濑眯起眼睛，他抬起手，指尖正好触碰到黑子的喉咙，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肤捏住脆弱的喉骨，“每次都被你轻松的糊弄过去，这可不行。”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黑子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视野被光芒填满，黄濑说道：“不能再给你机会了。”
他的大拇指按上黑子的喉咙，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跳动的脉搏，那是和他心脏运转的同样的节奏。
但是对方太弱了。
太过于弱小，只要轻轻按下去他就会死亡，失去呼吸，心脏会慢慢的停止跳动。地球人是脆弱的，而黄濑所面对的人更是如此，纤细的手臂甚至拎不起一桶水，这么小的一只到底能干什么？
或许躺在他的床上会是很不错的风景。
——但是不可以。黄濑对自己说，一切都必须停止，无法预测的心跳、突然升高的体温，一切无法控制的东西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看着黑子明明很害怕却强撑着表现出平静的神色，他的身体因害怕而微微颤抖，嘴唇也抿成了坚硬的直线。黄濑伸出左手怜惜的磨蹭黑子的浅蓝色碎发，脸上忽然浮现出类似于哀伤的神色。
他不能够存在。
否则自己会被毁掉的。
他以为自己是通过什么爬到现在这个位子的？承受着嘲笑、抵抗着欺辱、吞咽着污秽——那些东西他到死都不会忘记。只要爬得比别人更高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踩踏其他人，只要比别人更强就可以为所欲为。
【喂，你想爬上来看看吗。】
那还用说吗。就算十根手指全都折断都要爬上最高的那个位子，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够被别人踩在下面。
不能放弃。
不能被毁掉。
“真可惜，我明明还对你有一些动心呢。”黄濑半阖上眼帘。即便是真话在这样的场合下也注定没有人会相信，黑子同样也是。
算了，真话只要说给自己听就行了，至于谎言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黄濑五指弯曲，正准备捏住他细小的喉咙的时候，一道强光突然袭来直接刺向黄濑的手背，随即而来的便是难以忍受的剧痛跟皮肤灼烧的声音。
“真是，令人怀念的精准度啊，No.7。”黄濑滑下一滴冷汗，脸上重新挂出以往轻佻的笑容。他偏过头，目光冰冷：“对了，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那这样如何，小绿间？”
绿间穿着便服，手上拿着类似于参考书一样的东西，目光透过薄薄的镜片并没有落在主动打招呼的黄濑身上，然后直直看向受制于人的黑子。
“绿间君……你怎么会？”黑子松了口气，声音依旧直板听不出语调的变化。
绿间从兜里面掏出手机，亮出发光的屏幕：“因为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想肯定有什么苦力活要交给我，所以就直接来了。绝对不是因为担心你，不要多想。”
绿间将注意力转移到黄濑身上，冰冷的目光似乎要剖开镜片：“到什么地方都会出现变态，你还真是□□啊，黑子。”
“小~绿~间~”黄濑的眼睛笑得成了弯弯的月牙儿，“你是想死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