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细无声》芸笠笠

26、是否虚惊一场

　　本该自然的一切变得一点也不自然，这样突然冒出了个貌美如花的年轻教师，让全班都沸腾了，沸腾的原因还是有两个，一个是来了这么个老师，第二个是钟老师到底去哪儿了，李玉婷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想这种事情听见还不如不听见，可是她戴上了助听器，迫使自己听见了，她感到害怕，因为有可能她会失去一个对自己形势相当有利的老师，她怕只要钟老师一走，自己就会变得孤立无援。
　　“大家好，我姓高，我叫高蔚，今天第一天给大家上课，请大家多多指教。”这个新来的老师说道，走的是韩国范。
　　“高老师，我要你的□□号。”调皮的陈轩又闹了起来，接着，便带动了大多数男生闹了起来。
　　李玉婷把左手的食指点在右手的食指尖上，也就是非常尴尬的表现，李玉婷的四周围绕着调皮男生的欢呼声，吵得新老师没有办法上课，李玉婷望向窗外的那朵光秃秃的花朵，在风吹雨打下，那朵花的花柄早已驼了背，然而就是这么不寻常，就在这么危难的时候，雨水还来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没有雷声，雨就这么下了，雨丝已经没有像夏天时那么粗壮了，只剩下纤细的身躯，在风中任由其摆布，完全不把自己当自己，泛着微光的雨水落在搭在窗外、走廊外、栏杆外的花坛上，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说是好事，只能说是滋润了那一朵憔悴无力的花朵，说是坏事，便是给这样一朵不幸的花造成前所未有的伤害，勉勉强强躲过前面的风雨交加的夜晚，李玉婷却依然担心，这一朵花朵会重新颓败，虽然已经称不上是花朵了。天空酝酿了许久，终于嚎啕大哭了。
　　雨越下越大，紧接着又变成了秋天的夏雨，雷声很轻，虽然很轻，但李玉婷还是感到很害怕，这样的一个班里还在吵着，那个新老师已经的了两三分钟了，依然没有安静下来，似乎是永远这么热闹，没有冷清的时候，新老师已经等不及了，她开始上课，然而这一刻，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再议论这样的新老师，也许真的是新老师的魅力所在，全班变得鸦雀无声。
　　风雨大作，一群懵懂的少年正坐在寂静的教室里听着课，因为这节课安静得令人意外，用“寂静”这个词来描述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大家找一下文章的中心思想。”也许真是这个老师初出茅庐，见识不多，才到了现在才讲文章中心思想。
　　大家齐刷刷地举起了手，就像从前的一棵棵树，组成了现在的一片大森林，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个老师就这么有号召力，霎时间，这一群人都变成了外貌协会的了，全都只看外表，而不看内涵了。
　　“大家拿出练习册开始做吧，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时间过了很久，课也讲了很久，每个人都听得聚精会神，连女生都被这个老师吸引住了，这一刻，每个人都乖乖地拿出练习册，一声不吭地做了起来。
　　“铃——”，一声下课铃声响过，这个班级又开始沸腾了，其实那个新老师只让同学们做几道选择题而已，这几道选择题，对于这么高级的班，五分钟完成，简直是绰绰有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几个人做完了，李玉婷也做完了，郑家毅做完了，朱琳琳也做完了，而这些人，似乎都是不太看重别人，有时只顾着自己，除了郑家毅，李玉婷觉得一身轻松，因为做完了这些貌似总是喜欢缠人的题目。
　　李玉婷走到了走廊上，雨还在下，风还在吹，只是雷不怎么打了，这朵花在风雨下似乎已经屈服了，李玉婷把手伸进大雨中，扶起了那朵被风雨摧残的花朵，可李玉婷自己却明白，没有了钟老师，她也会像这朵花一样，在风雨中饱受折磨，她曾经只是温室里的花朵，不曾承受过如此恐怖的倾盆大雨。
　　“好险，没有追过来。”一个人在李玉婷后面说着。
　　“谁没有追过来啊”李玉婷转过头，看见了从对面班跑过来的郭辉。
　　“你……你”郭辉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怎么了？很奇怪吗？”李玉婷说道。
　　“你听见了？”郭辉把嘴也张开了。
　　“你才知道啊。”李玉婷一边玩弄着手指，也许是因为刚刚扶花的时候被花的刺扎到了。
　　“死了，追过来了，我先走一步了。”郭辉说完就向男厕所飞快地跑去。
　　“郭辉，你给我站住。”一个女生追着郭辉，虽然追不上，但她堵在了男厕所的门口外面。
　　李玉婷不知是怎的，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样的场面，因为她确实没什么事情要做了，而且她也想让郭辉这个小坏蛋得到一点点教训，其实这也源自于李玉婷特别记仇这点，因为郭辉小时候特别喜欢捉弄李玉婷。
　　都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郭辉肯定也是捉弄了那个女生，才被追着塞进了男厕所里，相信那些被他捉弄过的女生看着这一幕，一定又解气，又着急，因为她们都想他快点从厕所里面出来。
　　“铃——”，上课的铃声响过，这两节语文课连堂，所以这一节还是语文课，李玉婷慢悠悠地走进了教室，郭辉也跑了出来，被那个女生追着回了教室，这一节语文课，依然是由新来的老师上，李玉婷的心似乎已经彻底忐忑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钟老师还是没有出现在这一班的讲台上。
　　李玉婷这个时候才开始细细观察那个老师的外貌，其貌若倾国倾城，长长的、柔顺的黑发披在窄窄的肩膀上，虽然身材不高，但显得娇小，也可以说是玲珑，转过身来，五官端正，典型的瓜子脸，穿的是浅色的连衣裙，还有浅色的高跟鞋，身上还散发出一股芳香，李玉婷观察这个老师，只是为了要尽快适应新的教学方式，也顺便观察一下，这个老师能不能像钟老师一样关心、体贴自己。
　　已经过去了大半节课，一个人从教室的后门走进来，就着教室后面黑板的凳子，坐了下来，此时没有人发现，因为每个人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黑板和新来的老师，说是新鲜感，也不完全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情景，有些人会觉得怪怪的，就像李玉婷一样，坐都坐不稳当，也大概是这样了。
　　离下课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每个人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快到不能细细观察新鲜感从何处来，就已经消失殆尽，而李玉婷却觉得时间很慢，因为她不喜欢这样的老师，这个老师说话语速很慢，比钟老师还慢，而且讲课也很慢，李玉婷很不理解为什么要派遣这样一个老师来这样的班级教书。
　　“铃——”，下课铃声再次响过，只是没有那么响亮，因为别人都忘乎所以，而李玉婷仅凭借助听器，也不算很大声，这个老师因为讲得慢，所以不得不拖堂，这个拖堂，让别人觉得很快，只有李玉婷觉得很慢，她也依然不知道教室后面那个人是谁，即使她不喜欢这个老师，她也不会上课往后面看，这是她从小就养成了这样的好习惯，虽说是好习惯，可是这时不妨回头看一下，或许能改变自己听课的心情，但她依然固执着这样的好习惯，从容不迫，却怎么也不肯回头看一眼。
　　“下一节课是自习课，你们叶老师把下午的自习课调了上来，下一节自习课叶老师没有空，那就我来看自习。”站在讲台上的高老师说道，全班顿时又沸腾了，一个是因为这一节课变成了自习课，二是这节自习课是新来的语文老师看，虽然沸腾是沸腾了，可就没有人往后看一眼，没有人知道。
　　“Oh my gad！她怎么回来了？”朱琳琳终于往后看了一眼，但是这一声很小，没有其他人听见。
　　“好像有人来了。”郑家毅回头看了一眼，但没看清楚，因为他说得也不是很大声，所以也没有人听见。
　　“好了，开始上自习吧。”高老师依然在讲台上说着。
　　“好了，别吵了。”高老师接着又说了一句。
　　“怎么回事？她怎么来了？”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一个同学说着，他也往后看了一眼，所以他知道了后面的人是谁。
　　“就是啊，她怎么又来了？”这样的议论声依然是这样的小，以至于没有人听得见，也说明没有别的人知道一些事情，更有一些人不知道后面来了人，只要他们回头看一眼，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外面依然如此寂静，雨声没了，风声没了，树叶“沙沙”声没了，一切都格外的寂静，被水洗过的天空格外的蓝，天边有一道浅浅的彩虹，虽然隐隐约约，却依然让人欢喜，因外看见彩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彩虹只有雨过才会出现，而且很多时候，下完了雨，也不能见到如此美丽的彩虹。
　　相信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没有谁再愿意回头多看一眼，他们的作业量虽然不大，但是他们都要争着在新老师面前表现自己，即使坐在后面的人总有一天会取代她，他们也要把最美好的回忆留给她。
　　李玉婷做完了所有的作业，往后看了一眼，她格外的惊喜。

作者有话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桑丘）thank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