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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Q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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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没有按照丽子的指令脱掉上衣,事实上也不能脱。
以“请教练给我一点时间说清楚某件事情”为理由,丽子安排好了其他队员的基本跑圈训练后,和黑子走到了体育馆的另外一边。
看到周围没有人了,黑子对着丽子鞠了一个躬。“对不起,入部申请是我不小心填错了,请允许我退出。”
丽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本以为这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帝光金蛋,大概是要说给他特殊对待之类的话,丽子心里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但是结果却是说要退部,难道是刚才看了队友觉得诚凛的篮球太差,所以不想加入?
这样想的丽子,一下子气上来了。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球队,绝对不能让人看不起。
“黑子君,虽然诚凛是新成立的学校,但是我们去年靠一年级生就打进了东京四强,大家都是很强的。别以为你是帝光出来的就可以看不起我们,看不起诚凛。我看你这个样子在帝光也就是替补。不,替补都上不了吧,你……”
“我有上场,正式比赛我有上。”黑子依然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
“看吧,我就说你没上场……什么?你正式比赛有上?”
“是,确实上过场。”
“那、那你就是‘奇迹的世代’吗?”
丽子惊讶的低声喊了出来,在她的印象中,帝光上场的不就是被称为“奇迹的世代”的那几个天才吗?难道眼前的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丽子赶紧再次不停地上下打量着黑子,想要看出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别能力。
“那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奇迹的世代’,不过确实有人叫过我‘第六人’什么的。”虽然对于名号这种东西不太在乎,黑子还是很认真地向丽子解释着。
“第六人……我好像听过这个传闻……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没有任何出场纪录、专门负责传球的‘幻之第六人’?”丽子再次打量着黑子,有点难以置信。
传闻总有夸张,但是说的确实是他,黑子点了点头。
“果然是因为看不起诚凛的篮球吧,是不是觉得大家的实力和‘奇迹的世代’差太远了,会输给你以前的队友?”丽子询问着黑子退部的理由,除了这个原因,她实在想不出这样出名的球员为什么会想要退出篮球部,不打篮球。
黑子感觉到教练对他有误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低着头沉默着。
“黑子君,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解释我是不会批准你的退部。”丽子本来准备直接让黑子离开,帝光不帝光的也无所谓。但是在这一刻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再追问下去会问到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
而当丽子在这一年的冬天结束后,再想起黑子入部当天的情景,不禁感谢当时自己直觉。就是这一天,这个追问,这个直觉,改变了她和诚凛篮球部的命运。
似乎不解释清楚,教练就不会放自己走。黑子双手握了握拳,下定决心后,抬起头看着丽子,一字一顿地说着:“因为我是女生。”
“诶?诶诶诶诶诶!”丽子马上就发出了夸张的尖叫声,引来了那边日向的转头。反应过来的丽子马上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黑子。
黑子再次点了点头,丽子才真的相信了这个事实。
但是丽子不愧是丽子,不用一分钟的时间就把思绪整理好了。“你在帝光的时候有人知道吗?”黑子摇了摇头,这件事他谁都没告诉过。
“所以你是怕进球队后会暴露自己的性别?”丽子继续问道,黑子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并补充着:“而且以我的体能和力量,也达不到能参加高中的男子比赛水平。”
听到黑子这样回答的丽子,一向直线思考的她直接就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你不去参加女子篮球部呢?”篮球好就应该去打篮球,不要浪费以前的努力,这是丽子的思考方式。
但是这个问题,却让黑子沉默了。
不想让自己的事情曝光,不想让帝光的成绩被取消,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的秘密,这些大概都是借口。已经想过无数次这个问题的黑子,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心中的答案最后还是定格在了那五人的身上。
半响,黑子叹了口气,还是回答了。
“因为我想和他们一起打篮球。”声音很清淡,没有起伏,但是丽子能听出来这句话包含着很复杂的感情。他们指的是谁,丽子不用想也知道。
黑子和丽子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再说话。
黑子想自己刚才那句话说的也算比较过分,教练应该会同意他的退部了吧。而丽子这个时候脑海里却是慢慢的,有个大胆的想法形成了。
篮球场上的火神,早就跑完圈拿起篮球自己打了起来,高高跳起重重地灌篮。丽子转头看看火神,再回头看着黑子。如果有这两个人,那么或许,今年就不再只是东京的四强?
丽子是一个想到就去做,很有气魄和胆识的女生。双手重重的拍了拍黑子的肩膀,丽子正色地对着黑子说:“黑子君,作为诚凛的教练,我希望你能加入诚凛篮球队,当然是指男子篮球队。”
黑子没有想到丽子会有这样的决定,一时间也愣住了。
“黑子君,你的心情我或许能懂或许一点也不懂。你想和他们一起打篮球,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不能站在他们身边,作为他们的队友,是这样吗?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不考虑下,成为他们的对手呢?”不得不说丽子的女生直觉非常的准,一针见血把黑子矛盾的心情全部说出来了。
“做对手吗……”黑子低头思考着这个词所包含的含义。
而丽子则继续努力的游说着,“只要是站在同一个篮球场上,通过比赛,黑子君你的想法和你想传达的东西,一定能转达给他们的。”
“教练,那这样的我,也只是在利用诚凛而已。”黑子似乎听懂了丽子的话。
“黑子君,老实说,我也是为自己和球队考虑。今年‘奇迹的世代’都进入高中,诚凛目前只有一位新人火神君是比较有潜质的。这样下去诚凛今年可能连东京四强都进不了,更别说全国大赛了。我明明知道你的情况,还这样拜托你,我有我的私心。”丽子非常诚恳的对着黑子说。
“或许我们以后都会碰到很多困难,或者这样自私的我以后会有报应。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次看到他们输球后流下的不甘心泪水。作为教练,我看着他们每天辛苦的训练,我很希望他们的努力能有所回报。大家一起努力的去赢得胜利,在场上淋漓尽致的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后,坦然地接受比赛的结果,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篮球。”
黑子听完丽子的这段话,沉默不语。丽子所说的篮球理念确实和黑子心中认定的篮球,有很多相契合之处。
一番话后,黑子就明白了,丽子是一位好教练。而作为一个球员,能遇到一名好教练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黑子的双手紧紧的握拳又松开,心里为丽子的话而纠结着。
丽子看的出来自己的一番话起到了作用,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因此拍了拍黑子的肩膀。
“黑子君,你再好好考虑下吧。今天先和大家做基本的训练,明天我会安排一场一年级对二年级的练习赛。练习赛之后,后天你再给我答复吧。如果那时候你还想退部的话,我会批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