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Q1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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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原抱着黑子坐在床上，黑子再翻了一会杂志，赤司敲门后进来了，手中端着一碗粥。
赤司走到黑子面前的床上坐了下来，拿起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到自己嘴边用嘴唇试了一下温度后，伸到黑子嘴边。
“赤司君，我自己来就好。”黑子抬起左手想接过勺子，让赤司喂这种事，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再说了自己的左手还能动，也就是右手不太方便，并不是废人。
“没事。”赤司摇了摇头，勺子仍然举着在黑子的嘴边。“赤司君，我又不是小孩子。”黑子看着赤司不肯妥协，左手也伸到了勺子边，握住了勺子的同时，也握住了赤司抓住勺子的两个手指。
“呵”，赤司低声笑了，把右手捧着的碗往旁边的书桌上一放，空出来的右手掌撑着床，整个身体俯身到黑子面前，脸也凑到了黑子面前。而一双锐利的异色瞳看着黑子淡蓝色的双瞳，嘴角扬起，语调微微上扬，像在调戏着黑子一样，“我坚持，哲也。”
黑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赤司，微微张着嘴，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身体往紫原怀里缩了缩。紫原稍微力紧抱着黑子，不满地看了赤司一眼。赤司给了紫原一个随意的笑容后，又看着黑子，不让黑子的视线逃离。
“2分19秒，哲也如果想比耐力的话，我是不介意的。但是最后谁会赢，你应该也是早就清楚的吧。”赤司还维持着饶有兴趣地笑容，看着眼神左右游离着不知道看哪里的黑子。
黑子叹了口气，眼前这个人他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但是这种不是输了给对手的挫败感，反而心里暖暖的感觉，让黑子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就在赤司只有一瞬惊呆的时间里，黑子稍微伸了伸脖子，张开嘴把半勺的粥喝了下去。
赤司坐了回去，右手把粥端回自己手上，再舀了一勺，伸了过去。看到黑子还想接过勺子，拒绝的话先说出了口。“哲也就不能乖乖的听话吗？还有重复刚才那样？”
黑子没有办法，只能妥协，任凭赤司一勺一勺的喂着自己，把一碗粥都吃完了。“乖孩子。”赤司看着手中吃干净的碗，满意地用左手摸了摸黑子的头。
黑子倒也没想到一向食欲这么小的自己居然在晚上把一碗粥都吃完了。“大概是赤司君煮的，所以特别好吃吧。”虽然只是很普通的白粥，里面也没有放什么东西，但是却很容易下口。
“哲也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呵，不过也算说得我很满意。”赤司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情，笑着站了起来，准备拿着碗下楼。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赤司君居然会煮饭。”黑子真的很意外，赤司会煮粥，还亲自帮自己煮。
赤司低头默笑了一下，“只是学会了简单的料理而已，哲也不也是吗？咖喱饭什么的这些也会了，厨房里面也有很多工具是用过的，不只是会煮水煮蛋了。”赤司也发现了，黑子他平常一个人在这个家里生活的轨迹。和他在京都很相像，却又有点不像。
在黑子的家里，总是会发现很多其他莫名其妙的东西。
客厅里面有几本黄濑做封面的杂志和写真集，但是他相信这不是黑子买的；院子里的单个篮球架旁还有几个篮球，其中有一个是他在国中看过的，青峰自己买的专用高级篮球；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小黄鸡娃娃、魔方之类的，大概是绿间哪天的幸运物放在了这里；甚至还有一箱的零食，上面的快递单子没有撕掉，是从秋田寄来的。
一个人住在京都的宿舍，玲央和小太郎他们也偶尔会过来串门，吵吵闹闹的。但是这种可能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么就已经慢慢地融入到对方的日常生活中的举动，潜移默化般，悄悄地填满了黑子的家。
一切都自然而然。
“嗯，那是因为一个人住所以……难道赤司君也是……”现在黑子想起刚进入高中的那段时间，还真的会感觉到很寂寞。一个人在这里，除了篮球还是篮球。
而现在虽然大多时候还是一个人，但是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再想起会寂寞这件事情。除了篮球外，还有很多电话、邮件和“意外”占据了他的其他时间。
赤司君他大概也是很寂寞的吧。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哲也。如果下一场你赢了凉太，那我们很快就会是对手了。想要胜利的话，就要做到更加无情，所以不要对自己的对手露出这样的表情。”赤司低声笑了，没有看漏黑子那个担心他的表情。
“赤司君会觉得孤独吗？”
“孤独？呵，我可没有那种想法，我只是觉得有点无聊而已。”
“无聊？因为赤司君从来没有输过吗？”
“啊，说实话，虽然我很享受达成胜利的过程，但是却没有比理所当然的结果更无聊的事情了。不过，无论多么无聊，只要能赢就好了。因为，只有胜利才是一切。”
“赤仔……”
“赤司君……”
气氛突然凝重了，紫原和黑子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赤司。
赤司呼了口气，自己怎么突然说起这种事情了，今天的自己也是很奇怪。
看到哲也躺在地上的时候心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抽痛着，举起棒球棍的时候也是真的想要砸下去的。如果没有几个前辈喊住他，他差点就失去了理智。心里面有些东西在发着热，很烫，是什么呢？
赤司不知道，他好像还找不到答案。
不过没有关系，反正无论如何，有些决定好的事情他是不会改变的。面前的这个人，他不会再放手。
赤司伸手抬起黑子的下巴，看着黑子依然澄澈的双眼，对着黑子笑着。“打赢凉太，走到我面前吧。如果是你的话，我很期待。”
黑子似乎能感觉到一点赤司的细微变化。但是正如赤司所说，目前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要先打赢了海常，进入决赛。“诚凛一定会进入决赛的的，而且我相信绿间君也不一定会输的。”
“很好的眼神，这就对了。还有，赢得一定是我。我等着你，哲也。”赤司似乎在黑子身上看到了什么，满意地笑着。
“敦，走吧。该叫真太郎上来擦药了。” 赤司松开黑子的下巴，紫原也把黑子轻轻放下，让黑子趴着躺在床上，两人一起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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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间拿着药膏走进黑子房间。
刚才绿间已经打了电话去找过南烈，说清楚了黑子手指的情况后，知道上次擦眼睛的药可以用，特地拿上来给黑子擦。
但是这个药是眼睛用的，所以刺激性比较小，效果也比较慢。
南烈说明天会寄一点更有效的药过来，手指和肩膀都可以用，就是刺激性稍微大了点。但是黑子是运动员，这种刺激性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副作用。
“黑子，怎么了？”敲门后推开门的绿间，看到黑子在床上用左手扯着身上的阳泉球衣领子，身体也微微扭动着，紧张地大步走了过去，问着黑子。“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绿间君，我只是……想去洗澡……”
“…………”
“打完比赛还没洗澡，身体很不舒服……”
“…………”
“绿间君？”
“…………”
“绿间君……不行吗？”
“也不是、不是不行啦。”
“那太好了。”
“但是你一个人怎么洗？”
“我左手能动，身体上也没有伤口，只要小心点不碰到右手臂和右手掌上就可以了。洗头的话上次眼睛受伤的时候也是趴在浴缸旁，让火神君帮忙的，应该没有问题的。”
绿间叹了口气，自己也居然没想到洗澡这个事情，早知道就应该让妈妈留下来帮忙了再走。这么晚了也不能叫桃井或者诚凛的教练过来，妈妈估计已经在医院加班了，现在也只能让黑子一个人去洗了。
绿间先把黑子抱着坐在了床上，再把自己身上的秀德运动外套脱了下来，给黑子披上。“外面冷，披着外套下去吧。”接着绿间就很小心地抱着黑子下楼，走到浴室里，放下了黑子。
绿间先是拿来了一张矮凳放到了浴室里门内浴缸旁，再把紫原他们刚才在便利店买东西的塑料袋套在了黑子的右手掌上，并用两边提手打了个结，这样就算不小心碰到水也不怕了。手臂上的擦伤也不是太严重，剩下的就是要脱衣服的时候不要用右肩膀的力就行了。
黑子用左手拿着浴巾挡着胸前，绿间帮黑子把球衣脱了下来。黑子身下穿得是运动短裤，用一只手也能自己脱。
“只能淋浴，动作慢一点，小心点不要摔倒。我在外面等你，你好了叫我，我再帮你洗头。”绿间说完就走了出去，拉上了浴室的里门，站在浴室的外间等着。
黑子的动作很小心也很慢，过了很一会，里面才响起了花洒洒水的声音。绿间想黑子估计要洗一会，就到客厅里拿了一本篮球杂志，靠在洗衣机旁边翻着边等着黑子喊他。
花洒洒水的声音停止了，再等了一会，黑子出声叫了绿间。
绿间拉开门，黑子还是用毛巾挡住胸部，绿间帮黑子套上了阳泉的球衣，把球衣领子往两边拉了下，垂在了肩膀上。接着黑子趴在浴缸旁边，伸着头进浴缸，绿间把左手的绷带解开了，在手心处挤了一点香波，蹲了下来，帮黑子洗头。
绿间的右手托着黑子的额头，本来要用脖子抬着头的黑子可以安心得把力都放在绿间的右手掌上。而绿间的左手掌揉着黑子柔软的发丝，很小心很仔细。
如果说半年前有人告诉绿间，他最宝贵的，每天缠着绷带保护着的左手指除了打球之外，还会为另外一个人洗头，他根本不会相信。但是现在自己却在做着，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甚至是在享受着这个别人没有的待遇。
连他自己也惊讶着，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情、理清了头绪后，感情如水般地流泻着。
“绿间君？”就这样想着的绿间，手上的动作停顿了，黑子疑惑地叫了一声。
“哦，抱歉，黑子。”绿间回过神，伸手轻轻地把刚才没注意而流到黑子脸上的泡沫抹干净后，拿起花洒小心翼翼地冲洗着。
冲干净了泡沫，绿间拿起毛巾把黑子头发的水拭干后，再把秀德的外套披在黑子的身上。并没有等黑子站起来，就直接抱着黑子走出了客厅，并把黑子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紫原早就坐在沙发上，从绿间怀里把黑子接了过来，还是侧坐在自己腿上。绿间把毛巾丢了给刚跑步回来的青峰，青峰走到黑子背后，弯腰轻轻地帮黑子拭擦着头发。
绿间上楼拿了药膏，坐在黑子身边的羊毛地毯上，握着黑子的右手，把塑料袋和妈妈绑的绷带全部拆好，露出了黑子肿大着的右手指。
拆掉了绷带后，才看到黑子的右手指关节红肿着，而且摸上去热热的，和黑子身上微凉的肌肤明显不一样，这是关节在发炎的症状。
黑子的五只手指都僵硬的伸直着，大概弯都弯不了。绿间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黑子的手指就微微发抖，就连眼睛也紧闭了起来。
阴霾的寒霜布满在五个熟悉的面容。
忍着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怒气，绿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可能会有点痛，忍不住就叫出来吧。”绿间右手握着黑子的右手掌，左手抹着药膏涂在了黑子的手指和关节处，慢慢地揉着。
黑子紧紧闭着眼睛，左手用力握着拳，咬着嘴唇，额头流下了薄薄一层汗，忍着痛不肯发出声音。
紫原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让黑子掐着；青峰一边擦干着黑子的头发一边很温柔的用手指在黑子的头部抚摸着，安抚着黑子；黄濑也蹲到了黑子身边，绿间的旁边，趴在黑子的双腿上，用头部蹭着黑子的腿；赤司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用自己温柔却有力的声音叫着黑子。
绿间擦完药，用绷带把黑子的五只手指再次缠好，并伸手摸了摸黑子的头。
“做得好，黑子。不过下次痛得忍不住就叫出来吧多。”黑子有点疲倦有点虚弱地睁开眼，点了点头。“谢谢，绿间君。谢谢，大家。”黑子也知道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他，除了谢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了，大家今晚要在这里睡吗？学校和训练没关系吗？”黑子这才想起眼前五个人都在自己家，除了紫原和青峰，其他三个人下周还要打准决赛。
“没事，安心吧。”赤司说完其他人都点了点头，早就和学校请过假了。虽然教练们都有些怨言，却也知道在这个重要的时候，能让他们这样做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教练很快就批准了两天的请假，只是让他们不准让手感生疏。
“啊，教练那边。”黑子又想起来自己还没和丽子说这个事，这个时候黑子的手机响了，黄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递给了黑子，是火神。
“火神君，嗯，没什么事，比赛应该能赶上的。教练她明天要过来？火神君也要过来？嗯，知道了。想吃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黑子还没说完，电话旁边就多了五把声音。
“火神，我要吃肉，多买点肉过来。”
“我也要吃肉~大块的喔~火神~”
“小火神，我要吃你上次做的披萨，超好吃的。”
“多买点新鲜的蔬菜过来，还有鱼也弄一条，对黑子的恢复有帮助。”
“哲也，叫他做点寿司，我突然想吃。”
而手机那边也传来了火神咆哮的声音，黑子只能把手机拉开远离自己的耳朵。“抱歉，火神君。是吗？那就麻烦火神君。嗯，明天见，晚安。”
黑子接完电话，青峰也把黑子的头发擦干了，绿间再帮黑子的肩膀涂好药膏。黑子还想再在客厅呆一会，于是就靠着紫原的手臂坐着。
上次青峰在黑子家看完的湘北对山王的录像DVD没有放回去，被黄濑看到了，放了出来，几个人看着比赛。
而紫原对电视的录像比赛没有什么兴趣，随手翻起了茶几上摆放的资料，是黑子用来研究阳泉的资料，还真是很详细。
翻了几页后，紫原也放弃了，这么专业的东西他可不想看，于是搂着黑子也看起了湘北的比赛录像。
六个人一边看一边讨论着、争论着，时不时发出叹息，时不时大叫欢呼。
录像放到最后客厅已经没有声音了，这场宛如看电影般的比赛，跌宕起伏，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才能表达内心的感受。
转过头去，早已经累得睡着了黑子，头靠在紫原的胸前，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像找到温暖怀抱的孩子一样，安静地熟睡着。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个人的脸，可以让另一个人看多久都不会腻。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Q1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