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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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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楚杨突然找到我。“一起吃个饭吧。”
我和他说了我结婚之后,他就没怎么和我说过话。我还以为他彻底看不起我了呢,现在他突然请我吃饭,我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跟着他去了。
饭桌上气氛有点僵。我想开口道歉,但想不到为了什么,只好默默吃饭。
楚杨脸色有点差,不知是病了还是工作累的。他一脸严肃地问我:“淮然,为什么结婚这么突然?”
我为难:“其实,我们挺久前就认识了,现在有缘见了面,就在一起了。”
楚杨低头沉默了一下,“你不是被他威胁了吧。”
我惊,他知道了什么?
“我比较介意你的事,就找人问了下。你的丈夫,徐剑锋,刚出狱,你知道吗?”
我哑然,楚杨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淮然,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不选择我,而匆匆地和别人结婚了呢。那个人是不是用什么威胁你,强迫你和他结婚的?说出来,没关系,我一定会帮你的。”
“不,没有。我是自愿和他结婚的。”我垂下视线,“而且我也很清楚他的过去。”
“淮然,你疯了吗?”
“抱歉楚杨,我很感激你不嫌弃我,还和我往来。我……也曾幻想过和你在一起。可是不行,你太优秀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站到你身边。”这话不全是真的,如果不是秦岭回来了,我很可能在挣扎之后就选择楚杨了。可是这样,我才能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保全秦岭。
楚杨无语,半天说:“没想到我会输在太优秀。”
我很想说不是的,这和输不输没关系。可是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终于,我和楚杨不欢而散,大概,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吧。
我坐在床上这么想着,出了神。
“小家伙说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秦岭拿着本法文的书在我身边半睡半醒地躺着。我最近才知道他精通四种以上的语言,以前在组织里主要是充当间谍和搜集情报的角色,接近目标的能力很好,逃跑能力弱点,所以每次败露了,被抓的总是他。
“以前怎么没听他提起过。”儿子在外头受了什么刺激?
“他说以前想要也只有妈妈一个人,现在爸爸回来了,才有实现的可能。”
“……这,这真是他说的?”上苍啊,我儿才五岁啊!要不要这么懂“事”啊!
“啊,他说的。我挺好奇你怎么教他的,这么抽象的道理都解释得明白。”
咦,干嘛这么看我,又不是我教的,是他自学成才。嗯!一定是这样。
“然后呢,他的这项提议如何?”他转过头,看我。
“我不是很有所谓诶,多养一个的情景也想象不大出来。”话说,以我们这阵子的勤奋程度,“顺其自然好了,当年不也是一次就有小铭了。”
“不是一次。”他淡淡地说。
“诶?”
“那天做了三次。”他仿若无事地看着书。
我脸通红,胡乱说,“不过连避孕药都没有效果呢,小铭真厉害,哈哈哈哈……”
“那颗药是假的。”秦岭终于又抬头看我。
啥?
“我没想到真的会成功,只是觉得万一有了,能让你的心靠得更近些。”
“……酿了你!绝对酿了你!”
于是我和这个男人,从见面开始,就有了我们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那事做过头了的缘故,例假来得特别汹涌。
我下了班回家,就只会半死不活地躺在沙发上哼哼。
儿子嗒嗒嗒嗒跑到我身边,小手摸我额头,“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瞬间被他软软的童音治愈了。“小铭真乖,妈妈上班累了,睡一下就好。”
他点点头,“那我今天不看动画片了,妈妈你好好休息。”我含泪,我儿子就是不一样,这么体贴。结果听他说:“那你星期六要带我去动物园。”我儿子果然不一样,他居然懂得趁人之危!“好不好,好不好嘛,妈妈。”我自然无力招架,妥协在他糖衣炮弹的攻势下。
“妈妈最好了!”小家伙欢呼了一下,认认真真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唉,我这辈子就是拿这两个姓秦的没办法,虽然现在他们现在都挂着别的姓。
晚上我扑在被子里继续哼哼。
秦岭爬上来后,皱着眉问:“难受吗?”
我哼哼着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的大掌贴上了我的小腹。
“你干吗!”我惊得后退。
“别动。”他一手箍住了我的肩。
不一会儿,肚子上的热量扑散了内里的阴冷,疏畅了阻滞。我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在他怀里放松了下来,轻轻拥住了他。
那一夜,睡得格外深沉。
有了秦岭这个人体暖炉在,虽然白天是受折磨了点,可晚上能得到充足的休息,精神恢复得相当不错。以致于第四天晚上,我还有精力中途醒了一次。本想翻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秦岭。”我小声地唤了一声,以确定他是不是醒着的。
“嗯,我在。”他吻了吻我额头,“怎么醒了?还早着呢,继续睡吧。”
我眨了眨眼,更清醒了。“秦岭,你没事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组织的人又来找你了?”
他笑了一下:“没有的事,你想太多了。”他顿了一下,“前几年落下的毛病,夜里怎么也睡不着。和你在一起后,几乎都好了,所以身边也没什么药……”
前几年,是他在狱里的时候吧,又经历了什么,居然好好的一个人,失眠。我一阵心疼。话说,他前阵子该不会是睡不着才对我下手这么狠的吧。
我冷着脸翻身下床。
“淮然?”他不安地喊我。我没理他,径自去书房。
哈,找到了。我抽出一本书。身体忽然被人从后面整个抱住。
“你要去哪里……”不安的声音甚至微微发颤。
我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那种情形下丢下他一秒也是危险性的打击。
我抚上他的手臂,扣住他的五指:“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里走走。”
“嗯……”他哼了声,收紧手臂把我拢得更紧。
我任由他抱了会儿,说:“我们回去睡觉吧。”
他点点头,听话地放开。
我坐在床上,拧亮床头灯。
“你这是干什么?”他疑惑。
我把刚从书房拿出来的《银河英雄传说》翻到第一页。“给你催眠啊。”
“你睡吧,那种东西哪里有用啊。”
“怎么没用?对儿子就很管用!”
他一脸黑线地看着我。
“那就读一小段,我困了就管自己睡觉了。”
他无奈点点头,靠着我身边躺下。
“西元二八〇一年,政治统一中枢由太阳系第三行星地球,迁移至毕宿五(金牛座α)系第二行星……”
啊,这玩意好长啊,啥时候才能读到我亲爱的杨威利呢。我换了口气,甩了甩略酸的胳膊。
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竟然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我低头,看到秦岭脸埋在我的腰上,一手环着我的肚子,呼吸起伏绵长。靠,还不是和他儿子一个样!
我小心把书放下,关了灯,缩啊缩,想缩进他的怀里。
谁知他翻了一个身,自管自睡去了。
你当我是什么女人啊,利用完了就丢弃不要了吗!没了他的怀抱,倒是害我失眠好久。
自此之后,就是他哄儿子睡觉,我哄他睡觉。等等,谁来哄我睡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