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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神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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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真快。】我在真央空荡无人的庭院间漫无目的的游荡,由于要花费大量精力寻找自己的斩魄刀又要面对即将到来的入队考试决定今后的职业走向,所以仅以课业而言六回生的课程表非常清闲,这让我有足够的时间精心选择场地等待某只还是小小包子的银毛狐狸的登门造访。虽然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有点疯疯癫癫神智失常,但是从残留下来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我依然能够判断出那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麻烦人物,而最麻烦的是无所顾忌又任性妄为,这让跟他打交道不单麻烦还变得格外危险。
本来如果蓝染惣右介真的是如同传闻所说的队长,这点小小的交集并不构成任何足以颠覆我想要的平静生活的变数,但是很不幸我也有被流言蜚语蒙蔽了双眼的愚者行为,虽然没有聪明一世却结结实实的糊涂一时,竟然被众口铄金忽悠的头晕眼花,做下了与事实截然相反南辕北辙的结论,进而导致了现在进退不得的糟糕境地,而“我”的身份则毫无疑问会将事情推至一个微妙而诡异的状态。
从回廊拐角不徐不疾的步入另外一段笔直的廊道,耳朵中滴水岩下铜铃的脆响还未散尽另外一段森然冷漠杀机凛然的关西腔已经随着电射而至的寒光笔直的撞向我的胸口:“射杀他,神枪。”
【真是气血方刚的小家伙。】脑袋里老神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摆明车马就是作壁上观当壁画看好戏的悠闲声音在我的脑袋里响起,【你确定没有对他的小女友做过什么怪蜀黍的事?这招呼打得可真热情呢。】
长廊的彼端,银色的电光从翻飞的黑色袖口中飞射而来,电光石火转瞬即至。比电光比刀锋更快莅临的是凝聚了斩魄刀主人所有意志从微张的眼睑下扑面而来的森冷杀意。
市丸银是真的想要杀了我,不,不对,这么说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他根本不在乎被这杀意笼罩的猎物,也就是我的死活。【切,一步错步步错。】我郁闷的在心底嘟囔了一句,冲着老神棍竖起两根修长笔直的中指,【鄙视你这个连自己都拿来开涮的自虐狂。】
在刀尖即将刺穿单薄的肌肤问候胸膛里跳动的心脏的刹那后退一步横臂在胸。
铛——
金铁交鸣的刺耳声音随着衣袖中灵压的迸溅和金属的碰撞溅射而出的点点火星扩散开来,我咬紧牙根沉腰做马随着神枪弹射而出的强大力量向后飞退,划碎廊面撞断栏杆犁碎石板折毁树木在撞上高大围墙的瞬间我终于寻觅到神枪延伸短暂的凝滞,手腕一抖一滑,凝聚如丝的灵压引导着伸长到它的主人也难以掌控的长度的神枪偏离既定的轨道擦着偏斜的颈项毫不留情的贯穿了身后的围墙,却也被神枪尖端凝聚的庞大力量毫不留情的掼进了厚实的墙面,反冲的力量从脊背之后猛然传来与流淌进四肢百骸的恐怖劲力争先恐后的撕扯我的五脏六腑。
“噗——”我放松身体从墙壁的凹陷中颓然滑落,一起滑落的还有紧抿的唇角汨汨流出的鲜红液体。
“哦呀哦呀,实力退步了,鸣君。”神枪纤长的刀身缓缓收回瘦小身影手臂上格外宽大的衣袖,下一瞬,身高大概刚刚超过我的腰际的包子版银发狐狸已经带着久经考验的三道弯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刻意提高了神枪的速度,还以为你能给我一点惊喜呢。”
【真是侥幸。】脑袋里另外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接踵而至,附赠一个不单阴阳怪气还格外欠揍的笑容。我根本不理睬眼前的市丸小狐狸会当绝顶对手难求的感慨,西子捧心学足垂泪葬花的林妹妹忧伤的风情万种,啊,不对是吐血吐得姿态万千,“哇——啊——”
一口心头血果然百邪辟宜恶灵退散,市丸小狐狸向后轻巧的后跳一步免得被我含血喷人喷个狗血淋头,歪了歪脑袋摊手摘下咳得惊天动地涕泗横流的我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呀嘞呀嘞,好久不见你的品位变得比蓝染队长还要糟糕啊,鸣君。”
鼓动沸腾的灵压又逼出两口老血,我一边泪流满面赌咒发誓此间事了绝对要去胡吃海塞一顿把失去的红白细胞血小板统统补回来一边继续用我那泪眼迷离的深度近视眼深情凝视着眼前情深深雨蒙蒙的一团:“你是谁?为,为什么要袭击我?”
“呀……嘞,”小狐狸将手中把玩的眼镜又戳回了我的鼻梁上,蹲下身体仰视着无力的歪在墙角的我,还藏在鞘中的神枪拨着我的下巴向左偏又向右偏,轻佻油滑的关西腔终于泄露出了一丝略显狐疑的不确定,“你不是卯之花鸣?”
“卯之花……”我低下头任神枪的刀鞘瞬间陷入脆弱的咽喉,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那个人和卯之花队长有什么关系吗?……市丸副队长。”
“早就猜到你不会乖乖承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的灵压衰退了这么多,但是斩魄刀……”小小的手掌熟门熟路的掀开真央灵术院制服白色的上衣,被腰带束缚在下装中的白色布料随着打开的衣襟迅速滑出却又陷入仿佛时光凝固的静止,半晌,一声再也无法掩饰声带颤动中蕴含的惊诧意味的关西腔缓缓响起,在只有我吃力的喘息声的静默空气中格外凝重,“不在?”
紧接着手臂一凉,被神□□破的衣袖被沿着撕裂的缝隙掀开,我计算着差不多能让眼前的少年在惊鸿一瞥中察觉到我斩魄刀差异的时间,略显迟钝的抽回手臂。
“阿鸣的斩魄刀真有趣,这么短小的斩魄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关西腔再度恢复油腔滑调的轻佻戏谑。
我继续发挥老实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不依不饶,猛然提高了声线质问道:“市丸副队长为什么要突然袭击我?”
话音落,另外一道上白下蓝的身影已经瞬步而至挡在了我的面前,室长大人一脸警惕的低头俯视面前笑得一脸诡谲的银发包子沉声问道:“阿鸣,发生了什么事?”
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恍然大悟的深吸一口大气,以壮士断腕破釜沉舟的斩钉截铁语调沉痛的郑重说道:“市丸副队长关于那个告白只是一个履行赌约的玩笑,我对蓝染队长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是绝·对·不会和你抢蓝染队长的!”
霹雳啪啦咣当……一团包裹在真央上白下蓝的制服之中的肉球以推金山刀玉柱排山倒海之势,逢栏破栏遇树断树擦着市丸小狐狸的后脑勺绝尘而去,人形保龄球滚来的方向放眼望去下巴眼珠眼镜片尸横满地哀鸿遍野。——被室长大人动员起来寻找失踪了整个下午的我而不幸出现在真央的屋檐墙头的同学们正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的集体在瓦片上风中凌乱。
【噗哈哈哈哈……奇白亦你这个小心眼,这一招……这一招你也太损了……】脑袋中老神棍仿佛随时都会断气的猖狂大笑响彻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