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女人·金属摇滚》天青无悔

19、珍爱生命，远离宵夜！！

　　从这个叫Musician的show场出来右拐的一条小巷里有一条“夜宵街”，经营时间从每晚十点到次日清晨六点。

　　来吃宵夜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年过不惑、或赤膊或穿白色带洞背心、大腹便便、下身一条“孖烟通”的大叔，抖着腿，左手烟，右手啤酒，对话中的高频词是：“哎~”，桌面一盘花生一盘螺；另外一种，就是眼前这堆人：穿着黑压压一片，衣服上印着奇怪的logo，座位旁边摆着一堆黑盒子黑袋子和两箱啤酒，大声说话大声笑，桌面摆满了各种含肉的菜式。

　　“你哥呢？”Cat挑开青菜夹起一块牛肉问。而她对面的某人好像中邪似地，一个劲“自言自语”。

　　“你居然瞒我？！我怕你… …我就问一句，现在的情况化简就是，我死，或者做男人？… …你可以这样理解… …操… …法师在帮忙找其他方法，所以我们要减缓变化的过程，起码熬到他找到方法。如果他找不到呢？… …操… …”

　　“天凡！天凡！！”Cat见某人没反应又加大音量喊“天凡！！！”

　　“啊啊？！！”天凡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我在发呆~~”
　　“干什么呢你！整个晚上魂不守舍的！”Cat一脸不满，吞了肉，送一口啤酒。
　　“嘿嘿… …”

　　“我在问你~你哥去哪了，从Musician出来就没看见他。”
　　“他… …”就坐在你对面，天凡囧… …“他有事先回去了”某人撒起谎来驾轻熟路。
　　“哦~”Cat一脸惋惜。

　　“嘿嘿… …”只能嘿嘿了… …下一刻，某人冷不防伸出手顺了瓶啤酒回来。

　　喂！天凡心底暗骂，明早又该“中箭”了。

　　“话说刚才把你哥当成你了，哈哈”坐在一旁的乌鸦突然发声。
　　“你们认识？”华少和婶婶投来好奇的目光，小云一个人悠悠地喝着茶，听见也微微侧过头来。

　　“那不… …呃嗯… …”某人突然嘴里灌着酒，天凡回答不了，也不知道怎样回答。
　　咳咳咳！！差点没噎死她。

　　“你是？… …”天凡知道某人又要开始编了。

　　“啊？”乌鸦一脸奇怪，“这么快忘了我啦？我叫乌鸦啊，好歹也是战友啊，虽然只有一次… …真是的… …”

　　游尸众人听见，皆投来怨气的目光… …天凡觉得自己这次能不能活过去都是个问题。

　　某人顺顺气，变缓缓张口“对不起我们今天第一次见。”天凡仿佛能够猜到某人说这句台词时自己脸上的表情，真心碉堡了。

　　“丫头你说什么呢？”那个貌似被叫做肥蛇的，回魂KB女用质疑的口气说道。
　　“等一下，你是叫bubu吧？”石总也加入了话题。

　　随着这个关键性问题的提出，这桌子似乎进入了一种暴风雨前的寂静。

　　一秒，两秒，三秒… …

　　“不是。”

　　答案一出，一半的人松了口气，另外三个则异口同声喊：“什么？！！！”

　　“那是我哥。” 脸不红心不跳脸不红心不跳脸不红心不跳脸不红心不跳脸不红心不跳… …

　　“你丫耍我们呢？！”肥蛇不爽地大声说。
　　“你怎么确定他就是我？你看见他样子了？”某人却很淡定。
　　“我怎么知道，他妈全程戴着那黑口罩… …”肥蛇似乎陷入了沉思… …
　　“是我哥刚才戴那个么？”
　　“嗯…啊？！不对不对！！我记得bubu就是你这声线、这外形的！”对呀，你要怎么解释这个，天凡心想。

　　某人优哉游哉喝了口啤酒，淡淡说：“你确定？我们可是双胞胎，单凭外形可是判断不出来哦，而且我水平和我哥比起来差远了，对吧Cat~”说着望向Cat。

　　众人把目光转向Cat，“啊？！… …哦！是，是啊，我记得… …你第一次来试音的时候闷音是弹得不错… …但是手指的灵活程度来说还不能做出回魂那种solo… …”Cat的语气有点迟疑，似是自己也有点晕了。

　　“听见了吧？”某人语气里一丝得意。

　　“可那声音… …”肥蛇仍不死心。

　　“至于声音，很可能是你听错了。”

　　“不止我啊，大伙可是都听见… …”
　　“show场那么吵，你确定能听清楚？”某人打断她。
　　“乌鸦他可是和你通过… …”
　　“我帮我哥接的电话，我闹着玩呢。”某人再次打断。

　　于是，大家都“哦，酱啊~”的表情。

　　天凡真心服了… …

　　肥蛇却还是抿着嘴，一脸不服。某人的表情很挑衅：你咬我啊！你咬我啊！！

　　见气氛陷入了奇怪的瘴气中，石总“咳咳”了几声，想转移话题，便对华少说：“啊！对了，那… …”

　　华少很快反应过来，忙说“叫我华少好了。”
　　石总：“呵呵，华少啊，你们一队都是女孩子，在金属这种地方，会不会很难混啊？”
　　“其实还好，呵呵~”天凡忽然发现石总和华少从某个维度来讲很像。一种社会中翻爬滚打后的老练感。
　　“诶对了，你们都工作了吗？”
　　“嗯，我和婶婶工作一年了，你们呢？”
　　“哎，除了我已经工作了两年，豪霆… …大三，其他成员都是大四刚毕业… …”

　　“那你们还会继续吗？”Cat插嘴。
　　这问一出不仅石总，回魂全体一下都安静了。Cat感觉自己说错什么，吐一下舌头，又开始挑盘子里所剩无几的牛肉。

　　乌鸦突然将剩下的大半瓶啤酒一饮而尽，然后说：“不玩了，这个社会要什么？他妈的钱啊！！！玩金属？等着喝风吧… …哼”他冷笑一声，便起身去拿啤酒。

　　宵夜的上半场浸在一片郁闷中，下半场… …

　　没有了阴沉的算命佬、没有了老练的都市白领、没有了刚打了孩子的落魄女大学生、没有支持不可知论的女愤青… …只有一桌子疯人院出逃病号… …口里说着马列主义、交表婚、马斯洛层次需求、张玮、慕容晓晓、凌波丽、小智… …

　　“啊？！你说，嗝！你说什么？！谁… …谁糟了？？”Cat说着，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饭桌上。
　　“我！！我… …糟了！我喜欢男人！！”某人说完继续灌酒。
　　“什么？！喜欢男人有什么糟的… …我也喜欢… …”Cat喃喃。
　　“你不懂！”某人突然把酒瓶往马路一甩，“嘭”一下，玻璃的碎片像僵硬的水花，触到地面的一刻，肆意绽放，路灯的光打在上面，一闪一闪。
　　“什么不懂！”Cat看着好玩，又跟着甩了个什么出去。

　　“喂！碗可是要十倍赔偿的！！”苦命的老板在不远处大喊，这边没有人听到。

　　“我… ..我不可以喜欢男的… …”
　　“哈哈… …你真，真好笑，难不成你应该喜欢女的… …哦！我知道了… …你喜欢小云！！哈哈！”
　　“不是！”
　　“那是，那是什么？你是女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喜欢男的？”
　　“我… …我是男的… …”
　　“哈哈哈哈哈！！！！”Cat笑得太狂，一不留神从饭桌滚到了地面，蜷在桌角继续笑。

　　某人没再说话，只是一瓶一瓶的酒往嘴里灌。

　　然后，很快，他需要如厕了。

　　但是他显然因为醉酒，忘了什么重要的point。因为此刻，他找到一个没人的巷角，拉下裤子，闭上眼，畅快地… …站着方便。

　　如果天凡不是早就醉的失去了意识，顺便丧失身体主导权… …

　　拉上裤子，转过身，忽闻耳边传来声音模糊的声音。

　　“天… …天凡？”

　　陈昊霆缓缓睁开眼，眼前站了一个男人，月光铺在他身上，将他皮肤的白皙映衬得… …格外耀眼… …

　　他甩了甩头，紧眯了一下双眼，想定神看清楚来者何人。

　　“唔… …你怎么，长得… …那么像… …冼俊涛… …呵呵”说着便想走过去，右脚没踩稳，快摔下去的一刻，却感觉被一个拥抱稳稳接住。

　　是冼俊涛？呵呵，好美的梦。

　　下一秒他便沉沉睡去，嘴脚现出及其罕见的b-4ac>0抛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