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宪雍和1（清穿）》南无阿弥豆腐

21、35 提要

　　35.
　　出了跨院，问明白兆秋，才知道是胤禛叫我过去。我连忙跑过去见他，才做了错事，要是再不乖乖的，指不定什么下场。胤禛这人，我总觉得看见他就心里发虚。
　　进了书房，胤禛正在那里埋头读书，见我去了把书一放，轻声道：“坐。”
　　我依言坐了，看门见山道：“叫我什么事儿，要是为了赌坊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我也是这个意思，早些了结了好。”
　　胤禛静静听我说完才道：“说说你在广州的事儿。”
　　我吐血，敢情我全都是在自作多情。还以为雍正老头会为了他的“乾纲独断”好歹有点儿良心不安，结果是我一相情愿。按捺住心中的郁闷之情，我给他开讲我在广州干的好事。
　　“听说你让那个洪顺官领头建议办公行？”胤禛脸色平静，忽然插嘴问我。
　　晕倒，我的话说到一半就这么给截了。心里不高兴也不能写在脸上，连忙道：“是。”
　　“你的心思我知道，反间。”胤禛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道。
　　“是。”知道你脑袋瓜子好使，也不用这么直截了当吧，好歹让我自鸣得意一会儿呀。
　　“你还要弃卒保车？”胤禛好像会看人的心，把我最后一步计划也给揭了老底。
　　“这步棋非走不可，四爷应该也明白，只是不在现在。”我索性亮明底牌给他看。胤禛从来就没有完全放心过我，且不说一直派了常赉和傅鼐明里跟着我。那个常赉找回来的□□，甚至我在人市上买的丫头小子中间，难保没有他的人。但是我无所谓，我愿意帮他赚钱，无非是为了活的滋润长久，不会想不开自掘坟墓，因此一直淡淡的也就罢了。
　　这次到广州，怂恿行商们建立公行，却又暗地里结交洋人，走的是险棋。行商们官府里有人的多得是，难保不会发觉。胤禛绝对不可能为了我们这几个人跟他人过不去，因此我行事也从来没有亮出他的名号。洪顺官是我意外发现的，这才顺势上演一出“身在曹营心在汉”，利便是命。行商们被摆了一道，公行必定不会长久，他们实行的连带责任制会使损失更加扩大。到时候人为财亡，如果进行反扑，我这里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最后来不及撤走的，说不定就会死在那里！
　　“还得让你走一趟。”胤禛的眸子一闪，说不清的情绪滑过。
　　“我明白，四爷让我什么时候动身？”我心里冷冷一笑，你想让我活，还是死？
　　“四月皇阿玛巡视永定河，一起动身。”胤禛伸手抚摩了一下扳指，声音里还是没有情绪。
　　“没问题。”我张开嘴巴呵呵一笑，应了。想了想，又开口问道，“我原来那些家当，你都给我搬到哪儿去了？”
　　胤禛一挑嘴角，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会问，一边道；“西郊，我的庄子。”
　　吐血，不声不响抄了我的老底，不过这样做也好，至少我能放心些，他也安心些。当下便道：“私庄？”
　　胤禛轻轻点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我只能乖乖的自己把自己送走。真是憎恨清朝这个端茶送客的规矩，人家主人一端茶，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人。趁着还有点时间，再跟胤祥自由恋爱一会儿去。

　　今年二月份年羹尧下场，会试的时候中了进士，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派到地方待选。我暗地里也准备了笔钱，就是专门预备着来他们这些人弄官用的，这些话暂且不提。
　　离四月份还有挺长时间，我没事的时候不是跟胤祥自由恋爱就是满京城乱逛。我到底是个生意人不是，总得回到自己的老本行，寻找一点商机。
　　京城到底是祖国的心脏——清朝不知道算不算我的祖国。《燕京杂记》中载:“京师市店,素讲局面,雕红刻翠,锦窗绣户。”这个放在现在的北京城来看，果然不假。
　　大街上的主流商铺都是招牌高悬,入夜家家门口点锦纱灯笼,把街面照得如同白昼。店主稍微有点文化修养的，就摆挂商品宣传字画,张挂名人书画,附庸风雅，以此来升华店铺的品位与提高顾客的回头率。还有不少茶肆、饭馆、酒店中特意安排有乐器演奏和评书为客人助兴。没事的时候，就算不买东西，随便逛逛也有不少乐子。
　　但是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那些点子里面的小二哥，没有一个没练成一双势利眼。你进店子，伙计们立刻前来问所需,尽合你呼索指挥。要是穿着打扮谈吐稍微露点怯，立马又是另外一副嘴脸。画柱雕梁,古色古香,金碧辉煌,极尽铺陈的豪华商舖，那是为了迎合达官巨贾、贵妇名媛以求高雅的消费心理。服务上进门笑脸相迎,出门点头送行，这些也是有选择和针对性的。难怪那些看起来就身份显赫的公子哥儿们如坐春风,一见钟情,留连忘返、百顾不厌。更别谈有的店子更加提供不可说的隐性服务，不是投贵人们所好——吃喝玩乐。就是投那些进京寻找门路的人的所好——背地里拉皮条，给达官显贵们介绍赚外快的机会。不是听说太子爷就开了一间响当当的古董铺，那生意叫一个好。
　　这天正兴致勃勃的准备继续出门逛街，没想到一大早胤祥这小子就溜了过来，挺直白的望着我笑。
　　我一边感叹少数民族就是作风大胆，一边问道：“今儿难道不用上课，这么早怎么过来了？”
　　胤祥拉了我一把，笑道：“今儿是大哥三格格（胤禔第三女县君，康熙三十年辛未三月十一日丑时生，母为嫡夫人伊尔根觉罗氏克尔欢之女，与第二女同母；康熙五胤祥年甲午三月，嫁喀凯氏喇布坦；县君雍正元年癸卯正月卒，年三胤祥岁）清音的生辰，你不去玩玩儿？”
　　我奇道：“怎么没听人说过？你四哥他们去不去？”
　　胤祥正要回话，后面已经有人清脆的答了：“咱们爷今儿也去，昨儿是忘了先跟姑娘说一声。”
　　我回头一看，竟是艾芪。还是打扮得端庄大方，但是比起往常的素雅，穿着和首饰却是华丽不少。看来这种生日宴会倒是他们兄弟间难得的聚会时间，一有机会大家都跑过去PARTY了。这些一天到晚困在府里的太太奶奶们，也趁这个机会彼此妯娌间联络一下感情，也许顺便还要讨教御夫之道呢。
　　艾芪一眼看见胤祥，忙给他请安。胤祥叫她起来。我总觉得这几天回来艾芪表现得有点不同以前，似乎开怀了不少，在府里说话也要大声了些，便一直看她。艾芪见我死死盯着她看，倒是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笑道：“我先过去伺候福晋过来，十三爷您坐着。”一边又挺大声音的喊小丫头上茶。
　　胤祥的心思哪在那个上面，一双眼睛转不了几下就落到我身上，真是情窦初开的纯情小正太，可爱毙了。我蹭过去，比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胤祥的胸脯，结实的触感，比起一年前还略显单薄的身子板儿让人放心多了。胤祥一把擒住我的手，佯怒笑道：“你做什么哪，让人看见还得了。”
　　我笑道：“让人看见才好，那你就跑不了了。”
　　胤祥眼睛一眯，小声道：“我也没打算跑。”
　　晕倒，谁说古代人含蓄来着，我劈了他！捂着脸皮，我承认就要忍不住脸红了。什么世道啊，到底是我调戏小胤祥还是被小胤祥调戏啊，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