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Sleepless Nights（上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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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寒冷而下意识地蜷缩起来，神田倍感难受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整齐地装饰着彩色玻璃吊灯的黑褐色天花板，下移视线，正有许多的人在自己的身边经过，有的人穿着朴素的白色制服，有些人则是华丽的黑色制服，大家都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捧着餐盘寻找座位，嘈杂的说笑声涌入了神田的耳内。而看着这一切的自己，现在正以蜷缩的姿态趴在桌子上。
这里是……教团的食堂？神田满腹疑惑的抬起头来，自己什么时候回的教团，现在自己应该是在教团任务中才对，怎么会趴在教团食堂的餐桌上睡着的？
“神田。”
“！！！”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神田循着声源望去却在顿时间愣住了。
“豆芽菜？”
正在自己对面坐着的亚莲有些不高兴似的鼓起了脸，他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如山般的食物和餐盘。
“啊~神田真是的，吃饭都能睡着，是最近太累了吗？”
一边疑惑般地歪着头，亚莲拿起一串团子塞进嘴里。
神田皱着眉低下头，自己的眼前摆着一盘没动过一口的冷荞麦面。
“你是……豆芽菜？”
“说了多少次了，我叫亚莲，不是豆芽菜。”
亚莲的脸更加鼓了起来，加快了往嘴里塞团子的速度。神田哑然无语地望着对桌的白发少年，头顶上的灯光温暖舒适，周围的空气中飘扬着食物特有的柔和香气，来往的人群发出愉快的谈笑声。自己身处的是切切实实的现实吗，虽然想要去怀疑，但这分明就是现实。
神田用手抵住额头。但是怎么会，记忆里明明就充斥满了令人烦闷的回忆，自己确实清楚地记得，豆芽菜失踪了……不，并不是失踪，而是去了一个他无法触及的地方，虽然那荒谬的像个谎言，但那份记忆也是现实。豆芽菜确实是……在那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神田、神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亚莲以关切的声音询问神田，这让闷头思考的神田兀然抬起头来。亚莲放下了手里的丸子串，伸手用指尖轻微地触碰了神田垂在脸边的头发，“怎么不吃东西，你很难过吗？是哪里不舒服？”
神田无言凝视着对面的亚莲，犹如冬雪般纯白的银发，灰色的清澈眼眸，左眼下的咒痕迹，以及那只由他伸过来的指尖上传来的……极为真实的温度。
这是真实，这边才是真实。心中涌上了一股难以言状的感情，神田握住了亚莲伸出的手，让他的手心覆盖在自己的脸上。
“神、神田……”亚莲有些慌张的想要抽回手，神田却使劲拉住完全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
“这里是公共场合啊！”
虽然是用抱怨的语气，却垂下头去用极度小声的语气说了出来，神田看着扭过头去的亚莲那开始泛红的耳廓，不禁在心中微笑起来。
手心好暖。
果然这边才是真实，脑中的那份哀愁的记忆，一定是自己在这段时间中做的一个噩梦罢了。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神田、神田……”
呼唤着自己的声音还在响起，神田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暂时也好，这份温暖，想要再多占有一点………
“神田、神田……”
神田……神田…………神田…………………
神田…………神田……………………神田……………………
“神田、……”
“好吵！！！”
忍住想要立刻拔刀而出然后对着眼前一砍两段的想法，神田愤然地睁开了眼睛，一张放大在自己面前的白发红眸让他的心脏顿时紧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后退想要拉开距离，然而背后却被冰冷的墙壁阻挡着动弹不得，一阵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神田感觉自己的头脑在瞬间清醒了。
“神、神田、你还好吧？”
以跪坐着的姿势坐在自己近前的白发少年带着担忧的表情望着神田，神田怔怔地看了少年一会，然后抬头，头顶上并没有光泽温和的彩色吊灯，有的只是一片无际的漆黑的无星夜空，身边自然也没有谈笑风生的人群和漂浮着食物香气的空气。呼啸而过的冷风中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野兽的吼叫声，这位于世界小小一角的废弃的房屋的顶楼。
“嘿！嘿！嘿~~~”从这种古怪的招呼方式就能听出话主的情绪到底有多高涨，神田额角青筋地将视线从白发少年身上移到那个正向他飞扑过来的红毛兔子的身上。
“优~~~人！家！好！想！你！”
毫不犹豫地从刀鞘里拔出六幻指向对方，对方的飞扑姿势非常奇妙地立刻僵住了。
“别、别这样嘛！一上来就那刀对着我好冷淡啊优！为了让你不寂寞我都把小紫苑给你带来了！”
“我就是问你为什么把他给带来了啊！！”
怒火万丈的神田站起来一把揪住了红毛……拉比的衣领，拉比扭曲着笑容挠着头，“因为小紫苑说担心神田想跟过来看看嘛~”
“所以你就把他带来了吗……”
“嗯、嗯…………优~~你现在……该不会很生气吧？哈哈哈哈……”
“……”
神田呼了一口气，淡然地抬起了六幻，
“我说拉比，你要是觉得头生在脖子上太难受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削下来。”
“咿！！！！！——————”
拉比挣扎着发出了惨叫。
“小紫苑快来救我！！！优好可怕！！！！”
“所以说为什么把他带来了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执行任务啊！这么个连普通民众都算不上的、比豆芽菜还要虚弱的人在战场上是多大的累赘你知道吗！？”
“啊果然好可怕优发起火来好可怕！！”
“喂！！！”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好心———”
“你只是单纯想看热闹吧。”
“诶、”
被神田用冰冷的审视眼神注视着，拉比在寒风中流下了热汗。要是自己现在老老实实地“嗯，对呀”地承认的话，自己的头大概真的会被神田削下来吧。
“怎、怎么会，我绝对不会那样做啦！总之先把我放下来啊优，这样在小紫苑面前我很不好意思啦！！”
“哈啊？你倒是一口一个优叫的很习惯嘛，让我看看你的血是啥颜色？”
“对不起！神田大人对不起！！！我给你跪下了！！！求你先把我的衣领子松开吧！！！”
“请不要吵架了，都是我不对，不应该拜托拉比做这种事，我向你道歉。”
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两人闹腾的紫苑开了口，这让刚才还散发着戏谑气氛的空气顿时冷静了下来。“啧”了一声后，神田松开了拉比的衣领，顺手将刀插回刀鞘内。
“呜呜呜，脖子好痛。”
“你给我闭嘴！”
瞪了哭丧着脸揉着脖子的拉比一眼，神田转过身看向紫苑。站在寒风里的紫苑只穿着来时的那件大衣，虽然看上去够保暖的样子，但是他还是在瑟瑟发抖。
这次任务的地点是一座早已荒废的城市，荒无人烟的城市到了夜晚变得尤为诡异，今夜的气温又极为寒冷，自己和拉比身穿着教团特制的团服完全没有问题，但这种严酷的环境对于紫苑来说，果然太过勉强了，不过说起来，他连这个世界的人都算不上。
“喂，拉比。”
“是！”
“你怎么把他带来的，现在就怎么把他带回去。”
“可是优……”
“神田先……神田、请让我留下来吧！”
紫苑用毫不妥协的目光注视着神田，被寒风侵袭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你说什么？”
“请让我协助神田一起完成任务，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任务要做些什么，但总之是战斗吧，我会尽我所能找到能用来攻击的武器的！”
神田绝句。
随后是头上某个地方突然痛起来的感觉。太糟糕了，眼前这个人，听他讲话居然能让头痛成这个样子，这从某个方面来说是一种才能。原本只是觉得他在很多方面和亚莲相似，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和亚莲何止是相似，不，应该说比亚莲更让他头痛。这不是和亚莲最开始相处时的那种互相殴打几拳就能消解掉的头痛，而是更层次的……让人无力的头痛感。
完全是不由自主地扶住额头。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用那种一脸轻松的表情说这种话，看来是完全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呢。”
“我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完全没有什么用场的人，既无力也没有你们所拥有的才能，但我会努力帮助神田的，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我说，你该不会是在意我这次的任务原定是两个人执行的这件事吧？”
“……”
被神田这么一说马上无言以对的紫苑，神田立刻了然于心。
“原来如此，你是想说豆芽菜的不在是你的责任，而你为了负起这个责任，就拜托拉比把你带到这里来，协助本该是我和豆芽菜一起完成的任务，对吧？”
“是、是这样没错……”
“你的好意我领了，说实话你做这种事情不但不会让我高兴反而会让我觉得不快，你这么做可是在轻视我的能力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我完成个任务还需要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力量的人来帮我，岂不就是在轻视我的能力吗。我早就说过了吧，这种任务我一个人绰绰有余。”
“优，小紫苑也是担心你……”
“拉比，作为一个已经有丰富经历的驱魔师，你不觉得你今天做的事犯了很大的错吗。”
“对不起，这个我真的已经在反省了。”
“这个人用恳求的语气拜托你，就让你连理智也抛弃了吗。”
或许也不能是拉比的错。看着拉比有些委屈的表情，神田在心里这么说着。
先不说内在，紫苑在外表上和亚莲极为相似，平常在亚莲那里绝对无法得到的表情，如果以紫苑的脸展现在拉比面前……
或许真的不能一味苛责拉比吧。
至少你对于豆芽菜的心意，我还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立场不同，我一定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这件事回去讨论，现在还在任务中，什么危险的情况都会有，拉比，你快带着他回去。”
“好的，小紫苑，我们回去吧，优一个人能解决的。”
“不，我决定留下来，请让我帮助你，神田。”
拒绝了拉比伸出的手，紫苑还是以坚决的神情面对着神田，对于这份执着，神田也只能是无力的摇摇头。突然一阵诡谲的寒风掠过三人所在的楼顶，体察到这一点的神田将手按在了刀柄上。
虽然这么做可能太过分，但自己现在或许是真的有点生气，为了眼前这份从未见到过的率直和单纯。
“现在真是好时候，那么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你口中的‘战斗’和我真正的战斗的区别到底在哪里。等到你看过之后还是决定要帮助我，那就随你喜欢，我绝对不会再阻止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能理解神田话中含义的紫苑却被拉比一把拉住。明白了神田用意的拉比挡在了紫苑的面前，做出了保护他的姿势。
于此几乎同时，在三人的背后，一架犹如巨型机体的黑色块状物腾空而起，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三人。眼前出现的庞大不明物体让紫苑惊异地睁大了眼睛，“这是……”
“小紫苑快躲到我的身后，我会保护你的。”
紫苑被拉比护在身后，巨大黑色块状物卷起的骤风吹起了地面上的砂石，他在黄黑色的风中看见巨型物体张开了长着森白牙齿的大口，尖利的吼叫声震荡着扩散开来。仿佛世界万物都与这声吼叫发生共振一般，紫苑感觉自己的胸中像是被攥紧了一般窒息难受，他强使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看见，在黑色的风暴中，神田正神情镇定地握刀站立。
“就让你来见识一下，我们这‘残酷’的战斗吧。”
像是说给紫苑听一般，但声音却轻微的犹如呢喃，神田迈开脚步，向着庞大的恶魔冲去。
尖利的吼声再次传来，这次似乎变为了凄厉的惨叫，紫苑无法抑制地用颤抖起来的双手捂住了耳朵闭上双眼。
脚下的地面激烈地震荡了起来。
就这么保持着双手抱头的姿势，似乎过了很久，也似乎就在一瞬间，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紫苑捂住耳朵上的手。
“已经结束了。”
“啊……”
睁开眼睛，紫苑看见拉比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没受伤吧，战斗已经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
有些无法相信，紫苑的视线却在那一瞬越过了拉比看见了更前方。
在炽烈的黑色火焰下，似乎全身都要融入黑暗中的男人握着刀缓步向他们走来。
“啊…………”
紫苑感觉自己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全身沐浴着黑色血液的神田的眼中闪烁着妖冶的光芒，原本华丽的长发被沾满了污迹，湿软地黏贴在脸上。男人如同刚刚捕猎完毕的美丽猛兽，像是在展示自己的獠牙一般甩去了刀上的血迹，抬头一笑。
“你意下如何呢，我们‘真正的战斗’”
++++
完成任务的神田和拉比带着紫苑回到了黑教团，不知是否是因为目睹了神田的战斗场面而受到了冲击，刚回到教团，紫苑就发烧病倒了。因为这件事，神田和拉比被考姆伊拖到了室长室唠叨了整整一个小时。
两天后。
“神田君真是的，怎么能让紫苑君看见战斗场面呢，做得太过头了！”
刚从训练场回到房间的神田，打开门就看见李娜丽正坐在他的房间里的桌边，明显是等了他一段时间的样子。
神田一脸不悦地把披在肩头的毛巾甩到桌边的椅背上。“你在我房间里要坐多久，快出去。”
“神田君你真的认真反省过了吗？紫苑君可是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啊！”
“这能怪我吗？该反省的是那个红毛兔子吧！”
“拉比君虽然也有错，但神田君也不应该做的那么过分啊，紫苑君对我们的世界什么都还不清楚，他都被吓得生病了不是吗！”
“他那是感冒吧？是被冷风吹出来的病吧！”
“啊———所以说！神田君完全没在反省！”
“烦死了，你快点出去，我要洗澡了。”
李娜丽无奈地感叹，虽然还有很多话没说，但她还是从椅子上站起身，“今天我就先回去了，神田君你要记得去给紫苑探病哦！”
“……”
“回答呢？”
“好了知道了，快出去吧。”
神田无力地咋舌，看着门被关上，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转身收拾掉刚才甩在椅背上的毛巾和联系用刀具，神田拿了替换的衣服后也离开了房间。
冬季的夜间很快就降临下来，洗过澡吃了晚饭的神田从食堂出来，经过长走廊时窗外的景象让他停住了脚步。不知何时间，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大片的洁白雪花从漆黑的夜空中缓缓降下，想必今晚一定十分的寒冷。
「神田，你看，下雪了。」
「下雪有什么好神奇的。」
「雪落在脸上的时候是很轻柔很温暖的，神田也来试试看。」
「不要，很冷，而且那是你的错觉吧。」
「在我小时候，只要一下雪，马纳就会在有着壁炉的房间里讲故事给我听，所以说是错觉也说不定吧、雪是温暖的……」
说起来，那个人……现在确实是住在亚莲的房间里……
在原地定立了几秒钟之后，神田继续向前迈开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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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窗外的天空已经一片漆黑，透过窗户能隐约看见外面的天空中正飘落着雪花。
下雪了。
似乎又睡了很久的时间，紫苑揉了揉眼睛，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已经感受不到之前的热度了，身体的感觉似乎也变得轻快了许多，除了头晕和全身肌肉酸痛的症状还没有消失之外，自己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比昨天好了许多。紫苑将身体往温暖的被子里缩了缩，扫视着四周的环境。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但接着窗外微弱的光线，还是能够看清这间房内的陈设。这是一间装饰十分朴素简单的房间，房内只摆着基本生活需要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紫苑现在生着病，没有办法等新的房间打扫好再住进去，所以就让紫苑先睡在亚莲的房间吧，等身体好转了之后，我们再为紫苑安排房间。”
在得知紫苑生病之后，做出这个安排的是室长考姆伊。
自己现在身处的是亚莲的房间，这间简朴的房间甚至让人无法看出任何一点生活气息，那个和自己错身而过、消失无踪了的少年，真的曾经生活在这个房间里吗？叫做亚莲的少年，在昨天之前还在这间房间中度过自己的夜晚，而现在身处于这里的却是自己，亚莲则去了自己的……
老鼠，现在在做什么呢？现在的“西区”也和这边一样在下着雪吗？
老鼠，你在做什么呢，你在想什么呢？
……老鼠，好想见到你。
“砰砰。”
“呜啊！”
突然想起的短促敲门声让沉寂在安静的自我世界中的紫苑吓了一跳，他从被子里坐起来，朝着门边的方向看去，“请问、是哪位？”
“是我，神田。能进来吗？”
“啊……”
听见门外男人的声音，紫苑顿时紧张起来，他连忙掀开被子，拿起披在床边椅子上的外套下了床，在床上睡了太久的腿有些使不上力，让紫苑差点摔了一跤。
“请等一下、我来开门！”
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前打开门，紫苑看见散着头发的神田正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你干嘛要下来开门，病人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可是不开门的话……”
“这门本来就开着。”
“呃……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神田绕过紫苑进了房间，顺手开了灯，“快点躺回去。”
“是。”
紫苑听话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回到床上，神田则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短暂的沉默后，神田先开了口。
“你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很多了，不发烧了，只是身上还有些痛。”
“是吗。”
“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多亏了大家的照顾我才能好得这么快。”
“前天的事，向你说声抱歉。”
“诶、为什么神田要道歉？”
“战斗的场面，本来是不应该让你看见的，而且让你出现在那种地方却没有做出任何对策，这是我的失职。”
“请神田不要道歉，关于那件事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拜托拉比带我去的，不听劝告，生病也是因为吹了冷风，绝对不是因为看见了神田的战斗场面受到惊吓这样简短的原因，你看我这样，事实上经常被人说粗线条，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病倒，所以说神田没有需要道歉的地方。我虽然不自量力，但真的很想要帮助神田，不过看了你的战斗之后我也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
“你是想代替豆芽菜吗？”
“豆芽菜？”
“呃不、是亚、莲，你是想代替他留在这里吗？”
“我完全没有这么想！”
“不过你的那种说法……”
“我真的只是想至少在亚莲先生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尽自己力量帮助神田！因为神田看上去非常在意亚莲，却因为我的关系让亚莲失踪了，我只是……”
“亚莲不在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
“但是、亚莲是叫团里的主力驱魔师吧！现在亚莲不在了，变成了我这样完全没有任何能力、只会给大家拖后腿的人留在这里，教团、神田、大家都很困扰的吧！”
看着越说越激动起来的紫苑，神田讶异的挑起了眉毛。
“原来你一直在担心这种事情吗？”
“在这边的世界、我真的什么事都办不到，所以我想尽量……”
“我还是想道歉。会让你这么想，是我太过焦躁了。”
神田伸出手，虽然有些犹豫，但他还是轻轻地拍了拍紫苑的头。然而在这么做了之后，紫苑那惊讶的表情让神田立刻后悔了起来，这个手癖真是个坏毛病。
“你不要因为亚莲的事有所内疚，这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
“可是，神田很想念亚莲吧？”
“……”
对于紫苑的询问，神田放下手，不置可否的沉默着扭过头看向窗外。顺着神田的视线，紫苑也向窗外看去。窗外的雪下的比刚才更大了，无数白色的颗粒像是想要覆盖住整个世界一般静寂地下落着。
“那家伙，喜欢这样的雪。”
紫苑有些吃惊地看向神田，而神田则依然保持着注视着窗外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句话并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紫苑感觉自己的胸中涌上了一股难以言明的感情，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如此安静，却让人觉得如此寂寞呢。突然一股酸涩的感觉传入眼眶，紫苑在被子中悄悄抓紧胸前的衣服，强忍着呼之欲出的眼泪。
为什么想要哭泣呢，只是看着这个人的侧脸，那种莫名的寂寞感为什么让自己想要大哭一场呢。
是因为他的外表和那个人太像了吗？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是我在他的身上，看见了自己。在神田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寂寞。
「只要老鼠在我的身边，我就会变得坚强。」
「没有你，老鼠，没有你的世界没有任何意义。」
寒冷的记忆，伴随着温暖的记忆。
神田他，一定深深的，深深的爱着亚莲。正如自己，几乎执拗般地渴求着老鼠。两者一定是相同的。
“你为什么哭了？”
伴随着转过头来神田讶异的目光，紫苑知道自己的感情正随着泪水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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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Sleepless Nights（上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