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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五毒疑云 ...

  •   我给他们关在五毒大牢里,VIP房间,独门独户,可惜没有厨卫,生活不幸福。但好在卫生条件良好,没有蛇虫鼠蚁,四个专职门卫也算尽职,分两组实行轮班倒制度。

      只是牢饭一般般,晚饭只有一块烤饵,一根油条,几叶青菜,连香肠里脊都没有!

      抗议,严重抗议:墙裂要求加瓶南乳汁!

      抗议被驳回,牢头在外头拿木棍敲铁栏,怒道:嚷什么嚷,南乳汁?要毛南乳汁!有的吃就不错了,要求这么多干嘛! ”

      我郁闷的蹲在墙角,拿饵块裹了油条青菜啃,没盐没酱油,吃的我嘴巴淡出鸟来了。

      吃完饭人就无所事事了,一闲着就容易瞎想,而我绝对是想太多没事找事。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略多,一件件都透着古怪,综合下来,有几件事情让我想不通。

      第一个是阿幼朵。

      从昨晚偷了我的令牌后阿幼朵就失踪了,这之后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其实五毒教少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毕竟玩毒跟玩火似的,玩着玩着就容易引火烧身,五毒教历代弟子里,没少给自己养的毒虫毒物弄死的二百五。

      但失踪的是圣女身边的贴身侍婢就不正常了,为什么除了我大家都能跟没事人一样过日子,早上来喊我去开诛贼大会的是我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小师侄娜尤,而教主还专门让榜金阿妈给我来送饭。就好像她们都知道阿幼朵不在了,并且默认了这种情况。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第二个是银蛇粉。

      夏雪宜是昨晚给齐靳砍伤的,那时候银蛇粉就该粘在夏雪宜背上,而我手上沾有带血的银蛇粉,也是给他上药的时候黏的。

      虽然噬蚁又黑又小,晚上跟踪不方便,但天一亮就可以放出来找人,为什么非要等到傍晚?药腥味只维持十二个时辰,越到后头可是越难找的啊。

      当然也保不准是齐靳私自下的药想到时候邀功,可那也不对啊,他被夏雪宜砍昏时天早亮了,齐靳该是早在这之前就已经上报了这事,除非消息给人中途截去,不然我早锒铛入狱了。

      可这又会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呢?

      第三个是蛇药和碧蚕蛊毒。

      齐靳说夏雪宜夜闯药房,盗走了蛇药和碧蚕蛊毒。

      可蛇药一直就在我这,哪来的被夏雪宜盗走一说。

      至于碧蚕蛊毒,此乃五毒教秘药,也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毒物没有之一,一直以来都保存在药房的暗格里,教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那暗格在哪。

      说夏雪宜去药房偷毒药我信,但偷的是碧蚕蛊毒就有问题了,首先他压根就不知道碧蚕蛊毒是什么,更别说是知道放在哪了,何况昨晚……他身上就只有一瓶金疮药。

      齐靳说是夏雪宜偷的,应该是事后发现药房少了东西,所以算他头上了。

      只是,蛇药是我拿的,那碧蚕蛊毒呢?又是谁偷的?

      一头扑在床上,拉过被子捂住脑袋,想不通啊想不通。

      昨晚夏雪宜倒是给我分析过教内情况,说那个教内叛徒的目的应该是有两个,一个是金蛇剑和金蛇锥,另一个是教主之位。

      所以我才和他制定了这个里应外合找出五毒教叛徒的办法:先由他暗中盗走五毒三宝,名为偷实为护,意在抛砖引玉,引那个暗地里的家伙行动,而我则是在明面上看众人的反应。

      只是没想到夏雪宜不仅盗走金蛇剑和金蛇锥,还重伤了齐靳,这事情可就闹复杂了。

      诛贼大会,大家的重点都不在被盗走的金蛇剑和金山锥上,反而把利益的矛头指向了空缺出来的左护法之位。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怎么可能会造反啊。觊觎教主之位倒是有的,但让他们付诸行动却是没那个胆!

      这么想着,我又是一个翻身,真是一团乱麻,比一帘幽梦还让人烦躁。

      然后一个人就进入我脑海里了。

      不对!其实在众人争抢护法之位前,还是有一个人一心杀贼夺宝的,那就是青竹堂堂主叶长老!

      今天一群人来我这捉赃,他也在场,却一直暗戳戳地站在人堆后面什么也不说。

      柯南说过,越不像凶手的那个往往最后就是杀人犯(大雾!),长得越是老实忠厚做起坏事来才没人怀疑!

      那么……叶长老会是那个叛徒吗?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玩一场三国杀,目前的情况是:只有一个跳反的夏雪宜,一个主公何教主,我是忠臣铁板钉钉的,可在周围一圈装忠的人里,却是藏着一个内奸。

      智商有限,想的脑子都大了才想出个嫌疑犯叶长老,却多半是我瞎猜没凭没据的,啊啊啊,那个内奸究竟是谁啊?

      逼的急了,小心我南蛮入侵,万箭齐发,三滴血的一个都不放过!

      想的我头昏脑胀,人晕晕乎乎。我吸了吸鼻子,伸手按在了额头上,闭目养神。

      脑门子热热的,像是有些发烧,石室大牢,地板阴冷,呆久了人的确会着凉。

      可我现在这个情况,谁会来看我,给我送衣送药?

      都说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你威风八面时,自然顺风顺水,一呼万应,一旦你落魄潦倒,谁还记你的好,待你如初?

      何红药以前为人高傲,待人冷漠,也就只有教主宠着她,交好的朋友基本一个没有,所以我在被收监入狱后,也不奢望有人来看我。

      只如今现在病了,人到变得有些脆弱,竟横生出些许期望来。

      到亥时的时候,右护法潘秀达忽然来我牢房看我,只是表情很是冷凝。

      我强撑起身,很有主人范儿地招呼他,“哎,潘护法,您可是稀客啊,来来来,随便坐随便坐,不要跟我客气!”

      潘秀达皱着眉头看我,“大难临头,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耸肩,歪着嘴道,“这日子笑也过,哭也过,既然都是要过的,那我不如笑着。而且我好歹还有个圣女头衔,他们也就只能关着我,没教主的命令,难不成还能砍了我?”

      我这不提还好,一提教主,只觉得潘秀达白净无须的脸上神色一变,恨铁不成钢道,“红药,你别说了!”

      我心里隐觉不好,敛了笑问道,“潘护法,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何教主被夏雪宜伤了手,”潘秀达一脸悲愤,“剑上有碧蚕蛊毒!”

      碧蚕蛊毒的毒性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但小时候看过雪山飞狐,知道碧蚕毒蛊。单从名字上看,这两个像是同一种东西,也不知道实际如何。我又不能拿何教主冒险,拿她当胡斐救,再说了,我也找不着一个甘愿献身的程灵素啊。

      “潘护法,教主现在情况如何?”我关切道。

      “教主功力深厚,目前虽然情况还算稳定,但是……唉,碧蚕蛊毒的毒性到底是太过凶狠。”

      “碧蚕蛊毒到底是种怎么样的毒?是和一些血液传播的蛇毒一样,吃了没事,但若是皮肉破裂处碰了,则会毒发吗?”

      “比这霸道上许多啊,若只是沾染在伤口上,倒还能拖延些时日,可若是吸允救助,则食毒者活不过半刻啊。”潘秀达叹气道,“先前榜金阿妈替教主吸毒,已经去了,后来齐护法又安排教内弟子为教主吸毒,又死了三四个弟子,虽暂时控制了毒素蔓延,可教主却不忍教中弟子性命,下令不许再有这样的牺牲了。”

      诶,这么说碧蚕蛊毒就是一种外体|液传播速度远远快于内体|液传播速度的毒啊,虽然很不科学,可是和碧蚕毒蛊还真有些像,程灵素替胡斐吸毒,可不就死了吗。只不过碧蚕蛊毒毒性更刚烈,这吸毒的人还没吸出几口就挂了,对于何教主来说,一个程灵素是远远不够的啊。

      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没谁比谁更金贵,何教主不让人替她吸毒是站在教内弟子的性命上考虑问题,但也是下意识地放弃了自己。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给教主下的毒,还有夏雪宜,他怎么会正好又出现在教主的房里,还被人逮个正着?

      诶,等等!如果解碧蚕蛊毒的解毒原理只是物理上的毒素吸除的话,那户外运动里针对毒蛇咬伤的急救吸吮器似乎也可以拿来用。

      “潘长老,你能不能带我去教主那里?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兴许可以解毒!”

      “真的吗!”潘秀达激动道,可马上脸露为难,道,“我可以试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如今教内大事都由凤瑶把持着,我的权利被架空了,怕是没有这个权限带你离开这里。”

      凤瑶?玉蟾堂的那个大波霸堂主?

      我挑眉,这个妹子行事一直都很高调啊。

      “既然如此,那我将方法说一遍,到时候只能有劳潘护法替我走一趟了。” 我说着,就当空比划起来道,“这个法子说起来其实不难,就是做一个真空吸管把人体内的毒血吸出来,原理和拔火罐差不多,可以用两根不同粗细的竹管套连在一起,就像这样……”

      将简易版的吮吸器做法告诉了潘秀达后,他急急离开去何教主那里。

      我在他离开前拜托他帮我查一下阿幼朵入教前的情况以及如今的去向,并要了一份今晚在何教主屋里当值的所有人的名单和背景。

      我是相信夏雪宜不会伤何教主的,一是没有动机,二是没有条件,因为即使他动了手,也断不会有碧蚕蛊毒的。既然不是夏雪宜,那么就只能是教内人干的,可以在何教主眼皮子地下下毒的人,一定也是在跟前伺候的。

      半躺回床上,我的手里拿着那份今夜当值名单,细细的看。

      教主院里的夜间守卫是固定的,每晚以十人一组的小队在附近巡视,若是有人中途离开,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所以单个守卫下毒的可能行不大,当然,也不排除集体作案的可能。

      而何教主屋里伺候的,也就是常年的那么几个老人,榜金阿妈,哥翁里,索玛纳罗,若说要多,也就多了一个这几日暂住在何教主那的我的小师侄兼灵蛇堂的堂主娜尤,可娜尤是何教主嫡亲的孙侄女,真要是她动的手,那世界未免也太可怕了。

      我不在案发现场,当然也不知道当时的状况,只是从潘长老的只言片语里知道,是每晚给教主送烤茶的榜金阿妈在送茶时看到了从教主屋里破窗而出的夏雪宜,等她冲进屋内时已经发现教主手臂受伤,扶着桌案而站,嘴唇发白。而可以对此作证的是因为担忧我的情况,跟榜金阿妈一起去教主屋里本是想探探口风的娜尤,再后来,榜金阿妈为了给教主治伤,吸食进了碧蚕蛊毒,毒发而亡了。

      至于屋里的其他几个人,在出事的时候一直都在屋里编织锦。苗人编织锦缎,都喜欢三五成群,席地而坐,一边踩着简易的纺织踏板织锦,一边与人聊天。所以他们三个相互佐证,都有不在场证明。

      我抱住自己的膝盖,团坐起来,又将夏某人骂个半死。

      夏雪宜,你是采花贼转世还是夜猫子化身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老爱进别人房间搞小动作!你乱搞也就算了,只是拜托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弄出这么大动静。看,被人利用陷害了吧。活该!我才不会同情你呢,我都在吃牢饭,自身难保了……

      正在怨怼,牢门却是突然被人打开了。

      我惊似的抬头,却见门口进来一个我想也没想到的人——孟爷老!

      爷老是苗人对年纪较长的人的尊称,同时也有“长老”的意思,在五毒教里,只有一个孟爷老,那就是风蜈堂那个须发尽白的老头孟堂主。

      只是我跟他非亲非故,他大晚上来我这里做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是那只鸡,你说鸡会有啥想法。

      我坐直身子,严肃了神情,一脸的冷艳高贵。打算不管到时候他问我什么关于夏雪宜的问题,都来个“偶母鸡啦!”

      却不想孟堂主进来第一句话居然是,“给我把她带走!”

      诶?这发展不科学啊!一般来说,这接下去不是要严刑逼供,就是要杀人灭口了呀……

      “我不走!”我赶忙一下跳起来,一把拉住窗户上的铁栏杆,做“打死我也不会跟你们走”状,坚决实行不配合、不支持、不服从的三不原则。

      “堂主?这……”两个本是要上来带我走的五毒弟子见状,为难的看向孟长老,眼神求助。

      孟长老手一挥,道,“给我把她强行带走!”

      有了“强行”两个字,态度明确,一切就好办的多了。

      两个二十好几的壮男对峙一个正在发烧感冒的弱质女流,我惨败。

      被人从窗台上抠了下来,我一边被拖曳着往门口去,一边做最后的抵抗,“孟堂主,如今教主受伤,夏雪宜行踪不明,你就这样让人把我带走,也不怕上头人怪罪下来吗?”

      孟堂主压根不给我一点面子,理也不理一下,继续面瘫着一张脸做壁上观。

      次奥!这是要吃定我了是吗!

      我气狠了,人又给两个壮汉拖着反抗不来,只能张嘴先去咬开抓我的手。

      可嘴巴还没凑到,下巴却给人一把固定住了。

      孟爷老苍颜白发,居高临下,一手掰正我的脑袋,用带着笑意的眼神看我,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来,道,“小奶狗,牙还没长齐呢,又要咬人。”。

      我大脑瞬间“啪叽”了一下,神经断了几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五毒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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