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军官初长成》天马行空空

8、初次正面接触了

　　——哀伤？为什么会流出这种情绪呢？
　　即使是幼年时，快要被因为常年靠出卖□□换取生存条件而性格扭曲的母亲卖给一个猥琐又丑陋的男人，他也没有伤心过，只是拿起刀，毫不犹豫的结束了那个在贫穷中挣扎几近崩溃的可怜女人的生命罢了，还有那个臭如蟑鼠令人反胃的男人！那是很该死的背叛，很该死的抛弃，很该死的亵渎，他却淡然的接受了这卑微的命运。
　　既然已经没有能够值得他哀伤的事，这种发自内心的哀伤到底从何而来？上一次练习这首曲子时，明明没有这么奇怪的，是他弹错了吗？可是曲谱就深深印在脑子里，如果弹错了，那这个错误的曲谱又是怎么回事？
　　心乱了。
　　乌兰尔想不明白，也停不住手，就好像一个大哭中的孩子，没有人哄就会一直哭下去，所以他一直弹下去了，弹到手指僵硬，脸色苍白，弹到胸中充满了催人落泪的恶寒，弹到最后一个音符跳完，这才止歇了。
　　可是手却拿不下来，眼睛也转不开。这一刻他觉得时间凝固了。
　　青年注视在他身上的眼神越发深沉。只短短的一首曲子，听完后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个名叫乌兰尔·奈奈的少年，真的……如想象中，很有意思。
　　他瞬了瞬目光，平淡的开了口打破一室的寂静：“我看了你的志愿表，为什么想留校？”
　　乌兰尔猛地回过神，腾地一下从琴凳上站了起来，规规矩矩退到一边，低着头用生硬的口吻回答道：“回长官，因为留校的待遇比较好。”
　　军部的待遇会比学院差吗？严格来说，这整座学院也是受军部管辖的吧？青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起戴着一枚硕大的宝蓝戒指的手一下一下的摸着挺直的鼻梁，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垂着的头，嘴角散发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唔，我分得出谎话和实话，可是我想听实话，你想要主动一点，还是被动一点？”
　　乌兰尔没有抬头，但是很从善如流的换了另一个借口：“我怕死。”
　　“我以为，你在成为一名军人之前，就已经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很显然，之前的我考虑的还不够全面。”
　　“啊，那真是太遗憾了！”青年笑意盎然的说着完全相反的话，“不过更遗憾的是，既然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帝国军人，那么，看样子你除了服从上级的命令，别无选择了。”
　　“……”服从上级的命令？乌兰尔突然醒悟过来，他的志愿表似乎还在审核，而他又刚刚听说了那吉尔戈特元帅调走了他的个人档案！如果在志愿审核通过前，那吉尔戈特元帅就开口调走他本人……啊，真心希望他还没有能够让帝国第一强大的男人眼前一亮的价值！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直接把你调到我的私人侍卫队。”青年眯着狭长的眼眸诱惑般提议道，毫不吝啬的流露出他对他的兴趣。
　　乌兰尔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垂头的谦卑姿势，连语气都是一贯的淡漠：“如果我不愿意呢？”
　　青年无所谓道：“没关系，反正你的意愿本来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乌兰尔垂眸，“那么我只能服从命令了。”
　　“是的。”
　　“可以问为什么吗？”总不会是因为欣赏他钢琴弹得好就想据为已用吧？
　　“可以。”青年顿了顿，“不过我还不想告诉你。”
　　乌兰尔故意忍不住抬头，故作惊讶道：“难道您不会真的是想聘我做钢琴师吧？”
　　青年下意识的抬手捂在嘴巴前，低叹道：“这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乌兰尔叹气道：“当个钢琴师也不错，至少应该比被元帅调走强。”
　　“……为什么？”
　　“回长官，因为跟着那吉尔戈特元帅的话，一定会被派去出生入死的！”他正了正色，严肃道：“您知道的，我怕死。”
　　“……为什么跟着本帅，就一定会被派去出生入死？”青年面色不自然的看他。
　　“……啊？”乌兰尔无声的张了张嘴，果然。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该猜出这个青年的身份了。

作者有话说

　　存稿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