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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信的回忆 ...

  •   “你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第二天早上,萧维坐在办公室里给苏月打电话时,苏月这么说道。
      “做梦而已。”萧维很是忌讳心理医生这个词汇。
      “这已经不仅仅是梦的问题了。有谁能三个月总是作同一个梦?”苏月的语气倒是很坚定,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这绝对是心理问题。”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谈这个了。”萧维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OK。”苏月很洒脱的说道,“那么我们来谈爱吧。”
      “爱?”萧维对于苏月层出不穷的论题感觉应接不暇了。
      “是啊,你对我的爱,我对你的爱,言语的爱,□□的爱。我们就来谈这个吧。”苏月说道。
      “柏拉图强调…….”萧维尽可能的将肚子里仅有的一点墨水往外洒。
      “NO!不要跟我说什么柏拉图,我不要哲学,就像我不会跟你谈弗洛伊德一样。”苏月喝止道。
      “我…..我爱你。”萧维绞尽脑汁终于还是那出了这句最古老的话。
      “贫乏的男人的感情细胞。”苏月如此评论道。
      “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了,”萧维彻底投降了,“你放过我把,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
      “我不知道,我要听你说出来!”苏月不满道。
      这时候,萧维的办公室想起了敲门声。
      萧维如释重负的暗暗松了口气,对电话里的苏月说道:“有工作了,过会再说吧。”
      “哼,暂时放过你!”苏月气气的挂了电话。
      萧维自己开了一家会计事务所,由于人脉比较好,每个月的业务都是拍的满满的。虽然忙一些,但是有钱赚,自是乐得开心。
      白云飞是萧维开档裤时的死党,他毕业之后考研学起了考古,主要是发掘一类的。整日里天南海北的跑,每次提起这事来,他都是呵呵一笑说:“这地球就是我家。我就是在家里有事没事的逛逛。”
      上一次见到白云飞还是在两个月前,那时候萧维正被梦魇折磨得痛苦不堪,没办法他就找到了白云飞。白云飞一听就说:“我是挖东西的,不是心理医生,你这个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你觉得我脑子有毛病?”萧维听了挺恼火。
      “不是你脑子有毛病,是你有毛病。”白云飞说道,“我觉得你是不是小时候有过什么心里阴影啊?要不怎么会做这梦?”
      “我能有什么阴影?我们一块长起来的,你能不知道。”萧维没好气的说道。
      白云飞挠挠头,标志性的呵呵一笑,说道:“我解不了,我不是弗洛伊德,更不是周公。”
      “呸!我解梦的话就去找算命得了,我就是憋闷,来找你透透气。”萧维给了白云飞胸口一拳,笑道。
      “走吧,暖吧伺候着爷呢!”白云飞特虔诚的作了个请的动作。
      萧维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少在这里跟我贫。”
      酒过三巡,两人的眼睛都有点迷离,眼前的东西好像蒙了一层纱,模模糊糊的。张嘴说话时,舌头也有点发木,总是没法标准的发出那个音。
      “我马上…过两天就要走…..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个懂这个的人问问。”白云飞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打算去哪里?这一次?”萧维摇晃着酒瓶里的酒问道。
      “不是长白山天池那里,就是神农架。”白云飞一下子来了精神,咕咚一口喝掉了瓶中余酒。
      “你去那里挖什么?挖水怪还是挖野人啊?”萧维也不甘示弱,一口喝干了酒,“我看你去那里顶多就是挖野菜罢了。”
      “嘿嘿,你不知道。”白云飞干笑两下,环视了一下周围,看到没有人才低声凑到萧维耳边说道,“我这次可是去探险的。”
      “探险?”萧维紧张的问道。
      白云飞打了个嗝说道:“不能说,这可是机密,国家机密!真危险,我这嘴啊!”
      萧维一脸的不满意:白云飞钓起了他的胃口,却在关键的时候停住了。现在萧维的心就像一条吃饵的鱼,对于鱼钩在似咬非咬之间,咽也不是,吐也不能。
      “你这算什么?吊足了我胃口又不说?”萧维气道。
      “对不住阿,兄弟,不是我不想说,是不能说。等到能说那会,我保准第一个告诉你。”白云飞按着萧维的肩膀道,“这样吧,今晚我买单,算是我给你陪罪了!”
      眼见白云飞已经做到了这份上,萧维也不好再追究下去。只好作罢。
      转眼2个月过去了,白云飞竟然音信全无,短信不回,手机打不通不说,连封信都没有。萧维倒是因为习惯了噩梦,不再为它犯愁,倒是时不时的担心起白云飞来了。有时候,他甚至还考虑要不要报警,但是一想到白云飞曾经说过的“这是国家机密”,他就只好自嘲的笑笑,尽量不再去想了。
      但是现在,秘书交给他的一封邮递快件,使他不得不又想起了这一件事来。
      这是白云飞寄来的。萧维看了一下邮戳,是湖北省保康县。快件里面有一个黑皮的本子,一封信,和一片亮晶晶的硬片――――很像鱼鳞,却比鱼鳞大的多,有一个手掌大小。
      看来白云飞是去了湖北的神农架。
      神农架是一个充满了神秘传说的地方,它位于湖北省西部边陲,东与湖北省保康县接壤,西与重庆市巫山县毗邻,南依兴山、巴东而濒三峡,北倚房县、竹山且近武当,它还是长江和汉水的分水岭。这种大范围的跨度,不可避免得使它拥有了独特的地理环境和立体小气候,成为我国南北植物种类的过渡区域和众多动物繁衍生息的交叉地带。可以说,神农架几乎称得上是一个世界古生物馆。
      不知道白云飞这次去到那里是为了发掘什么。萧维拆开了信,细细读起来。
      “伟子,客套话就不说了。走的时候给你说过,这次的科考是国家机密。所以我不能跟你进行联系。但是怕你过于担心了,我就托村民把这封信寄给你。现在我已经在神农架这边待了1个多月了,一切都好。有时候进山,有时候就在城里。虽然时间已经比较久了,但是我们的考察还是没有进展。”
      信写到了这里,字迹的颜色换了,而内容也变了。
      “很抱歉,之前因为当时太忙,信就没有写完,所以一直没寄出。现在我的考察已经有了结果,可是我却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你了。由于情况紧急,我没有办法多说。只能随信把我的工作日记一块寄给你,我这段时间来所有的经历都在里面,包括我们所发现的‘国家机密’。但是,我希望你把这些秘密保留起来,等待着人们可以平静地接受真相,到那时再告诉人们我们曾经在这块土地上为了什么而挣扎过。我不希望它与我一样,遭受到被毁灭的命运。另记:不要来找我,切记!
      伟子,咱们来生再做兄弟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维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他看看落款的日期,那是1个月前。
      萧维一直等待着白云飞的消息,结果竟然等来这样一封决绝的告别信。
      萧维翻开了笔记本,扉页上正正的写着“白云飞”三个字。一想到多年的好友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萧维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悲哀。
      他大致的翻看了一下,里面全是白云飞的每天的工作纪录,还有一些学术性的推测和自我讨论。只是后半部分有几页被撕去的痕迹。萧维隐约感到,被撕去的这些纸中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只是现在,萧维心里烦乱极了。这本日记一样的工作手记,他现在是真的看不下去。
      萧维最后拿起的是那块看似鳞片一样的东西。他反复的看过,最后确定这的确是一块鳞片,只是这巴掌大小的一块鳞片,不知道又是什么生物身上的。但是鳞片上的腥味倒是使他回想起了梦中的一些情形。
      把所有东西放入了包中后,萧维拿起了电话,约苏月晚上在暖吧见。
      “就是那个出野人的地方?”苏月兴奋地问道。
      “神农架可不仅仅是只有野人出名。”萧维笑道。
      “我只记得在书上看过关于神农架野人的传说。”苏月说着皱眉想到。
      “野人的传说最早可追溯到公元前4到5世纪战国时期成书的《山海经》。《山海经•中次九经》中曾提到‘熊山’,这也就是现在的神农架。书中说道,神农架中有一种身高一丈左右,浑身长毛,长发、健走、善笑的‘赣巨人’或称为‘枭阳’、‘狒狒’的动物。而在西汉时期成书的《尔雅》中也有类似的记载:‘狒狒’人形长丈,面黑色,身有毛,若反踵,见人而笑。其实这里描述的这种动物,就是我们所说的‘野人’。如果再往更早一些来看,甚至还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24年,在即距今3000年前,我国人民就曾捉到了一对‘野人’献给了周成王。再往有名的人身上说,那就是战国时期,出生在神农架附近湖北秭归的楚国著名的诗人屈原在他的《楚辞•九歌》中,也曾经以\"野人\"为题材,写过一首《山鬼》的诗:若有人兮山之阿,彼薜苈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笔,予慕予兮善窈窕。屈原在这里描写的‘野人’形象是:似人非人,站在山梁子上,他披挂着薜苈藤,带系松萝蔓,多疑善笑,羞羞答答。”萧维摇着酒瓶,如背历史般说道。
      “哟,你知道的还不少呢!”苏月听得入神,不禁佩服到。
      “整天跟白云飞打交道,他那些东西就是翻来覆去的说,想不记住都难。”萧维说着,一股酸楚又涌了上来。
      酒吧里适时地飘起了《回家》的曲子,萧维的心里更加的难过。苏月拿起了酒瓶在在萧维的面前晃了晃,说道:“喝酒。”
      萧维一口气喝下了一整瓶,然后红着眼睛说:“白云飞是我兄弟,真的,我几十年的兄弟啊!”
      苏月轻轻拍着他的背,那是一个男人宽阔的背,而此时它却背负了失去朋友的无限痛苦。
      “我们去找他吧。”苏月说道。
      暖吧里,灯光昏淡,萧维和苏月就坐在酒吧东南角的一处。酒吧里没有大声的喧嚣,人们的谈话听起来就像是呓语,伴着悠扬的萨克思的曲调,仿若是在梦中一样。
      觥筹交错中,萧维的目光渐渐涣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睡觉。
      黝黑漫长的甬道之中,萧维被一个女人牵拉着向前走着,浓重的呼吸声不断在耳畔响起,眼前除了黑暗再无其他,萧维甚至觉得闭上眼睛跟睁开眼睛毫无分别。这条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女人才听了下来,她轻轻地推着萧维往前走着,直到萧维的手触到了一个冰冷厚实的东西。直觉告诉他,那是一扇铁门。
      “孩子,打开它,给我们自由。”女人说道。
      “为什么你们不打开他?”萧维问道。
      “只有优秀的孩子才可以打开他。”女人笑道,温柔而恬雅。
      萧维的手摸索着找到了门把手,他用力的向下扳去,却被一双手制止住了。
      “不能开!这是死亡之门!不能开!”萧维虽然目不能视,但是白云飞的声音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小飞!你怎么在这里?”萧维惊讶道。
      “伟子,绝对不能打开这扇门!”白云飞的声音近在咫尺。
      突然甬道内亮起一道火光,萧维的眼中陡然出现了许许多多可怕地面孔。
      它们的脸细长如纺锤,眼睛眯得如一条缝,咧开的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而他们的下身,无一不是鱼一样的尾鳍。而这时刚才牵着萧维的女人如蛇般前行过来,尖细的舌头扫过萧维的面庞,依旧用着温柔和蔼的声音说道:“孩子,把门打开。”
      “不可以!”萧维眼前的白云飞脸色苍白,鬼魅一般。
      “不要让他碍眼!”女人皱眉道。
      一群鱼人立刻围住了白云飞,锋利的白色牙齿立刻被白云飞的血染得通红。
      萧维一声惊叫,醒了过来。他看看周围,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很舒适的床上。房间没有开灯,比较黑,但是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萧维还是看清了房间的陈设。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是苏月的家。
      苏月在哪里?萧维起身下床,却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女式的睡衣,不禁愕然。
      客厅里,苏月正躺在沙发上,微微发出安睡得鼾声。萧维怜惜的走了过去,为她盖好滑落的被子。还好屋子里有集中供暖,不会太冷。萧维到处找着自己的衣服,终于在阳台上看到了它们水淋淋的晾在那里。刚才自己一定是吐的满身都是了。萧维这么想到。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喝醉的,却完全记不清了。
      突然封闭的阳台外,一个黑影闪过。萧维呆了一下,马上跑过去打开窗子。而阳台外却是空无一物。这可是在5楼啊!怎么会有人!可是此时萧维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陌生而又熟悉。
      萧维晃了晃脑袋走回到了屋里,他看了看苏月,还好刚才的动静没有吵醒她。阴冷的月光将她的脸庞照得苍白,萧维又想起了梦中的白云飞,这恶梦如此的真实。
      去吧,就去神农架找白云飞!不管他是死是活,也一定要找到他!萧维暗暗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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