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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1 章 ...

  •   在二十一世纪的日本,有一个叫做樱花祭的节日。
      樱花祭应该正在进行吧?看着满目的樱花,戈薇无声地笑。
      樱花啊……
      原本是很美丽的东西啊,但是一旦让它染上绚丽的红色,就会变得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纯净。
      所有,都只是表象而已。
      “血液,其实并没有那么干净。”她轻语,左手执一片落下的樱花,像是在说给什么人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喂。你在跟什么人说话啊?”邪见挥舞着看起来有些恐怖又有些好笑的人头杖,步履有些蹒跚,想要站在戈薇的身边,看看她究竟是在看什么,又是在做些什么。
      “怎么了?”戈薇最近变得很奇怪,让杀生丸有些在意。
      “呐,杀生丸,你有没有听说过樱姬?”略微将脑袋倾斜,让站在自己身边的白衣妖怪进入视线,戈薇轻轻地笑。
      樱姬?杀生丸轻蹙眉宇,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是知道的。他身为妖怪,还是纯血统的犬妖,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样的妖怪自然要比她这样一个半路出家的巫女清楚得多。
      这个世界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妖怪,有像他这样血统纯正与天同寿的妖怪,也有寿命很短的衍生妖怪。一般人并不把衍生妖怪放在眼里,因为衍生妖怪的寿命要比人类还短,而她口中的樱姬就是其中一种。
      樱姬是在樱花开放地最绚烂的时候才能衍生出来的妖怪,寿命只有樱花开放的那么几天,对于这样的妖怪,即使是巫师或者是驱魔师,也是采取放任的政策,寿命太短造不成威胁,所以他不明白戈薇突然提及樱姬是为了什么。
      “你可能只知道樱姬寿命很短,确实正常情况下樱姬的寿命是只有几天的,但是黑巫师有一种禁术,叫做清血咒。用未染红尘的少女的血液在樱姬的本体上画一个五芒星图,再每日用少女的血液浇灌樱姬的本体,于是那棵樱花树可以一直开着花,也就是说樱姬可以继续存在。”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说的不是鲜血淋淋的血咒,而是讲述着“今天天气真好”,“那座城里边,似乎有不少女孩子失踪了呢!”
      “……未染红尘?”清心寡欲太久了的犬妖被一个说不上陌生但绝对不熟悉的词语困住,猜不透其中意思。
      “……就是不曾与人交合……”杀生丸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她被吓到了,“像是玲那样的,最好还是巫女,有灵力的,效果会更加好,不仅仅能续命,还能变得更加强大。”
      所以说,巫师的血就是好用啊!戈薇自嘲地笑笑,但是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并不是十分有利,她不可能拿自己的血去增强自己的力量。
      “喂,你怎么说得好像你已染红尘那样了?”邪见抱着人头杖斜着深绿色的脑袋,原本很大的青蛙眼眯起,“你也是处子身吧?”
      “我已看破红尘。”
      她轻笑,只觉空灵;他蹙眉,倍觉飘渺。
      红尘,究竟是什么,能带给自己什么?人类是自私的生物,她也不例外。
      昔日,她站在红尘中,曾想,只求一生有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的人,陪伴自己一生。但是,后来,红尘将她层层包裹,说道:“没那么简单,这个世上总有人让你感觉到不安,不管你有没有做什么,不管你是对的还是错的。”
      于是,桔梗出现了,犬夜叉随她走了,留她独自心伤。
      红尘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即使你什么都没有做,你还是错的,因为你是不属于这里的人,这里的红尘不属于你。”
      她流着泪,笑着说:“是啊,我想该回家了。”
      于是,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现代的电器,狠狠地抽泣,然后狠狠地告诉自己:“犬夜叉最讨厌了,趁早忘了吧。”
      于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御神木下,挥动着闪烁着银色光泽的长剑,将无辜的落叶一分为二,淡淡地看着,将五百年前的御神木埋葬掉,也将五百年前曾经被封印在御神木上的少年埋葬,在很深很深的,她不想再翻动的土壤里边。
      就这样变成化石吧!她说,默默地,没有人听见。
      整整三年,她似乎真的不记得了,她似乎真的没那么在意了,在再一次看见曾经被她从御神木上救下的少年的时候,她忽然就了然了。
      啊,原来,恋爱结束得那么自然。
      在她离开村子的时候,她对着远处执着地穿着红色衣服的正在闹别扭的少年笑,自然地挥了挥手,轻声道:“呐,犬夜叉,这一次,大概是真的再见了。”
      于是,就真的再见了;于是,她对红尘说:“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
      确实,没那么复杂,但是也没有那么简单。她看不见红尘对她淡定的恢复淡定时高深莫测的笑,其实被爱和爱,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她让自己忘记了曾经爱别人的苦涩味道,但是没有尝试过被爱的她,并不懂得怎么躲避身后白衣男子那份霸道中不失温柔的爱。
      杀生丸是个很执着的人,即使不像犬夜叉那样有过去的经验,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迷惘,只要是想通了,就会执着到底,直到有一个结果。他不是犬夜叉,不会在两个人之间纠结徘徊,更不可能有一种彷徨的感觉,他的目标是相当确定的。
      他并不知道那个站在樱花树下的女孩究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知道,被伤害过的心肯定是同之前有所区别的,她已经没有当年的无忧无虑了,想法也已经当年的乐观。但是,她依旧是她,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每个人都有与身俱来的本质。
      他的母亲曾经在角落里看着她,对他说:“她很勇敢,也很理智。”
      他不解地看了母亲一眼,回头再看那人,她唇角依旧带着笑,但是与昔日的张扬还是很不相同,安安静静的,像是冬天的太阳。
      他始终不解,母亲究竟是怎么看出她的勇敢和理智,他的母亲用一段话回答:“女人的心是一座城,城外是一堵没有门的墙,你要走进城里必须推倒那堵墙,而当你离开这座城时,女人原本的墙却是已经倒了,虽然说是可以恢复的,但是始终和之前的有所区别,可能是不堪一击的,也可能是坚不可摧的。她似乎,是后者呢!“
      母亲嘴角是盈盈的笑,他似乎可以在母亲的笑里边看到她的影子,于是,他明白了,他的母亲和她,其实是一类人。
      再回首时,他发现,她的笑,远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美好,甚至可以发现,那里藏着太多秘密,那些秘密,被主人深深埋葬在心底,没有其他人能够知道。或许,是有人可以知道的,但是那个人太没心没肺,她早就已经习惯。
      于是,这便成了她一个人承担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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