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拐带进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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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旸看尹凡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故作失落地叹口气，从裤兜中掏出手机，轻触几下，拿给尹凡，“喏，我们的合照。”
“合照？”尹凡疑惑地接过手机，屏幕上亲昵合影的俩人不正是她和秦子旸，她又翻看了两张，跟普通的情侣照没有什么两样，不是头挨着头，就是肩并着肩，至少从她脸上的笑容来看，她应该不是被逼迫的，【原来我和他真的认识！难怪总觉得他很熟悉。】她轻轻地松口气，感觉不那么害怕了，反倒是有些小小的雀跃。
咦？这照片好像有点奇怪。尹凡又翻看了几张，问道：“我怎么觉得这些照片这么眼熟啊？”
秦子旸一听，脸色一变，立马从她手上将手机拿了回来，“当然眼熟了，这是我们一起照的嘛。”
“你再让我看看。”
“不行。”秦子旸一口拒绝，将手机放了回去。
“我没看清，就再给我看一下就好。”执着地伸手，尹凡有点闹不明白此刻的秦子旸闹的是哪出的小气脾气，不就是几张旧照吗，她只是要看看，又不会把它们删了，何况，她还是照片中的女主角不是吗。
“不行，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再照。”秦子旸眼中闪过一丝慧黠，那是连夜让人合成的图，用的都是尹凡从前的照片，在当事人面前，哪里经得住细瞧。
受不了秦子旸的故作暧昧，尹凡拾趣儿地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那……你跟我讲讲我们以前的事吧，我都不记得了。”
【就等着你问这个呢。】暗笑，微垂下眼眸，尽可能放低语气，秦子旸缓缓说道：“你初三那年，我正好也来A城谈项目，结果遇上你，对你一见钟情，后来，在你高中毕业的散伙饭时，又让我意外地碰上了喝醉了的你，再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一见……钟情？！初三？！”【那我不是才16岁？还是个小孩呀！】仿佛是听到天方夜谭般，尹凡急急地打断了秦子旸的‘回忆’，“等等，不对啊，照你说的，在我们谈恋爱之前，你…暗恋了我三年？”
“是啊，我暗恋你好多年。”不是三年，是好多年，久到用尽了我的一生，秦子旸抬眼，幽幽地说着，忽然伸手抚上尹凡的面颊，真情混着假话，他有些分不清了。
略显冰凉的指腹带来奇异的感觉，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缘于内心的悸动，就像是电流流窜般，尹凡不自觉地轻抖一下。
受不了秦子旸那痴迷的眼神，深邃的双眸好像要将她吸进去似的，红晕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她慌忙扭过头，转移话题，“那后来呢，我出车祸了，怎么醒来没有看到你？”
“后来……后来我们就分手了。”秦子旸淡淡地开口，忽然偏头，望向车外漆黑的海面。
昏暗的车灯照在他线条分明又冷绷的侧脸上，模模糊糊地，让人看不清表情，尹凡有些急了，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害不害羞了，向驾驶座移了移，拽了拽秦子旸的衣袖：“为什么？为什么就分手了？”
背对着她的秦子旸勾了勾唇，不过依旧没有回头，沉默良久，才呐呐出声：“都怪我跟你隐瞒了我真实的身份，你被逼婚，怕拖累我，就说爱上了别人，要和我分手。”
“你信了？”尹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亲眼看到你和他…抱在一起……”疲惫地闭上眼，秦子旸的声音变得嘶哑低沉，脑中浮现天香和张绍民在御花园相拥的画面，一时间，前世的记忆蓦地回涌，那日的撕心裂肺压得他喘不过气。
薄唇紧抿，尹凡能感觉到秦子旸在极力地压制着某种情感，她惊得不知所措，惶惶不安地扶上秦子旸的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秦子旸说的都是实话，那只能说从前的自己真的伤他很深。
‘我爱的是张大哥，张绍民，不是你冯绍民，名同人不同，这会儿，你总该听明白了吧。’是啊，名同人不同，这一点，在大婚那晚她就告诉我了不是吗？自欺欺人的假凤虚凰，终于随着他们的两情相悦划上了句点，呵呵，真是可笑，乌纱帽下罩婵娟，除去伪装，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当日的话还回绕在耳边，秦子旸紧紧地扣紧双手，力道重得仿佛要将手掐出血来。
“你……没事吧……”空气中的浓浓悲伤使尹凡有了愧疚感，还有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心疼。从他的话中，她知道，当初应该是为了他好，才不知从哪找了个人，冒充是新交的男友，不想让他卷入无辜的是非，可事与愿违，她还是深深地伤害他了，特别是看到他这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她的心也跟着好疼，莫名地疼。
她解开安全带，慢慢地靠近秦子旸，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令人生畏，可尹凡不知从哪升起的一股冲动，忽然上前抱住了秦子旸，“对不起，对不起，我替她、不，我替我自己跟你说对不起。”
似乎从来就抗拒不了天香的温柔，无论是从前的冯素贞，还是现在的秦子旸，不论是男是女，天香的拥抱总能瞬间化解将她的怒气、他的戾气，伸手回抱住尹凡，一想到她温软的怀抱也曾被另一个人占有过，他不自觉地扣紧了尹凡的腰身，下颚用力地抵在尹凡的肩上，扣得尹凡生疼，可是她没敢做声。
“可是你说，你爱的是他。”秦子旸贴在尹凡耳边，明明靠得那么近，声音却是那么虚无缥缈，是嫉妒还是怨恨，他分不清楚，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尹凡现在不就在他怀里吗？冯素贞曾经也想过，天香的人和心，要是只能留住一样，她会选择什么。
有人说，没有心的人又有什么用，可直到经历了刻苦铭心的生死离别，她忽然觉得留下人或许才是正确的，心有什么用，能真切地握在手里吗，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那种温热吗？不能，可是人却是活的，即便死了心，它都是热的。那就要人好了，冯素贞失去了机会，可秦子旸有，即便是得不到心，拥有人也是好的。
“我想我应该是骗你的，那个人，我没有印象……”她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出院了那么久，也没见过他所说的自己的‘新欢’，八成是临时拉来的群众演员，或者是学校用来凑数的同学也不一定。
轻柔着尹凡的发丝，秦子旸在尹凡看不见的角度扬起嘴角：“那你还爱我吗？”
“啊？”尹凡愣住了，这是什么话？
“你以前说过会嫁给我的。”谎话就像大雪球，越滚越大，秦子旸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能将假话说得如此真挚动人，连他自己，险些都要被蒙骗过去。
“我……”尹凡迟疑，稍稍地退离了秦子旸，这个问题叫她怎么回答，答应他的是以前的自己，现在连人都不记得了，还谈什么嫁不嫁的啊。
“不算数了是吗？我就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着，秦子旸忽然推开尹凡，眼中尽是浓重的伤痛，“我就不该在知道你要订婚时又傻傻地回来，更不应该自作主张地替你推了它，后悔了吗？你要是后悔了，我立刻就走，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尹凡急急地否认，秦子旸说得决绝，听得她的心一颤一颤的。在秦子旸推开她的那一刻，她竟然有些慌张和害怕，不得不承认，秦子旸是个强大又温暖的依靠，不过短短几天，她就已经对他生出了依赖之情，她竟然已经不能想象被他抛下的情景。
红唇启了又开，开了又阖，最后，她妥协了，“那你想要怎么样？”
“兑现你的承诺，嫁给我。”秦子旸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坚定和霸道，仿佛他决定的事是再也不能轻易更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拐带进行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