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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忧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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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知道景毓的性子,一旦自己告诉他是去跟小甜瓜比剑的,他是怎么也不会去的,到时候还得想办法或威逼或激将,不管怎样都曲折麻烦,还不如以静制动先不告诉他,只说闲着无事武功都生疏了,让他陪着去竹林比试剑法。到时候人到齐了,和倾菀一起拖住他,想来他也不好意思再逃走。所以两人提前早早的就到了竹林的空地你来我往的比试起了剑法。
瓜儿跟着倾菀来到竹林里,倾菀一看君如和景毓已经在那里了,心里高兴极了,瓜儿却转身就要走,倾菀忙拉住她劝道:“你不都答应我了吗,怎么现在当逃兵了,君如都把景毓带来了你如果不去我多没面子啊?好了,走吧。”拖着瓜儿前去。景毓正和君如打得正激烈,看见倾菀来了正想打招呼忽见她身后还有一人,不是瓜儿又是谁!景毓一个激动一剑匆忙的递出,也忘了君如,君如看着一剑来的既快又猛毫不客气,吃了已经急忙闪过,叫了声:“景毓,你倒是来真的了!”
倾菀和瓜儿一看不好也吓得叫了出来,景毓猛的醒悟过来,急急收住剑势,见君如衣服袖子被剑割破忙上前问道:“君如你没事吧?”君如安慰的一笑:“幸好我躲的快,只是刺破了衣服,我倒没事。”
景毓这才松了口气,见倾菀和瓜儿赶过来忙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君如伸手拦住故意高声笑道:“倾菀和瓜儿都来了,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啊。”又附在他耳边道:“还是见了她们你害羞了?”景毓好笑又着急的说:“你胡说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害羞?你快放开我真的有事。”说着就不客气的探手反握君如的手腕。
君如掣手倏忽又牢牢按住他的手道:“你有没有事我还不清楚,我就跟你说明白了吧,我和倾菀昨天说好的今天邀你和瓜儿同来这里比剑。你即是大男人不怕羞,就别走,倾菀把瓜儿都带来了,你要是走了不仅是我的面子上过不去,你把瓜儿弄得也不好看。”
景毓听了犹豫起来,正好倾菀拉着瓜儿走近,笑道:“我和瓜儿还没来,你们两个怎么先比起来了?刚才我们都看的很清楚,是景毓稍胜一筹。”转向景毓笑道:“你还没有和瓜儿比试怎么就要走呢,可不要小瞧瓜儿噢。”景毓张口要说话,又不知道该用哪种口气说,若是仍用以前嘲笑的口气定会和小甜瓜又反目成仇,不仅倾菀和君如不想这样,自己也不想这样;若是用谦虚的口气突然间又不好意思放下面子,万一小甜瓜不买账自己岂不是无地自容。偷偷瞟了一眼小甜瓜,只见她正站在君如身边关心的看他刚才被划破的袖子,看都不往这里看一眼,心想:“不知道这丫头是真的镇定自若还是在装模作样?”于是抛下倾菀的话不管,只说:“菀菀你是最疼哥哥的了,我的手昨天刚受了伤,今天不能再使剑了,你们在这里玩,我先回去了。”
倾菀捧起景毓的手仔细的看了看笑着说:“多亏你的手昨天包扎的及时细致,不然这么冷的天再一冻就很难好了。”说着故意回头看了一眼瓜儿,瓜儿往这里瞧了一眼忙着打岔,回过头问君如:“你没有伤着吧?”君如像在看一场有趣的表演一样笑着摇摇头:“多谢瓜儿关心,没有伤着。”
景毓为难的给倾菀使了个放他走的眼色,倾菀笑嘻嘻的只当做没看见,道:“你受伤的是左手,幸好右手没事,不然今天可真的没法比剑了。既然你是带着伤,我就做主让他们让着你些,反正大家是开心玩笑,也不是动真格的,”
景毓又为难又生气的瞪大了眼睛盯着倾菀,正要推拖。这里君如小声对瓜儿说:“昨天景毓不知怎么突然开窍了,直后悔以前跟你打闹为难。倾菀也是想让大家在一起自自然然的像朋友一样,你看他却悔愧难当怎么也不肯留下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瓜儿你们之间的过节还要你们自己化解才行啊。”
瓜儿低头想想君如的话也很有道理,艰难却果断做出了决定,深呼吸一口气挺起腰杆抬起头,鼓足了勇气面向景毓说:“你不要推脱让倾菀为难了,以前咱们打了那么多次,也不缺这一次,咱们就再打一场吧,只不过…”
看看倾菀和君如,眼光又落在景毓身上:“只不过这次还需承让!”说完拱手弯腰爽利的一拜。君如听着瓜儿说完赞许满意的面含微笑。景毓和倾菀听到最后一句,吃惊的看着瓜儿又相互看看。倾菀拉了拉景毓的袖子,景毓忽然明白过来,心里真是对小甜瓜这么谦虚有礼的举动又震惊又佩服,想想自己也该做出一些让步了。迟疑的上前一步看看倾菀和君如,他们两个人皆含笑点头鼓励,只得狠狠心握起手弯腰也拜了下去,道:“承让!”说话间悄悄抬眼看瓜儿,正好瓜儿抬起头,两个人目光一触即刻心里咯噔一跳,忙避开了彼此的视线。
景毓和瓜儿中间互拜,倾菀和君如隔着两人露出欣慰会心的笑意。
景毓和瓜儿比试起来,这次看来两人都是小心翼翼,全然没有以前的锋芒毕露,不敢真的打起来,出的都是虚招,看着真像是舞剑一样。倾菀也放心了,走过去忙察看君如的胳膊,“刚才顾着景毓和瓜儿我也不能过来看看,伤着没有啊?”君如看她脸上全是担忧之色,如烟的淡眉蹙成一抹连绵的远山,眼神里都是关切,心里大为感动,安慰着:“放心,并没有伤着,只是划破了衣袖。”
倾菀抚着划破的布边,想了想道:“你跟我来。”君如回头看看景毓和瓜儿,“那他们?不会再打恼吧?”倾菀有把握的看看笑道:“我想应该不会了,现在他们只有讲和的份,只是不知道谁能先拉下这个面子?随他们自己去吧,咱们在这反倒让他们不好意思承认错误。”
君如感慨倾菀的细心体贴,笑道:“也是,那咱们还是回避的好。”于是二人悄悄的走开了。
出了竹林,倾菀对君如说:“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君如笑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倾菀遂转身回了北院,不一会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出来了,君如等她走进好奇的指着盒子问:“原来你是去那它了,这是什么?”倾菀温婉的一笑道:“你猜猜?”君如想了一会还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都怪我太愚笨了,实在猜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不然你告诉我吧?”
倾菀越发笑他道:“这个猜不出也没什么的,你怎么就着急成这个样子了?其实这是女孩家的东西你并不熟悉的,你看看。”说着打开了盒子。君如一看原来是针线之类的东西,恍然笑道:“原来是这个,我还真不熟悉,我再猜几十个也猜不出来的,对了你特意拿它有什么用处?”
倾菀微微叹道:“君如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不知道我那它来做什么?”君如见倾菀神色突然明白原来她是要为自己缝补衣服,忙诚惶诚恐的拱手低头说:“公主千金之躯,万万不可,臣罪不敢当!”
倾菀又惊又气,想不到他是如此重视公主这个身份、如此遵守腐朽的规矩,禁不住脸色都白了,眼泪顿时莫名其妙的溜了出来,声音哽咽道:“我本来不是什么公主,为什么要受这个身份的禁锢折磨,我情愿不做这个公主了,也免得你们这样对我‘另眼相看’了。”
君如听到倾菀有哽咽之状更不敢抬头,后来只听到隐隐的啜泣才抬起头,倾菀正无力的一只手撑着坐在一块石头上,埋着头看不见她的脸色,只见簌簌的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手里捧着的盒子里,泪珠浸在线团上转瞬不见,只余那被打湿的一片色彩更加鲜艳。
君如悔愧交集的看着倾菀只是手足无措,一向平静坚实的心里像是翻江倒海般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种巨大的力量推动着自己去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安抚她。可是脚步还未挪动,理智先一步赶来忙止住了欲上前的冲动,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平静,用理智填补脑中的空白,“要想说服她就必须先说服自己!”
可还没等君如把自己说服,倾菀已经站起来恢复了神色,脸上纵然泪痕犹在却努力的露出最真诚的微笑,看着微微惊愕惶恐的君如道:“刚才是我不好,我一时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怨愤和感情却把气撒在你身上,这也是你不走运,正巧在我快承受不住爆发出来的时候挑动了那根敏感的弦。现在好了,我说过了也哭出来了,一切都好了,我向你这个不走运的人道歉!”
君如听她说的这么诚挚坦然放松了许多,笑道:“这个道歉实在是重量不轻,不过我还是欣然接受,不然恐怕我还要再做一次不走运的人!以后公主实在闷的慌就说出来,或者是哭出来,甚至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是别总是藏在心里一个人承担。而且更不要说自己不好,都是自己的错,都怪自己的话,那样不论是我还是景毓都会心酸心痛的自责。”
倾菀顺从的点点头,“我都明白,现在还没有进到那个樊笼里,这里还算是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自由天地,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听着‘公主’二字心里不舒服。”
君如微笑点头动情的叫一声:“菀菀!”倾菀微微一愣,眼睛顿时灵动起来,欢喜的答应着:“哎!君如你快过来,我帮你缝衣服,虽然我可能缝的不是太好,你暂且将就一下吧。”君如虽然心里仍有些顾虑,可是实在不忍心让她再觉得有身份的隔阂,况且她坦然真挚的眼神又让人不自觉的没了距离感和其他的杂念,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的石头上。
倾菀让他伸过胳膊来看着割破布边的纹理,一边低头选线、捻线穿针一边轻声说:“我看你的袍袖宽大,穿着可以缝,也不必特意换下来再缝。本来想到青儿的,仔细一想青儿本来就闲不住,我们三个又在这里生活上处处都是她在周全照应,怎么能再麻烦她呢,怜儿又是个调皮拈不惯针线的,寨子里都是大老爷们谁又会这个呢,还不如我自己动手呢。”说着往远处一望,眼神突然变得迷茫的有股苍凉,“现在是一针不拈二线不动的千金,谁知道到了那里又是怎样的呢?”君如只是毅然坐着,默默的听着,知道她又在担忧和亲的事。
倾菀说着出了神,一不小心针尖扎在手上,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没有出声。低头看时指尖一滴圆润鲜红的血珠像是在无言的呐喊,趁着君如不注意也顾不得掏手帕,只握着袖子不动声色的擦了,收敛心神细心的继续穿针引线。
君如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手指微微的有些颤动,但究竟没有抬起来,又悄无声息的放下了,默默的侧头看向远方的时候眼中浮上了一层朦胧。半响以最平静的口吻说:“菀菀你想的太远了,我们不是说过还有好多‘也许’的吗?”
倾菀忙调整似乎哽咽的声音勉强道:“是啊,我怎么忘了,又提起这么遥远的事情来。”良久又是无言,似乎可以听见针尖穿过棉布的声响,蓦地里传来几声林鸟的长鸣,不知是在高鸣欢歌还是在长歌当哭,听在耳朵里却有几分说不出的伤感和无限的凉意。
倾菀强忍着莫大的失落和伤感把君如的衣袖补好,收拾了针线站起来就准备辞了君如回去,起来的太急又兼刚才神思、劳思过度,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君如忙扶住关切的道:“我送你回去吧。”倾菀摇头笑笑:“我又不是不识路,干什么还要送?就劳烦你去看看景毓和瓜儿怎么样了吧。”不等君如答话就挣开身子回头走了。
君如望着她略显单薄纤弱的背影,脸上的神情不能用言语表达,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感觉。直到倾菀的背影远了,不见了,他还是如木雕石塑一样站在那里深深的望着。
倾菀一转过身就再也忍不住满面泪流,究竟是为何,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心中有种莫大的悲伤,就像河水泛滥一样充满了一颗小小的心。倾菀脚下沉重,心里也迷糊,不知走了多久,仔细一看才发现竟走错了路,绕远了好多。只觉得身虚气急,再也走不动了,身子一软扶着一颗竹子缓缓跌坐下来,抱起膝盖埋头忍不住低泣。
往事也像流动的河水一样奔腾而来,多想回到爸妈的膝下,多想那个蓬勃的校园,多想那个温馨的宿舍,多想那些闺蜜同盟,而这一切现在就像一个曾经的梦,是那样真实又是那么遥不可及。念归去已无望,看如今更迷茫,思来日忧心彷徨!纵然有兄有妹,隐秘谁又能知?喜君如是知己,然他亦羁绊于常理束缚,心由他安,亦因他乱,终不过一场相识一场云烟。想到这里啜泣的更加厉害了,连林子里的鸟似乎都被惊得畏缩不语,天地间愈加静寂起来。
竹林另一边又是一番景象,景毓和瓜儿心里根本有些不自在,打着打着又不见了倾菀和君如,更加忐忑起来,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两个人胡乱舞了一阵子,也都累了就停下来歇息。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谁也不看谁,一句话都没有,心里却像是油锅上的蚂蚁焦急的暗暗揣摩这样也不是办法,想着怎样开口打破这难受人的局面。
瓜儿虽然直性子却也有些倔强,很难先开口,景毓毕竟诗酒玩笑场合混惯了的,想到刚才比武之前是瓜儿先说的客气话,自己也应该展示一下自己的胸怀才是。终于先开口道:“哎小甜瓜,咱们讲和吧。”
瓜儿想说话,却又装作看向旁边不言语。景毓撇撇嘴继续道:“我知道以前我有很多冒犯你的地方,可那是迫不得已的,你就看在迫不得已的份上别计较了还不好吗?”说完还是习惯不了给别人低头认错,一幅无辜不情愿的直视前方,像是对空气说话一样。
瓜儿用眼角飞快的看他一眼,心中暗喜:“原来这家伙也有低头认错的时候,真是难得啊。”旧性复发又想借机嘲笑他两句,忽然一想:“不行,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又会敌对起来,我暂且先用好话哄哄他,以后有嘲笑他的时候。”想罢抱起胳膊仰头得意的道:“我这么大度当然不会计较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景毓愤怒的在她背后朝她扬扬拳头,瓜儿正好转过身来,瞪着眼睛道:“你想干什么?”
景毓表情一改,忙把拳头改成竖起大拇指,嬉笑着说:“没什么,我是对你能这么大度感到无比的佩服。”瓜儿疑问道:“真的?”景毓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我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这一来瓜儿倒不好意思了,于是嘟着嘴说:“以前我也有错,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应该向你道歉。”
景毓如释重负的大笑起来:“好了,咱们也互相认错道歉了,就像菀菀说的大家都是朋友,以后我们就算斗嘴打架也是小吵小闹的玩笑,不许打恼不许当真,你说可好?”
瓜儿调皮的用力捶了景毓一拳:“当然好了,你以为我想天天有一个大仇敌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我小甜瓜朋友敌人可是分的清楚的很,可是你都把我搞乱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了,跟你斗着气又不敢痛痛快快的跟你打,让我郁闷死了。”“你以为我不为难吗,又要顾及菀菀又要接你那些千奇百怪的招数,横竖都会被菀菀责怪,我早就想结束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话说开,消解咱们的误会,要是早点说开就好了。”景毓有点失望的感叹。
瓜儿呵呵笑道:“我才发现原来你的潇洒自在是装出来的,你也挺纠结的,怪不得和菀菀是是兄妹俩,都喜欢唉声叹气的。这是什么事啊,现在说明白了也不晚啊,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你们兄妹俩和君如都在我的寨子里,我又不怕你们能把我吃穷。”
景毓展眉笑道:“只怕我们没有这个福分呢。好了这个暂且不提了,刚才不自在的很,没有打得尽兴,咱们再放开了比划比划怎么样?”瓜儿立马赞成:“正和我想的一样,以后可有人陪我练剑了。”
景毓瓜儿把话一说开,才觉得性格有那么多相似之处,话也投机了,虽然免不了争论打闹,玩笑中也就过去了,更增进了解和距离。两个人打开心胸,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再加上性情率真,一旦认准了朋友就诚心相待,心中都是豁然开朗,玩得也高兴。
瓜儿和景毓分开各自回去时一进门就兴高采烈的喊着倾菀,要把和景毓和解的好消息告诉她,想着倾菀一定会比自己还要高兴呢。跑进房间只有青儿在,瓜儿急切的问:“菀菀呢?”
青儿向里面看看说:“刚才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说是累了就进去歇着了。”瓜儿奇怪道:“刚才还好好的啊,我去看看。”说着已经跑进了里面的卧室。见倾菀正和衣面朝里躺在床上,瓜儿上前来轻轻的推着问:“菀菀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去给你找大夫。”倾菀忙说:“瓜儿别麻烦了,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歇歇。”
瓜儿听着倾菀的声音绵软发颤像是刚刚哭过一样,忙问:“菀菀你是不是哭了,谁欺负你了?”说着趴到床上伸头去看她的脸。倾菀忙把头往枕头里埋了埋说:“我好好的哭什么啊,你去吧,我要睡觉了。”
瓜儿哪里肯,非要凑过去看个究竟不可,恳求道:“菀菀你回过头让我看看,只看一眼好不好,不然我不放心是不会走的。”倾菀无奈只得低着眼睛侧过脸。瓜儿一看吓得不得了:“还说没哭,眼睛肿的都像鸡蛋了!”心疼的用手抹着倾菀脸上的泪痕,气愤的说:“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倾菀缓缓坐起来心情复杂的看着瓜儿,一时说不出话来。瓜儿想了想说:“你今天是和君如在一起的,是不是他?”倾菀听到瓜儿提起君如,心里一紧一酸,面上忍不住动容,瓜儿见她神色突变,起身就走:“我问问他去,真是他欺负你了,我和他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