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古监院、交锋、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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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到随机特殊任务：试探古监院（银）！”
随着提示声在展白二人耳边响起，很快，一名道士和两名小童便出现在书房门外不远处。
道士约为知天命之年，他穿着暗灰色道袍，臂弯放着一柄拂尘，面容端肃，不苟言笑，威仪有度，风采不凡，观其气质，倒不愧为建隆观之监院。
公孙策、展昭于门前相迎，白玉堂则想了想，在一侧书架后拿了本书，一边随意翻看，一边侧耳旁听。
包拯见状，微微摇头，却没有制止，他心中反而对于白玉堂的洒脱有些赞许。
“古监院今日前来开封府，不知有何贵干？”公孙策一脸微笑问道。展昭跟在他身后一步处，垂目静立，只是眼角余光却一刻也没有从古监院身上离开。
【蓝】【队伍】白玉堂：猫儿，这古监院叫什么？
【蓝】【队伍】展昭：不知。
一边维持着当前动作，展昭一边悄悄回答白玉堂的问话，而此时，他心中也好奇起来。监院乃是一观之主的称呼，古监院不过是敬称，名字是什么呢？
古监院原本冷肃的脸色更添凝重，他微微拧眉道：“本观云水堂堂主李重合今日早上便未出席早课，贫道本以为他是有恙在身，未曾想，刚才发现竟然是失踪！贫道已经问过观中弟子，并无人看到他出去，因此想着来开封府报备一声，若是有李堂主的消息，还要烦请通知建隆观。”
公孙策讶然道：“古监院是否太过小心？不过一日未见，也许李堂主是外出有事也未为可知啊！”
来了！展白二人听到这里，知道公孙先生开始试探古监院的底细了。
“公孙先生应该知晓，云水堂之职责乃是安置游方道友，并不需要堂主外出。这无缘无故消失一天，怎能不让人奇怪呢？”
“既然非是公事，那定是私事了，想必堂主不欲旁人知晓，方才一人独出。”
“私事？李堂主父母早亡，幼年便出家为道，又不曾亲近女色，如何有私事？公孙先生所言，应该不可能！”
公孙策不易察觉的眯了眯眼，对方倒是奸猾，还没说几句，居然警惕起来，这番话可是将他自己摘的一干二净，看似解释，其实是在暗示他对李重合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授人以柄……
还是先降低一下他的警戒心吧。
打定主意，公孙策连忙道：“哎呀，学生未曾注意，竟然把古监院晾在这里，真是太失礼了！还是先请进书房，再商议也不晚。古监院，请！”
“公孙先生客气。”古监院挥手让两个小童候在门外，自己则随着公孙策和展昭进入书房。
看着古监院迈步入内，包拯自书桌后起身，见礼道：“古监院。”以他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出去相迎。
“包大人，真是打扰了。”古监院微微上前，执了一礼后，视线便转到已经站到包拯一侧的展昭身上。他语中带些赞赏道：“这位大人青年俊杰又一表人才，想必便是江湖上名闻遐迩的展南侠吧？”他此刻不称御猫，反而以南侠相呼，语气郑重不带轻视，自然便让听者生出好感来。
展昭立刻抱剑还礼，谦虚道：“古监院谬赞，展某愧不敢当。些许薄名，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见笑了。”
“哪里哪里，展大人太自谦了。”
这次对方又换回正式称呼，语气虽显亲近，却绝对有度。
【蓝】【队伍】白玉堂：进退有度，言语得体，滴水不漏，这古监院倒也是个狡猾的，不知道道行和公孙狐狸比，能不能斗得过？
【蓝】【队伍】展昭：……先听下去。
对白玉堂给公孙策的称呼展昭默默无语，他表面上继续微笑面对古监院，暗自则忍不住腹诽一句：臭耗子，当面不是先生、先生叫的挺尊敬，怎么一到背地里，就现了原形呢？
包拯已经重新坐回原处，黑沉看不出深浅的视线落在古监院身上，他正色问道：“方才隐约听闻贵观云水堂堂主失踪，此事若真，本府既为开封府尹，自然责无旁贷。”
此言一出，古监院的目光终于从展昭身上移开，他望向包拯，轻轻叹气，道：“自李堂主来到建隆观，一直兢兢业业，克勤克俭，贫道也十分看重于他，一向视其为子侄。如今他一日未归，怎能不让人忧急如焚？”
白玉堂闻言，忍不住轻轻嗤笑一声，忧急如焚？未免太夸张！
古监院眉梢微动，若有若无的向书架后瞥去一眼，一直观察他的展昭立刻敏锐注意到这点，随即频道发言提示。
【蓝】【队伍】展昭：玉堂小心，他应该发现你了。洞察术看不到信息，展某怀疑他和昨日那老道是同一级别的高手。
白玉堂看后不由挑眉，这光天化日的，难道还怕对方动手不成？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可都在呢~这是开封府，又不是建隆观，那容得他放肆？
【蓝】【队伍】白玉堂：放心，他不敢动手。
正对着古监院的包拯、公孙策、展昭三人可没白玉堂的反应，公孙策的脸色甚至附和的带上一丝担忧。
展昭敛起微笑，恢复垂目静立的姿态，他不擅长做戏，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学学包大人的面不改色吧，其他自然有公孙先生处理。
“古监院和李堂主情谊之深，实在让学生感动。”公孙策跟着叹气，随即话题一转，问道：“李堂主自幼便出家，不知何时来到建隆观？”
“已有十年之久。”
“呵呵，听古监院之前所言，对李堂主幼年的事情倒是知道不少。”公孙策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已经在暗暗注意对方神色变化。
古监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神态自若道：“确是如此，李堂主与贫道偶有交谈，话中偶有涉及过去，对于他的遭遇，贫道甚为同情啊！”
“偶有提及？那古监院对于李堂主应该不能说完全了解吧？”公孙策立刻接口道。
“这……”古监院迟疑一下，眼珠子不由轻轻转了转，才点头道：“自然不能，毕竟李堂主与贫道非亲非故，也许有些事情不想说也是可能的。”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绝非私事，此刻古监院已经迫不得以换了说法。
这公私之争只是明面上的争执，暗地里还有其他意思。若是为了私事，那李重合出去便是自己决意，非是古监院所说的失踪。而若非私事，不需出门的云水堂堂主却不见，那就可能是被人掳走、引走或是暗杀，否则，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消失？
古监院本意是让开封府认个失踪，好脱掉建隆观的嫌疑，让自己成为原告，但此时，在公孙策的一步步引诱下，他前后矛盾，不得不换了说法，承认李重合出观或许是有私事。
私事……
下一步，就是试探古监院和李重合的“私事”是否有关了。毕竟，刚才不是有人说将李重合视为子侄么，现在再怎么否认，也不得不吐露一些信息了。
比如说，李重合的师傅是谁？莲花观和建隆观有何来往？他是否知道李重合已死？蔡正的越狱和古监院的突然造访是否有关？……
公孙策微笑的面孔下，玩味的盘算着如何从对方口中获得更多的消息，这样才不枉古监院亲自送上门不是？看来包大人不用再去建隆观试探了。
心念电转间，公孙策便拿定注意，他有些为难似的的开口道：“既然是这样……那如果仅仅因为一天不见，就判定为失踪，委实有些武断。”
第一个目标已经达到，他又沉吟道：“这样吧，古监院不妨将知道的关于李堂主的一些事情说出来，如此信息充足，开封府也能更好寻人不是？”
公孙策目光恳切，神情真挚，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古监院看了，突然有种喉咙口被卡住的感觉，让他郁结不已。
之前明明不是这样打算的，怎么现在竟变成自己有求于人？
“咳，公孙先生所言有理，贫道自然知无不尽。” 古监院虽然自知此刻对话落入下风，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在勉勉强强挤出一句话后，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蓝】【队伍】白玉堂：看来还是公孙狐狸技高一筹。
展昭再次无语，于是没有回话。
公孙策面上笑意加深，很平常的问道：“不知李堂主于何处出家，可有师承？”
古监院目光一凝，视线在公孙策面上快速打了个转，却没看出什么。他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对方如此问……到底有何用意？脑中快速掠过一些念头，古监院最后决定实话实话。毕竟这些事情并不是隐秘，此时瞒着若是日后泄露，反而麻烦。
“李堂主乃是莲花观内门弟子，其师为观主飞云道长郭长达之师弟刘长君。”
好！这下可算知道李重合的师傅是谁了。展昭、白玉堂眼睛一亮，继续侧耳倾听。
“莲花观？学生久有耳闻，没想到李堂主居然出身如此大派。”公孙策略过“名门”，只说大派，实在是因为莲花观名声太差，门下弟子素行不良，多为不义之辈，几乎没有可以称道的地方。
古监院闻言，唇边不由溢出一丝浅淡笑意，似乎有些自得。
公孙策瞧见，心里一突，难道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建隆观竟然能委任莲花观内门弟子出任云水堂堂主，看来古监院和郭观主交情不浅，真是让人羡慕。”深深浅浅的又抛出一句，公孙策继续试探。
古监院摇头道：“神交许久，还未见面。”
这话出口，书房中其他四人没有一个人相信，但很明显，古监院对于建隆观与莲花观的关系以及他和郭长达的私交，并不想多谈。
“李堂主相貌如何？开封府似乎无人识得他，难保见面错过。”公孙策见状，果断换了话题，不在刺激古监院的神经。
【蓝】【队伍】白玉堂：贼眉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人。
“眉清目秀，身高约有七尺，一看便是方外之人。”古监院说了这句后，又继续详细形容李重合相貌。
展昭将头低得更低了些，努力憋笑，好险才没失态。
【蓝】【队伍】展昭：玉堂，你说的和古监院所言可谓南辕北辙，毫无相像之处啊！展某实在怀疑，这真的是一个人？
【蓝】【队伍】白玉堂：五爷说的自然是李重合，至于古监院说的嘛，那就不晓得是谁了。
展昭看到回复，心里一乐，暗暗对比一下后，再次发言。
【蓝】【队伍】展昭：展某觉得还是玉堂形容的恰到好处。
【蓝】【队伍】白玉堂：那是自然！
眼前仿佛立刻出现了一只得意洋洋的白耗子，正高昂着头，两只小前爪抱在胸前，尾巴还翘的老高。这活灵活现的姿态让展昭瞬间又想笑，只是他瞥了瞥终于说完话的古监院，还是强行将注意力搬了回去。
公孙策蹙眉，迟疑道：“古监院形容的人……学生觉得……”他正想说和新近发现的一具尸体很像，这时，张王马赵四人在外求见。
公孙策微眯眼，来的正是时候。
一直旁观未发言的包拯见状，便扬声道：“四位请进。”
王朝等人进来，行礼后便谨慎的看了看书房中的人，暂时没有开口禀告。
公孙策有意无意瞄了古监院一眼，见他虽然一副不关心的样子，却没有开口告辞以避嫌，心中更是确定：古监院和今晚越狱之事有关！否则哪有人这么晚上门的？
“事情如何？”公孙策开口询问。
张王马赵四人互视一眼，见公孙策不顾忌有外人在旁，也就放心汇报道：“大人、先生，属下四人已经通知各门守卫今夜严加把守，就算对方轻功卓越，想要连夜出城，也绝对会暴露行迹。”
古监院老神在在，似乎并不重视这番话。
让四校尉继续去巡查后，公孙策转头，对古监院歉然笑道：“失礼，一些小问题，已经解决了。”
“不敢，公孙先生忙，贫道的事情不着急。”
“噢，刚才说到哪里了？”公孙策微一抚额，然后恍然状道：“对了，学生刚才正想说，开封府昨日发现一具尸体，看描述，似乎和李堂主甚为相似。”
一路陪同古监院认过尸体，公孙策和展昭都觉得，对方悲伤似乎并非完全作假。只是，看其表现，若说古监院是才知道李重合之死，不如说他是来确认更为准确。
“李堂主致命之伤是打入头顶百会的一枚毒针，针上还涂有唐门秘药‘七日离魂’。”公孙策轻声解释道。
这个原因展昭也是才知晓，他不由更加确定，杀死李重合的估计便是刘长君。这样的毒针同出一源，刘长君实在难脱嫌疑，更何况还有灭口的理由在。
当然，因为毒药的来源，唐门也有一定嫌疑。
先将公孙策说的验尸结果告诉白玉堂，对方也是同样看法。随即，展昭又将古监院此刻的行为描述了下。
【蓝】【队伍】展昭：古监院表现很奇特，悲伤之余，还有愤怒，展某觉得，如果杀李重合之人真是刘长君，或许他对对方已有不满。
【蓝】【队伍】白玉堂：哦？这倒是怪了。
【蓝】【队伍】展昭：看来玉堂也想到了，古监院此前应该和凶手见过面，只是不欢而散。
那夜知道李重合身死的除了展昭、白玉堂，就是杀死李重合之人，古监院既然有确认之意，那自然要先得到一定的消息才可以，这除了凶手还有何人可以告诉他呢？
不过这些只是猜测，若是有和昨日遇见的老道一样的怪人，就喜欢旁观然后去告密，那古监院说不定是如此知道的也有可能。
看来古监院说将李重合视为子侄倒也不假，他在确定对方死讯后，和公孙策又勉强说了几句，便匆匆告辞，神情比来时更加肃然。
只是对于开封府说定会捉拿凶手云云，古监院却干笑一声，含糊过去，未做直接回应。
二人回到书房，白玉堂已经放回之前拿的书册，正站在门口张望。
在重新对这几天发生的案子交流看法后，四人一致得出结论。
首先，建隆观对布庄之事应该不知情，但古监院和莲花观定然有一定渊源，只是还不知这牵涉有多深。
其次，李重合夺宝，不管是否出于刘长君暗示，都和莲花观脱不了干系。此外，聚宝盆的传说只和钱财有关，刘长君想要它，是本性贪婪？还是其他原因？而且，那神秘的黑衣人，是否和朝中之人有关？至于逃走的何富祥，他和此案又牵扯几分呢？
再次，杀死李重合之人，古监院定然认识，否则不会在公孙策说捉拿凶手时含糊其词。
最后，古监院来的巧合，以及他在张王马赵四人汇报时的表现，都说明，他和今晚的越狱事件脱不了干系。那么，他是亲自参与，还是参与的人他认识？
至此，展昭、白玉堂忍不住对望一眼，有了个新猜想。
认识的人……会是杀李重合的人吗？
如果这样，那蔡正危险！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古监院、交锋、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