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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相聚、夜幕 ...


  •   展昭出开封府的时候,刚刚过戌时,更鼓已经敲了一响。游戏里的酒楼与展昭和白玉堂的习惯还是有些不符。若以往,申时便是吃饭的时间,一日里总共也不过两顿饭。
      但在游戏的这几天,两人的习惯已经被硬生生改成三顿。
      展昭一边在考虑夜宵的问题,一边信步而走,待到了三江鱼府,也不过过去近两刻钟。北宋几乎没有宵禁,《侠剑》便也按照这个来设定,所以现在虽然有些晚了,但各家商铺却少有打烊的。
      三江鱼府灯火通明,从门前看进去,一楼竟然还坐着三成左右的客人,一个个推杯交盏,喝得兴高采烈,你来我往间,明显谈兴正浓。
      展昭抬头看向临窗二楼,竟然没见到白衣人熟悉把酒的身影,心中不由奇怪。
      一掀下摆,跨过红褐色的高门槛,展昭直奔掌柜处,刚到近前,还未开口,对方就满脸堆笑道:“展大人您来了,五爷交代,他临时有事出去一下,马上便回来,让展大人稍待片刻。”
      “可知是何事?”
      “陷空岛四位老爷快要到了,五爷前去迎接一下。”很有眼力的掌柜虽然只见过两人两次,但已经心中确定二人关系匪浅,因此并未有所隐瞒。
      虽然他很奇怪为何来找麻烦的五爷会和御猫做了朋友,但转念又觉得展大人人不错,两人一见投缘解了仇怨也是很有可能的。
      更何况他只是个小小的掌柜不是?这种事情本就没有插嘴的余地。
      展昭闻言了然,便道:“二楼可还有雅间?”
      掌柜连声道:“有有!那间‘贤’字雅间是内用的,只有几位老爷来了才会收拾出来,展大人不妨去那里等候。小二,带展大人上楼!”
      展昭点了点头,跟着被唤来的小二前往二楼雅间。

      白玉堂已经不知不觉盯了好久,久到眼睛都有些酸痛,可是那数字还是99,没有变成100点。心中憋火,执拗劲上来,白玉堂也不顾在看前路,反正四位哥哥来了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不是?
      他现在和这亲密度耗上了,倒要看看,究竟要多久才能涨一点。

      四鼠自出了陷空岛后,便一路打马,连眼都没合,就直奔开封而来。待能看到城墙,放缓马速,已经是第二日黄昏快过,将到人定的时候。
      蒋平眼尖,远远的便瞅到城门不远的树下有一抹泛蓝的白色,他戳了戳身边的徐庆,手指指向前方,问道:“那人是不是五弟?”
      其他三鼠闻言,右手搭个凉棚,眯着眼极目眺去,果然见到一抹熟悉颜色,卢方点点头道:“看不太清楚,但是观那颜色和身量,应该差不离。”
      徐庆兴奋的挥了挥手中的两只大铁锤,道:“一定是五弟!这时候除了五弟,还能见到谁?”
      韩彰跟着点头,道:“去看看。”
      四鼠本已经放缓马速,此刻便再次扬鞭,奔着那树下的月白身影而去。

      展昭在雅间坐下,要了一壶峨眉雪芽。青绿扁平仿佛竹叶似的茶叶因为刚刚被热水冲泡,还在杯中上下翻滚。展昭于是静待片刻,半起盖轻轻吹去漂浮的茶沫,方垂首浅浅抿了一口。
      味道鲜醇高爽,又淡雅宜人,很符合展昭的口味。
      唇边不由溢出一丝舒适的笑意,展昭轻合眼睑,细细品尝。雅间之中杂音不大,他摈去隐隐传来的细微嘈杂,一时沉浸在幽谧气氛之中,渐渐物我两忘。
      直到耳中忽然捕捉到“喀拉”的轻微动静。
      展昭倏地睁目,锐利的眼神投到对面,屋顶上正有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里。
      看方向,似乎是是直奔北面的。
      展昭不由心中一动,站起身,走了几步,凭栏而望。此时他没有轻功,就算想要追也没有办法,因此展昭并不着急下楼。
      二楼的视野还不错,展昭丝毫不放过任何可疑点,一瞬不瞬的扫视观察,终于再次看到黑影闪过,隐没在远处一栋高阁之后。
      展昭立刻起身出了雅间,途径一楼时,发现先前的客人们已经全部会钞离开。
      三江鱼府的掌柜此时正在台后打盹,展昭想着反正有地图与频道,联系白玉堂并无不便之处,便没有出声打扰。因此酒楼中除了小二,竟然都没发现“贤”字雅间已经空无一人。
      展昭装作无事,步伐不紧不慢,仿佛只是闲极无聊,夜晚游荡。他随意环顾,将周遭情形一一纳入心底。待过了梁门大街后,展昭便有意借着各处阴影藏匿身形,逐渐接近目的地。
      在那处阁楼之后,是建隆观。
      自太祖更太清观之名为建隆观后,多有重大斋醮活动于此观举行。因此展昭对于建隆观倒是不太陌生。
      远处隐隐传来二更鼓声,没有店铺的建隆观周围十分昏暗。
      展昭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眼中精光闪过,在察觉无人后,便脚步一转,悄没声息的闪身进了建隆观虚掩着的角门。
      沿着墙根疾步而走,待过了一道月门,展昭发现前方有一处厢房还亮着灯火,便猫着腰,无声窜过去,藏在那厢房窗户外一丛花木下,屏息凝神静听。
      房中正有两人压低声音交谈。

      “五弟!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连哥哥们来了都不晓得?”徐庆的大嗓门骤然在耳旁响起,倒是把白玉堂吓了一跳,他从依靠的树干上直起身子,抬目一看,顿时笑容满面,依次打过招呼,朗声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多日不见,小弟心中甚是挂念。”
      “行啦,五弟,别文绉绉的,先说说,刚才看什么呢?”蒋平摇了摇手中的鹅毛扇,两撇小胡子随着话语一翘一翘的,细长的眼微眯,打量着白玉堂。
      韩彰过来给了白玉堂一个拥抱,笑道:“五弟,好久不见!”
      卢方倒是沉稳,看着四个弟弟,沉声道:“有什么话边走边说,先进城找落脚的地方。”
      白玉堂回抱一下,闻言,顿时装作没听到之前两位哥哥的问话,伸手一引道:“请!”
      一路说笑,白玉堂将分别之后的事情道出,在提到自己和展昭的关系时,只说二人一见如故,化解敌意反而做了朋友,现在关系好的很便罢。
      卢方满意点头道:“本来还担心五弟年少,行事难免鲁莽冲动,现在看来,倒是大哥多虑了。”
      蒋平挤眼笑道:“嘿嘿,不错不错,四哥正害怕那御猫欺负你呢,那可是猫抓耗子,顺手啊~”
      “什么耗子猫的,五弟最忌讳这个,你还提?”徐庆瞪了蒋平一眼,转而对白玉堂道:“五弟呀,这次的事情做的好!三哥支持你,别听你四哥胡说。”
      韩彰跟着赞同。
      四位哥哥关心居多,话里话外都露着亲切,白玉堂待几人说够了,才笑盈盈回话:“小弟有分寸,哥哥们放心便是。
      眼见前方便是三江鱼府,五人也便止了闲谈。

      四鼠甫一进门,便选了个桌子坐下,将随身兵器放在桌上,大声喊掌柜上菜。几人路上也没吃好东西,光顾着疾行赶路,现在到了地方,人也见到,自然要歇歇脚,犒劳犒劳肚子,祭奠一下五脏庙。
      掌柜闻声惊醒,忙招呼小二上去,自己也站在一旁,赔笑几句,又叫人先烧了热水,送到楼后的客房里备用。
      三江鱼府后院有几间厢房,是专门为五鼠留下的,酒楼本身并不做客栈营生。
      白玉堂耐心待掌柜一一吩咐好了,才出言问道:“展大人可曾来过?”
      “来了,小的按照五爷叮嘱说了,将展大人安置在二楼‘贤’字雅间。”
      白玉堂一听,便立刻抱拳告罪道:“小弟先去见那猫,让他下来,四位哥哥稍待。”
      见白玉堂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口,徐庆忍不住挠了挠头,道:“怎么感觉五弟对那猫十分关心似的?这事叫小二去不就可以了?”
      蒋平眯了眯眼,嘿嘿笑道:“依我看,这里面大有玄机。”
      韩彰好奇,问道:“什么玄机?”
      “这我怎么知道?还没见那御猫呢,等五弟下来看看再说。”
      卢方见状,便道:“行了,四弟,你又拿五弟取笑。”
      蒋平摸着两撇胡子,笑而不语。
      很快,白玉堂的声音便从楼上传来,带着焦怒:“掌柜,猫儿人呢?”
      月白身影从楼上旋风而下,迅速站在掌柜面前,怒目而视再次问道:“猫儿人呢?”
      掌柜被白玉堂的眼神盯的瑟瑟发抖,好容易才反应过来猫儿叫的是展昭,但随即又傻眼,难道展大人不在雅间?
      这时小二送热水经过,解了掌柜之忧,插言道:“快二更的时候,展大人突然急匆匆走了。”
      白玉堂的注意力顿时转移,问道:“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小的没注意。”
      白玉堂顿时气急,恶狠狠瞪了一眼过去,吓得小二端着热水就跑。白玉堂一边暗自嘀咕道:“这一个大活人,竟然还看不住?真是废物!”一边打开地图,待看到那猫的位置后,才放下心来,心中不解:猫儿去建隆观做什么?
      四鼠在一旁听的分明,不由面面相觑,展昭有手有脚,既是南侠又是御猫,若他等的急了走掉不是很正常吗?五弟何必如此焦急上火?

      白玉堂回神便看到四鼠神情古怪,不由挑了挑眉,笑问道:“怎么都这幅表情?难道小弟脸上长出花了不成?”
      蒋平嘿笑不语,卢方轻咳了一声,韩彰左看右看也不开口,最后,直肠子的徐庆憋不住了,大声道:“五弟,老四刚才又准备胡乱编排你呢。”
      白玉堂闻言眯起桃花眼,一记眼刀射向蒋平,似笑非笑道:“哦?四哥有何见教,不妨当着五爷的面说出来,背后议人长短……可非五义所为。”见教、无义被特意念了重音,可知白玉堂意有所指。
      眼见老五的火气一挑就起,比以往还不禁逗,卢方暗暗瞪了徐庆一眼,插嘴道:“五弟呀,你不是急着找展昭吗?那赶紧去吧,大哥几个还没用饭,就不管你了。”
      白玉堂一听,也顾不得其他,团团抱拳,以示歉意:“那小弟先告辞了。”临走,顺便再送给蒋平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还勾了勾唇角。
      ——好你个病夫,你等着,这茬五爷可记下了。
      蒋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唇上的小八字胡,看着白玉堂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口,暗自嘀咕道:“这还没说什么呢,就被惦记上了……冤啊,可真冤!”
      等回神转头一看,菜已经上好,卢方、徐庆、韩彰正据案大嚼,吃的不亦乐乎,连忙一个箭步冲过去,大叫道:“哎呀,给小弟留些啊!”
      韩彰从饭碗中抬起头来,不怀好意笑道:“四弟,你就继续目送五弟吧,这饭啊我们哥三个包了!”
      卢方、徐庆立时大笑,蒋平敏捷翻过长凳,也不待正正经经坐好,就一把抢过桌上的碗开吃,一边翻了个白眼,一边含混不清道:“小弟也饿着呢,三位哥哥忒没义气!”
      于是其他三人又笑,蒋平说完,也自笑起来。
      顿时,气氛一片和乐祥和。

      不说四鼠那边,且说白玉堂出了三江鱼府,一边按着地图赶路,一边试着在队伍频道发消息,向展昭询问那边情况。
      【蓝】【队伍】白玉堂:猫儿,你跑建隆观做什么?
      【蓝】【队伍】展昭:玉堂,小心别打草惊蛇,展某有些意外发现。
      【蓝】【队伍】白玉堂:哦?五爷这就来!
      白玉堂看到展昭的回复,心中不由兴味起来,脚下步伐顿时加快。

      建隆,一间厢房。
      屋子里传来觥筹交错的声响,有两人正在喝酒谈天。
      “蔡兄,最近风声颇紧,听说滑州那边已经下了公文,怎么你还待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不走?”
      “韩兄有所不知,这京都皇城虽说危机重重,但也因此,没人能想到蔡某会在这里不是?”
      “蔡兄高见!要不是意外发现蔡兄标记,小弟也找不到这里。只是,开封府那包拯可不是善茬,蔡兄还是小心为妙!”
      “哈哈,建隆观可是太祖亲自提名,又是本朝大型斋醮之所,包拯轻易不会招惹这里。更何况观主与我有些渊源,要不,这堂堂建隆观,哪里容得下蔡某一个江湖败类呢?待在这里,消息灵通,脱身也方便。”
      “呵呵,蔡兄交友遍天下,小弟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韩兄武艺,那也是蔡某望尘莫及的呀!”
      展昭在窗外听得直皱眉头,这两人自承江湖败类,竟然还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实在是厚颜无耻至极。
      正在这时,白玉堂的询问发来,展昭一看便知对方有意来找,回了一句让他小心行事后,就继续凝神倾听。
      酒杯碰撞声之后,那韩、蔡二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蔡兄在滑州做的事情,真是太让人羡慕了,那张员外的女儿小弟也见过,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来说都不为过啊!”
      “嘿,不错,那滋味,蔡某现在还回味无穷呐~”
      展昭立刻怒火中烧,原来竟然是道德败坏的采花贼,这些人只顾自己一时之欢,辱人女子清白,全不管那些女子之后身败名裂,处境艰难。展昭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类人,当下心中已经起了杀机。

      又是喝酒吃菜的声音,韩、蔡二人对饮一阵后,继续交谈。
      “今日在城南见了一位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一看便是上等货色。咱们相请不如有缘,一会一起去尝尝鲜?”
      “怪不得在城南看到蔡兄的标记,好!蔡兄相请,小弟怎能推拒?也看看到底是何种尤物,让蔡兄这样阅尽千帆的人都念念不忘。”
      “保管不让韩兄失望。这次就带上药,下手也方便点。上次张家那小娘子性格太烈,才玩一次就跳了绣楼,幸好蔡某见机早,才顺利将张家满门灭了口,只是滑州也呆不下去了。”
      “嗯,蔡兄有理,是该带药,否则直接发生命案,咱们也不好脱身。”
      原来不仅辱人清白,还杀人全家灭口!展昭握紧了手中巨阙,强力止住想要冲进去的冲动,暗自下决心,既然意外知道此事,那定要将二人捉拿归案!否则,如何向那些枉死的人交代?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展昭悚然惊醒,差点忍不住拔剑。回头一看,却原来是白玉堂。那人的面容近在眼前,呼吸都清晰可辨。
      【蓝】【队伍】白玉堂:猫儿,怎么了?看你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蓝】【队伍】展昭:遇见两个败类,心中实在愤恨难言。
      白玉堂又蹲近了点,磨蹭着那人脸颊,无声安慰。
      【蓝】【队伍】白玉堂:正好五爷手痒,一会一人一个?
      【蓝】【队伍】展昭:那两人稍后便要去城南,在那里动手,建隆观到底是皇室扶持之地,在这里闹大了,恐怕会牵连到包大人。
      【蓝】【队伍】白玉堂:那就城南动手!
      展昭心中怒火降了些,转头冲白玉堂笑了笑,心中暗自决定,要在对方下手前动手,否则传出害了那女子名声,又是一桩惨事。
      至于证据,有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在,还怕找不到吗?

      “叮,你触发隐藏任务:捉拿要犯!”
      “捉拿要犯(红):
      任务简介:蔡正在滑州犯下大案,作奸犯科无恶不作;韩追云杀兄辱妹,道德沦丧丧尽天良。二人罪大恶极,无可饶恕。开封府已经接到协助公文,若能捉到二人,则必有重赏!二犯均是身手高明、穷凶极恶之辈,还请侠士小心行事!
      任务奖励:大量声望、大量经验
      完成任务NPC:开封府 包拯”

      这韩追云竟也不遑多让,杀凶辱妹?真是畜生不如!展昭才降的怒火愈胜,不由杀机大作。
      白玉堂见展昭似乎出神,忍不住碰了碰他肩膀,见那人望来,才无声询问:刚才怎么出神?
      展昭不由惊讶,暂时按捺住怒火。
      【蓝】【队伍】展昭:方才系统提示,触发隐藏任务,捉拿要犯,玉堂不知?
      【蓝】【队伍】白玉堂:五爷没这个提示。
      两人对望一眼,难道这任务触发和展昭在开封府的身份有关?
      【红】【系统】提示:你和展昭(白玉堂)的亲密突破100,达到熟悉,解封技能:飞鸽传书!解封好友任务协助功能!
      白玉堂挑眉,这来的可真是时候。
      展昭这时已经控制住情绪,在看到提示后眼中不由闪过一次笑意,于是现学现用,发过邀请。
      “叮,您的好友邀请你协助完成红色危险任务:捉拿要犯!请问是否接受?”
      白玉堂爽快接受,心中满意,这次系统倒是不错,这亲密涨的可谓恰到好处。
      “你接到协助任务:捉拿要犯!请注意,任务奖励为原任务的90%!”
      白玉堂还未来得及查看任务具体消息,屋中的那两人便已经吃饱喝足,决定去城南消遣了。
      待那二人步履蹒跚,略带醉意的出了建隆观角门,展昭和白玉堂也无声起身,不远不近,蹑步跟上。
      醉意上涌的韩追云、蔡正没用轻功赶路,倒是方便了展白二人追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相聚、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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