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邪与灵舞》吴血尔

14、硝烟

　　吴邪瞪大了眼睛，印象中洪荒已经毁灭，没想到这竟是在另一边的空间中。吴邪眯起眼睛，灵力和法力凝成混沌之力，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洪荒”。只是，吴邪最终还是没能没能进入那个正在缓缓关闭的空间。因为，在那个有着无尽虚空边缘的空间之门前，挡了一个人。白金长袍还有那墨色长发，一双淡蓝色的眸子在吴邪身上扫视着，薄薄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
　　“漠。”吴邪眸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华，你怎么会在这里？”此时，大家都走过来了。吴邪看着华背后那越来越小的黑色锯齿状边缘，眼神渐寒。直到最后“洪荒”消失，这才用着及其冰冷的目光看向华，一如那时在道上渐渐坐稳的三爷。周围人心中有着震惊，那是吴邪不曾在他们面前露出过的眼神。在道上不管再怎么愤怒，吴邪都会把这些情绪掩饰得很好，不在自己这些朋友们面前表露。这次，可见得吴邪是有多么愤怒了。
　　但愤怒归愤怒，吴邪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与别人相反，越是愤怒，他越能冷静思考，对于他而言，愤怒和冲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吴邪明白，像“洪荒”这种被过于强大的天劫所召唤出来的空间是很危险的。特别是空间之门周围那一圈黑色锯齿状边缘，无尽虚空，也就是黑洞。如果站上这无尽虚空，那么，躯体会在一瞬间化为湮粉。华可以说是不顾自己的生死挡在了吴邪面前，但，这无尽虚空致命的吸扯力是对于人类而言的。如果说二人此时都很弱小，那么他肯定会感动，但是，二人皆是混沌之子，拥有的身体比之神兽还要强悍，又怎么会怕这些呢？华这一举动又是意义何在？完全是不一样的味道。
　　但无论华又怎样的心思，又怎玩得过吴邪？吴邪在这十年里经历了太多，是过去在天庭所没有的经历，更是在天堂呆得舒舒服服的华所没有的劫。这是一道天堑，两人心智之间的天堑。吴邪吴三爷的成熟是华永远不可比拟的。三爷不允许手下有叛徒，一旦出现反水的伙计，那人也不用过了。他不会管你有怎样的理由，即便是家中拮据，大不了三爷自己出钱接济一下，也绝对不会给你一个活路。吴三爷也是道上出了名的狠，比之当年的陈皮阿四也无不及而过之。曾经有段时间，吴邪最爱说的话就是：
　　“下手干净点，自有好处。如果受不住，滚回你的狗窝去吧！”尝到甜头的人自然不会有缔结。那些在吴邪还不成熟时余下的祸根困兽围堵过他，那日，吴邪以断了一根腿骨和两根肋骨为代价，明白了一个道理——道上混，就不能手软。也是在那段时间里，吴邪算是彻底摸透了“前走三，后走四”的理儿。
　　就算此时的吴邪再疲惫，也不可能会给华任何机会。不过小憩一会的功夫便丢了性命的事吴邪见过太多了。此时吴邪冷清的脸孔上没有丝毫破绽，演技可见一斑。
　　看见吴邪这副样子，华心中也略有些犹豫。抿唇，淡蓝色的眸子在阳光下镀上一层金粉，吴邪这才发现，那片黑云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退去，此时，天际万里无云，凭他的眼力甚至看见了天宫一角。
　　“那，不是洪荒，是……”
　　“我知道，那是人间欲念。”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吴邪打断。听到吴邪的回答，华瞪大了眼睛：
　　“那你还。。。”华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吴邪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有一丝忧郁，有一丝惊讶，有一丝迷茫，甚至还有一些，疲惫。是的，疲惫，这种情绪从来不是华这种敌对者可以看到的。当然，像华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想到有种叫做“演戏”的行为。吴邪垂眸，声音中是说不尽的疲惫：
　　“因为父神。”四个字，仿佛耗尽了吴邪所有的气力，一头青丝竟成了白发，清澈的眸子变浑浊。是的，这回他真的累了并非演戏。七百多年前他作为修罗驰骋沙场时留下一身伤痕，同时还引了一身仇恨。那是为了天地，为了他得父神——混沌，所创造的这个世界。双子这么恨他也是因为数百年前他受命灭杀她们全族，没有任何理由。
　　吴邪知道，他很深的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少错事。他对远和聿有着深深的歉疚，可惜，他完全没有悔改的机会。不，他并没有要悔改。他从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愧疚是一回事，后悔是一回事。但是，这并不代表华做的事就是对的，当初他二人和华翻脸也是有原因的。说实话，面对如今的华，他有些不忍。只是，吴邪不知道，现在自己思考的，将会成为自心中的一道坎。就像修士修炼时遇到的瓶颈一样，如果过不去，那么他将永远都无法真正恢复他的实力。这是心境上遇到的一道坎，没有人能够帮到他。
　　吴邪摆了摆手，华眼中透出一抹寒意，白色的圣光向吴邪袭去，速度快的根本不是人类目力所能捕捉的，连张起灵都来不及救援。一道红色身影闪电般掠过，那残影缓缓消失后，圣光失去了威力，在一只白嫩的小手中不断变化着样子，来人平淡的语调中带着一股寒意：
　　“华，如果你执意开战，我等，奉陪！”铿锵有力的宣言中，硝烟四起，战争，又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