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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真相 ...

  •   我認為度假,就是放下外在的包袱,盡情放鬆享受,山莊我起建之初設定的就是純度假的郊外別墅,自然不像府裡講究規矩嚴謹,串聯三處院落的是已架構好寬闊的葡萄長廊——雛形。
      額娘看到那一株株移栽過來的葡萄幼藤便如數家珍的拉著我叨絮:這株是什麼品種的葡萄,結出的葡萄嘗起來滋味如何……
      我含笑任由她拉著我走,走過一條條目前仍光禿禿光有架子沒綠蔭的長廊,她看著那一株株幼藤的眼眸水光隱隱,我明白她眼中看到的是葡萄幼藤,心裡嘗到的酸楚滋味卻是鄉愁~~
      把每一條長廊都走過一遍,額娘笑中含淚望著我說:“皓祥,真好,咱們有這山莊真好~~”
      我笑了,“是呀,額娘,真好,這地方是咱們的,誰也奪不走,額娘隨時都可以來。”看到額娘開心,不枉我費心從京裡的回回那兒弄來這些什麼無核白、無核黑、馬□□等等的新疆葡萄幼藤。
      在我和額娘攜手走過葡萄長廊時,妻子逯氏一直跟我們保持十步開外的距離,微笑看著我們,我向她擺擺手,她走了過來,我放開額娘,牽住她的手問:“喜歡這兒嗎?”
      妻子逯氏定定看著我,笑著點頭,“喜歡。”
      我看著光禿禿的支架說:“總有一天,這些葡萄長廊上會掛滿葡萄,只要手一伸就能夠得著……”雖然因為氣候和土壤的因素,山莊的葡萄無法如新疆原產地的葡萄美味,但如若幾年後真能長成一條條綠色長廊,也是莫大的成就,額娘也能有個念想,稍微疏解幾分鄉愁。

      話說馬場最大的賣點是什麼?
      當然是騎馬~~
      我早計畫好這幾日要怎麼玩,一天換一個花樣,騎馬競賽、策馬探索尋寶啦,地點就設在自家的跑馬場,到時帶上一票丫環小廝去跑馬場烤肉野餐,額娘也興致高昂,親自領著丫環嬤嬤去選明兒要騎的馬——幸好這回出遊時從府裡帶了好幾匹馬出來,要不還真不夠騎。
      一票的丫環小廝聽到我的計畫也反應熱切,這伙人在我的言傳身教下越來越懂得享受生命的樂趣,我這邊吩咐下去,大秘已開始和廚娘商議菜單……
      大家都很開心,因此當妻子逯氏以幽怨無比的目光看向我時,我真抖了兩抖,“那個,二奶奶有什麼問題嗎?”
      妻子逯氏低著頭悶悶的說:“我不會騎馬……”
      聞言,我鬆口氣:“沒事,這不是有馬車嗎?”
      妻子逯氏猛地抬眼渴切的看著我:“看到額娘會騎馬,我也想學騎馬……”說著聲音越還越小。
      我一聽就知道這個假期泡湯了,緩了幾口氣,我才平聲說道:“沒事,爺教妳,騎馬不難的……”
      自己的妻子還是得顧著點,我總不能把她推給別人不管吧,於是五天的假期我化身為騎馬教練,認份的從頭教起騎馬課。
      妻子逯氏的運動神經不太發達,她心眼多,膽子卻很小,單單是讓她習慣坐在馬背上就耗去了一整日,我就牽著她騎的那匹馬騎著另一匹馬緩步前行,很單調、很無趣,很苦悶,在豔陽下,我們生生熬了一天,到得收工,不只妻子逯氏累,我也累的不輕。
      等把她牽回馬房,抱她下馬,叫來她那幾個陪嫁丫環接手照顧,送走妻子逯氏我真大鬆一口氣,等她們一行人走遠,我便迫不及待的換上另一匹馬急馳,勁風吹過臉頰,帶走一身燥熱,我策馬縱情馳騁,直到天幕徹底暗了下來才盡興了,轉頭騎回山莊休息。
      次日,我繼續教妻子逯氏騎馬,熬了半天,她被烈日曬的頭昏昏的,我看她體力不濟,用過午飯後便領她回竹院休息,我陪她坐了一會兒,等她睡著後,交代大丫她們幾個用心照顧,我又回到跑馬場跟額娘他們會合。
      之後幾日也差不多如此過,妻子逯氏的騎術沒什麼大進展,主要是她不敢放膽自己騎,次次都要我再一旁幫著控馬,如此膽小被動,學不會騎馬很正常,不過我也沒計較,一伙人包括額娘在內都玩的很盡興(妻子逯氏可能稍稍不快,她因騎馬肌肉酸痛,很多活動都興致缺缺沒有參與)。

      五天的假期一過,我和額娘戀戀不捨的離開山莊,因知額娘所思所想,我說:“額娘,這山莊是兒子蓋的,您隨時都可以過來,等明年葡萄藤爬滿竹架咱再過來。”
      額娘紅著眼眶點頭說:“好,明年咱們再來。”
      回程我們原班人馬搭來時的車輛回京,望著車窗外的樹快速後退,我自言自語:“為何福晉會突然對皓禎屋裡的小白友善起來?”
      常嬤嬤遲疑的問:“二爺是說白吟霜?”
      我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說:“福晉看到赤*裸*裸的小白,突然從厭惡變得很喜歡她,這讓我想起一個故事橋段。”
      額娘不解的問:“福晉該不會中邪了?”
      我笑道:“額娘,天下沒什麼神鬼邪魅的事,咱們找不出緣由只能說真相藏得夠深,一時沒挖掘出來罷了。”
      常嬤嬤問:“那二爺指的是?”
      我說:“故事很長,我只截取跟這事有關連的一小段說給你們聽,話說宋朝時,有一個嬰兒被遺棄在少林寺,他由少林寺僧扶養長大,剃度出家後便命名為虛竹,這虛竹小和尚性子老實善良又不諳世事,武功低微只一心向佛,一次他被派下山送英雄帖給受邀上少林寺的英雄豪傑,結果他因緣際會有了一連串的奇遇,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一再破戒,葷戒、酒戒、殺戒、色戒全都破了,又身不由主地被廢掉本門功夫改入其他門派,習了一身令人稱羨的高強功夫,只是不管外在的光環有多絢麗,他的內心深處依然嚮往回到少林寺再度當個不問世事的小和尚,因此,他脫下華麗的衣服換上初下山時那件破破爛爛的僧服回了少林寺。”我喝口茶潤潤嗓子:“他回到少林寺後,便因破戒受到懲處,此時少林寺遇到外侮,少林寺的聲名即將毀於一旦,這當口虛竹站出來了,他以高深的武功打跑了壞人,救了少林寺免於危難。”
      “虛竹成了少林寺的英雄了?”
      我搖頭:“虛竹用的不是少林寺的功夫,他因這點被質疑,虛竹便很老實的將下山後的經歷向戒律院長全盤脫出,最後少林寺方丈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對虛竹做出懲處,當眾杖責,之後逐出少林。”
      額娘低喊:“他可是救了少林寺呢!”
      我拍拍額娘的手安撫道:“額娘,這只是個虛構的故事,虛竹退下上衣接受杖刑,結果才打個十來下,突然間觀眾席裡奔出一中年美婦,她尖叫的衝到虛竹身邊阻止行刑,還狀若癲狂的想拉下虛竹的褲子,虛竹嚇了一跳忙從地上爬起來,那婦人連聲追問他屁股是不是也有香疤?”
      額娘忙問:“怎麼回事?”
      “原來虛竹在嬰兒時背上及股間便被人點上香疤,是他的親生母親給點的,不久後他被人從母親身邊偷走給扔到少林寺,他也在少林寺長大,而他的母親則天涯海角的四處尋他不著,最後還變得癲狂,也是正好看到虛竹受杖刑露出背上的香疤,他的母親才認出他來。”
      額娘又噓唏一陣,連問:“後來呢?他跟他娘相認了嗎?”
      我點頭:“他們母子相認了,故事結束。”
      虛竹脫下上衣受杖刑,在場觀看的兩、三千位英雄豪傑,都親眼瞧見了他背上的香疤,不過沒人大驚小怪,只有他的親娘面色大變衝出來;咱府裡的小白,她眾目睽睽之下赤*裸*裸地被丟出房門,一整院子的丫環婆子看了都震驚不屑,只有福晉看呆看傻了,之後態度大變……
      這其中能沒鬼嗎?
      我對常嬤嬤說:“回府後查查小白的年紀和出生日期。”
      常嬤嬤眨眨眼道:“二爺,不用查了,阿哈現在就可以回答,小白姑娘和咱大爺同年同月同日生,咱之前不是查了帽兒胡同的事嗎?當時就問到這條消息了,當時阿哈們聽了還都說真巧呢!大秘還叨念過,說莫非他們是上天注定的姻緣,否則怎會恰巧同年同月同日生?”
      我嗤笑:“同年同月同日生?”
      常嬤嬤疑惑地看著我。
      我挑眉:“小白身上可有什麼記號?”
      常嬤嬤皺眉想了想說:“阿哈依稀記得,帽兒胡同那個小丫環曾說過,大爺似乎給小白姑娘取了個外號,叫什麼梅仙子的,就跟小白姑娘身上的印記有關,不過阿哈也不是很確定,這事還得再查。”
      我冷哼,以前沒刻意想過沒感覺,如今這些事一連串起來才發覺:我是混血兒,外貌既不像爹也不似娘,這事很正常眾所周知,皓禎他可是道地的華人,他的長相既不像碩貝勒爺也不像福晉那就怪了……
      記得小白跪門時,我還和五小妾暗笑品評小白跟咱福晉相貌有幾分像,有婆媳緣,哼,我懂了,原來如此!
      沒想到咱們福晉膽兒可真肥呢,竟敢偷天換日,用來歷不明的男嬰替換掉自己的女兒,要知道,咱們不是一般人家,而是配享爵祿的勳爵之家,換嬰的事要讓外人知道,可是欺君之罪,說重些抄家砍頭都有可能的……
      車廂內一片死寂,額娘仍一副茫然不解,常嬤嬤則臉色發白,我覷了她一眼,“不管妳心裡想什麼,都給爺爛在肚子裡。”
      “嗻。”常嬤嬤惶恐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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