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血色燃烧的岁月里》程言

18、激烈的争执

　　当二天六点钟张子军被母亲叫醒吃饭，张子军昨晚并没有睡好，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刺痛，他含糊不清的说：”娘，才几点啊，你就叫我起床，天海没有亮呢，你都赶上太阳公公了。“
　　母亲说：”起来吧，毕竟第一次见面，不要迟到了，给人家闺女的母亲留一个好印象，起吧。“
　　五分钟的时间，张子军洗刷完，匆匆的吃过饭，在母亲万般的叮嘱下开车走了，八点钟的时候到了和如梦相约的地点。
　　这时如梦的电话刚好打过来，：”军子，你起来了吗。“张子军大声笑着：”我说，如梦同志，你就这样不相信你以后共同并肩战斗的革命战友，我都到了，你在哪呢，昨晚失眠了吗，我可是梦到了，还梦见小狗想我了。“
　　如梦轻轻的骂了一句：”想你才是小狗，真不要脸，鬼才想你呢，我马上到，等我。“
　　张子军站在车旁静静的等待着如梦的到来，不大一会，如梦就看见了站在车旁的张子军，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脚底穿的并不是皮鞋，而是一双白色的旅游鞋，那刺猬一般的头发，让如梦看的有点痴了，这不同于一般的帅，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和气质上的沉稳和干练，让人感觉到异常踏实。
　　九点钟的时候他们刚到如梦的家门口，张子军的心跳得很不安稳，这比让他坐监狱的时候更加心惊胆颤，【题外话，每个人见面的时候见自己的岳母都很紧张吧，只是我现在还是单身一人呢，强烈呼吁各方女人来和我相见，谢谢啊】。
　　如梦打开门和张子军一起走进了屋里，这是一间大约80平米的房子，两居室，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开外的妇女，张子军一看，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可能有些变化，看长相就知道了，这是张子军的感觉。
　　如梦的母亲赶紧起身相迎。客气的招呼着，不停的打量着张子军，上下来回左右扫过来扫过去，让张子军很有些不好意思，张子军赶紧说：“婶婶好，我是张子军，也是如梦的男朋友和对象。”张子军自认为这个笑话很好笑，也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如梦拿眼剜了一下张子军，如梦的母亲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从厨房拿出新鲜的水果，招呼着张子军，如梦的母亲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如梦的母亲，刚退休，以前在街道办工作，现在在家享受生活。”
　　张子军有些诧异的看着如梦的母亲，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随和的人，看来之前的判断有些大了。
　　如梦的母亲问：“现在在干什么啊，多大了。”张子军很诚实的回答说：“婶婶，我今年25了，目前在煤矿上做护矿队的队长。”如梦赶紧接着说：“是自己开了一家劳务公司，给别人介绍工作。”
　　如梦的母亲这才好转一些，不过比之刚才的热情却是有些淡了，随后便是什么也没有说。如梦的母亲起身离开了客厅去了厨房，张子军问：“我看你母亲对我有意见，她是不是看不起在煤矿上班的人啊。”
　　如梦气愤的说：“我妈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你也太小看她了，她经常告诫我说，做人要实在，只要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就行。”张子军又问：“像我这样的人呢，坐过监狱的人她会介意吗。”
　　如梦赌气的不说话，张子军也沉默了。不一会，门铃响了起来，如梦起身打开门，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叫了一声：“李叔叔，您过来了。”张子军扭头一看，心中暗叫一声，糟了，这回可是，恶人遇上阎王，完了。
　　来的正是抓过张子军的派出所队长老李，老李也是一惊，显然对张子军的到来很是意外，不过他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如梦的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说：”老李你来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老李和如梦的母亲坐在了沙发上，老李说：”张子军你可真有能耐，骗人都骗到这里来了，你行啊，不过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你们栗子县，可以让你胡作非为，这是东华市，我能把你放出来，就能把你抓起来。“
　　如梦的母亲有些不解的问：”老李你们认识啊，这是怎么回事。”老李一本正经的说：“艳红，这你也不知道，你忘了吗，就是前些年打架入狱的张子军，打了开发商，做了三年牢的张子军。
　　如梦的母亲这才如梦方醒，好一会才说：”我就说嘛，这个名字我怎么在那听说过呢，就是想不起来了，原来是他。“如梦的母亲厉声的说：”如梦，赶紧让他走，咱家可不找这样的人，坐过牢的肯定不是好人，我平时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你这不是诚心气我吗。“
　　张子军平静的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和不甘。如梦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也是方寸大乱。
　　张子军有些忍不住的说：”叔叔，婶婶，我说几句，一个人不可能不犯错，但是你总得给别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不能因为别人的一个错误，而否定别人的全部吧，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变好了，你总得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
　　老李轻笑了一声说:“张子军你改了吗，前些天是谁在九重天和张小五打架，是谁在情侣餐厅和杨康打架，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小。”
　　张子军有些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些。如梦有些看不过去了说：“李叔叔，现在张子军真的已经变好了，我可以证明的。”如梦的母亲说：“你可以证明，你拿什么来证明，你不要说话。”
　　老李继续说：“以前我不管你和如梦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告诉离如梦远点，我不希望再听说你和入门在一起的消息，还有你要是以后再敢做什么违法德事，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如梦的母亲说：“哼，张子军你听见没有，以后不许再和我们家如梦来往，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迟早都会被你拖累的，我们家不想和你有任何的关系。”
　　张子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些事他早已经预料到了，他只是不甘心而已，他不相信所有的人都会看不起坐过牢的人，但现实又告诉他，人是有区别的，尤其是想他这样的人。
　　如梦的母亲看见张子军没有任何的动作站起身来指着张子军说：“说你呢，你听见没有，你家人是怎么管教你的，不知道反感两个字怎么写吗，赶紧走，真是没有教养的东西。”
　　张子军听见这样说着自己的家人，他一下的火就同上心头，他冷笑的看着如梦的母亲说：“你可以说我，但是不可以说我家人，你不可以，谁他么的也不可以，要是再让我听见，我就不客气了。”
　　如梦的母亲被张子军的样子吓坏了，指着张子军的手不停的来回抖动着，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如梦用手推了一下张子军生气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的母亲呢，他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你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吗，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你还听不听我说的话，你赶紧给我妈道歉。”
　　张子军的眼神是那么的不甘和愤怒，他想要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说，任何言语在这时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如梦看见张子军不说话，有些急了，：“你赶紧道歉啊，怎么不说话，你心里难道一点也没有我吗。”
　　张子军有些无力的摇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如梦的声音夹杂着哭腔说：“张子军你要是今天不道歉，我们，我们就算完了，你赶紧道歉啊。”如梦的声音有些绝望，她不知道张子军为什么会这样。
　　张子军转过身平静的说：“要想别人看的起自己，就得自己先看得起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你们有，我也有，叔叔，婶婶，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这样的人，我也知道我配不上如梦，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爱如梦，胜过所有人，为了如梦我可以做任何事，但我的尊严和我的家人不允许任何人蹋践，这个也包括任何人。
　　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张子军来到了外面，他依稀可以听到如梦那绝望的眼神和深深的哭泣，大风刮散了风中的眼泪，一个人孤独的身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