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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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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郑姐同往常一样准时驾车将李璇美送到公司。女人有留心相看,但见郑姐面色无异。一路上,两个女人都不曾开口提那些烂脏男女之事。
车停在离璇艺大厦门厅最近处的专用停车位上,郑姐将公文包掂进办公室。往日通常这个时候,会有助理跟进来,替李璇美沏上一杯清心败火的康美菊皇茶。倘兴致高,还有可能是一杯鲜奶,亦或者煮上一杯咖啡,热可可之类的甜饮。
然,今日,郑姐把公文包稳置于台,象是有话要说,开口前间歇前奏先为李璇美沏上茶。
知底细,有心理准备的李璇美向跟进来,狐疑着被抢了活干的助理,使了个眼色,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先出去。
李璇美抿着杯中热茶水,请郑姐坐下说。
郑姐不肯随便,仍很规矩地站着。
女人不以为意地笑道:“那你也给自己沏杯茶,有什么事慢慢说。”郑姐仍是不动,面露挣扎难色,象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璇美起身,走到欧式茶柜前,拿出一套客用茶具,意欲亲自为她沏茶。
知道老板抬举自己,郑姐更是非常识趣之人,忙上前放低姿态,抢过茶杯。简单放了茶叶续上水,就如此端着杯子假意品酌,内心掂量着开口就是一句:“李老板,我想向您请辞。”
观郑姐神情并不决绝,甚至还有着几分不舍。然,却仍令有思想准备的李璇美,风马牛不相及的吃了一惊。心忖:女人啊,就是拎不清。婚姻家庭感情出了问题,工作更应该显得重要才是。怎么能够首当其冲,将最重要的东西舍弃了呢?
见老板若有所思,只自微笑着不作声,象是在待自己将话意表清楚。于是郑姐索性竹筒倒豆子,把话往明白了说:“老板 ,我知道您同素嘉的关系,是根子上带到帝都打天下的渊源。
您给我的待遇年薪再高,我再做牛做马迪效忠效劳于您,可始终是半路出家的关系。您不可能因着我舍弃了素嘉。
倘我无法再同她相见共事,可不是只有我走了?”
顿了顿,见女人仍未接话,忖不透老板心思的郑姐只得继续放马跑话:“那个素嘉的底细,这几年来,我是打听知道了些的。她离了婚,不幸福,还来祸搅别人的家庭。”
李璇美一听,这就又是女人狭隘的糊涂话。素嘉虽不对,然,守着张君瑞这样的男人还当个宝,作为妻子,郑姐难道就不可悲了?
尽管不认同郑姐的思路,李璇美却也知道,在这个话题上,没有讨论的必要。
何况郑姐已神情刚毅,泪水下溢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叙述起那些张君瑞彻夜不归之夜,作为妻子是如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难想象,他是如何同旁的女人,于这样的夜里,出声下力折腾着做那男女之事。
每逢那样的时刻,他的手机定然是打不上的。后来竟成了定律,只要联系不上,大约就知道男人在忙乎些什么。
郑姐联系不上男人,便会将所有朋友的电话都打上一遍。明知丢人,与事无济,却也收不得手,否则便会无以为继的抓狂。
起初朋友们还认真地帮她联络,找寻张君瑞调和夫妻关系。随着了解程度的增加,大家就只剩单方面的安慰她。
更何况,谁人的日子不是闭着眼睛过,表面各有各的表面,内里谁又比谁能好上几分?到最后习以为常,在朋友中间连个议论的话题都算不得了。
李璇美心道,人只要是手中紧紧攥住自己所想要,便是屈苦亦属心甘情愿吧?待郑姐情绪平复了些,女人方平和道出连日来,早已深熟于心的想法:“我很需要你。咱俩相处得也很好。事情除了你辞职,或还有另一种更好的方案。”郑姐本也不舍得离去,此刻便圆睁着双目待下文。
李璇美以商量的态度,口气却是坚定地下结论:“事已至此,张君瑞走,你留下。病灶痛脚釜底抽薪一去,你和素嘉便可锅冷灶凉,不日嫌隙渐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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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年冬日,李璇美前往瑞士参加世界图书展销会。立于雪山人迹可至的终端,呼吸着清洌的森林雪气,女人终于感受到,命运被牢牢所掌的畅快。似驾驭着自己的人生,真正像一只苍鹰一样,自由地在苍穹间翱翔。
与白云相拥,与轻风亲吻。空灵的心,就像微风掠过湖面。完全抛却了沉郁和烦闷。全身心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张开来。当滑翔飞越熟悉的地方,从灵魂高端望将下去,一切都显得别有一番情趣。此时,便能生出与地面截然不同的人生感悟。
返程于机场,李璇美给宋岚阳发短讯:在机场,想与你一起喝下午茶。
宋岚阳:愿是你嘴里的曲奇茶点。只要能够装点你机场的下午,哪怕于咀嚼中被你粉身碎骨。
于那个深冬下午候机厅玻璃幕墙旁的短椅厚绒沙发上,袅袅咖啡泛着温热的氤氲。对着打斜一肩的阳光,李璇美看着短信,呲着牙笑。全然不知命运在下一站,又将猛拐一弯,有更大的考验,将她与宋岚阳残忍地置于风口浪尖。
严冬过后应是春。然,于她们的人生当中,从来不曾有哪个春天的倒春寒,来得如此酷烈严冷,仿佛一辈子也走不出去的冰封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