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oomy Glory》zaicarl

17、曙光

　　*

　　香吉士开始频繁地在牢狱间走动。

　　那恼人的皮靴在每个牢房前走走停停，时而踢碎几口牙齿，堵住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他的眼睛寻找着什么，一些不曾被其他人发觉的什么……在索隆的脸庞停留片刻，然后下定决心般更专注地四下搜寻。

　　索隆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电话铃响起了，香吉士面有不豫地接过话筒。他愈来愈暴躁，踱着步，破口大骂：“该死的你给我闭嘴！斯摩格！”

　　“你他妈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决不同意！”香吉士注意到囚犯们都停下动作偷听，他捶了栅栏一下，换成另一种语言，继续争执。

　　“那是铁桶国语。”一个轻轻的童音告诉索隆，乔巴有些胆怯地坐在索隆身边，他是这一批囚犯唯一一个懂铁桶国语的，其他人都被一辆集装箱车拉去了别的地方。

　　“我从小就爱读铁桶国语医学书，我爸爸……”

　　“那个军官在说什么？”

　　索隆盯着香吉士，后者试图冷静自己，扶着额，压低声音解释着什么。

　　“……这是战争，斯摩格。你要我省掉无谓的仁慈，你最好自己也做到。”

　　“……我不相信龙会满足于解放一个羸弱的古老王国。他会再次加入战争的，在局势有利于阿拉巴斯坦国的时候。”

　　“……我不是说帝国会受挫！我只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战俘自由，几年后，摇身一变再成为帝国的敌人，再成为杀害我们亲友的刽子手！”

　　“……他们的眼里仍有仇恨，仍有抗争！我不能……斯摩格，你看不到吗？”

　　香吉士给了电话机一拳，以此结束通话。他的手鲜血淋漓，粗暴地推开递来的手帕，蓦地，又攥紧了它。

　　他瞪着它，催眠一般：

　　“……我不，我不能，我决不能。”

　　乔巴说完，和索隆对上目光，里面都闪动着钻石般明莹莹的喜悦。之前的传闻都是真的！现在索隆也相信，他们不久后就要回家了。

　　“我要读好多好多书，将来……我想成为医生！”

　　索隆的笑容稍稍凝固，又更灿烂地绽开。

　　和平总是美好的。或许，他和香吉士的国家今后会有一些军事交流。他和香吉士……自由——！索隆想要畅畅快快地放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