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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素人农夫(一) ...

  •   许慎的小升初考试不是在本校考的,那天,晴川历历,芳草萋萋,天气格外明媚。清晨,许慎收拾好文具,看着同学们又兴奋又紧张的表情,心微微猛跳了一下,这种鲜活的感觉,似乎很好很不错。
      许慎这两年来的成绩不错,一直稳居班上前三名,所以老师更希望她能自考长江中学。其实,前世许慎就考上了长江中学,但考的不是很好,需要交一千九百元建校费,所以最后还是选择留在湘江小学。
      现在嘛,她压根不想考长江中学,她想留在湘江中学,和许谨度过人生中最孤独的几年,许慎忘不了前世很多年后看到许谨日记时那种悲伤、落寞、孤独。庆幸的是,前世的许谨经过风雨还是长成了那般笑靥如花的开朗乐观的女子。
      “姐,这一次,我们都会活得好好的。”许慎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喃喃道。
      考试一如既往的容易,你别问我为什么容易,一个应试教育下的大学生如果还考不好一张小学试卷,那说明什么,事实上,许慎很轻松的完成了那张简单的试卷。考完语文,走出考场,听到人在对答案,说第三道选择题选c,许慎冷清的眸子,好像有冰痕裂过,显得极其熠熠夺目。
      许慎从书包里掏出个苹果,早上出门许谨塞在她包包了的,许慎捧着苹果,似乎看到姐姐带着微笑挥舞着拳头对自己说:“慎儿,考试时,仔细点,你每次考试不是写错就是误写,所以今天仔细点,我煮好吃的,在家等你胜利归来哟!”
      许慎双手捧着苹果,红彤彤的苹果看起来美味十足,许慎咽了咽口水,果断收回包里,夏季的苹果不便宜,她想留着和姐姐一起吃。梅雨刚过,不冷不热的初夏,凉爽的风吹过,许慎闭上眼,享受难得的好天气。等到数学的考试铃声响试卷发下来,许慎静下心来,认真答题。窗外却停驻着一个俊雅如风的身影,段裕没想到自己找了一年半的那个女孩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段裕觉得有些事冥冥中注定,就像不断出现在梦中的女生,就像他回过头就看到那个捧着苹果的女孩。
      段裕的表姐立志做教育家,目前想找一所学校实习,所以今天来湘江中学“视察”。段裕昨天明明拒绝了,今天却突然很想来,没想到就遇到了。知道了她是谁,知道了她在哪里,段裕觉得很是满足。
      考完试,拉着刘丹一起回家,一心想和段裕断绝一切关系的许慎却没想到,感情不是你想断,想断就能断……
      考完试的许慎现在很闲,闲得要成长草了,许谨还要上学,自己一个人在家做什么都没意思,躺在床上看了几天电视,觉得自己有朝猪发展的趋势,无聊寂寞闷啊!
      天刚亮,许慎已经围着自己的房子逛了好几圈,最后,真相地发现生活如此聒噪,自己却如此无聊啊!掰着手指,许慎鼓着婴儿肥的小脸,皱着眉头,很认真很认真地想:小说,卡文了;看电视,QYNN恭维不起啊;看书,你要有书才行啊,最后闲的发慌的许慎终于找到事了——种菜。
      捏着下巴、不停点头的许慎当下决定,马上行动!
      锄头,草帽,水壶,收拾好东西,在衣柜里找了一身长裤长衣,扎好头发,许慎昂首阔步朝自家菜园冲去,那认真严肃的表情不亚于上阵打仗的兵。许慎家的菜园不远,走几百步就到了。可是,这是要怎样啊……那齐腰的、摇摆着身姿不断向自己示威的、碧绿苍翠的野草到底要怎样啊。许慎有些怀疑刚刚天上是不是掉下个重锤,砸了自己呀!
      在风中摇摆了几分钟的许慎,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不断地阿Q自己,土的肥力还不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伸出白嫩的小手,朝地上的草伸去,这个时候的野草,汁水丰富。或许前段时间下过雨的缘故,草不是很难拔,绿色的草汁沁出来染了半个手掌,隐约还能感觉到疼,许慎看着黏糊糊的草汁,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手套,对了,就是手套。
      冲回家,找手套,带弯刀,许慎的长期作战正式开始。
      除草,挖土,许慎以前没做过这个,现在自觉新鲜,但怎么说呢,体力劳动,体力劳动,许慎的小身板在连续两时之后终于闹意见了,疼,真疼,疼得许慎都想爆粗口了。手酸,腰疼,腿重,全身的器官都在叫嚣着休息。
      许慎扔下锄头、脱下手套帽子、晃晃脑袋、甩甩胳膊、扭扭腰肢、捏捏手臂、捶捶小腿、摸摸脑袋,最后看了看已经拔完草挖过土地,决定回家。
      倒不是许慎觉得辛苦不想做下去了,而是许慎觉得种菜这件事任重而道远,绝非一日就能结束。而且,自己平时除了走走路、做做家务,劳动量不大,担心再做下去,估计今晚自己就得受罪了。
      下午天色阴一点,在来搞一两个小时,明天就要姐姐买点菜籽回,不出一两个月就有菜吃。许慎收拾好农具回家了,其实农具扔在地里也不会丢,但,安全至上吧!许慎吹着哨子,心满意足地踱着小步伐回家。
      放好农具,喝口凉水,打盆井水,洗了手脸。水凉丝丝的,惬意非凡。走回卧室,许慎打开风扇、电视,倒在铺着竹制草席的床上,腻了两圈,垂着枕头,像只小猫一样,软了身子。
      眯着眼,打了个盹,终是醒了,许慎爬下床,穿着拖鞋,想起今天还没提水。夏天洗凉水不适合,洗热水浪费电,所以入夏来两人都是提水发在烈日下晒,晚上洗澡时,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盛夏的农村是上帝恩赐的避暑胜地,许家也不例外。何况,依山伴水,四周都是一株株葱茏茂密的树木,几十年的柏树、松树、杉树不算,石榴、枇杷、枣子、李子、桃子、板栗、柿子、柚子等果树更是散步在屋边的各个角落,东边还有一大片苍翠欲滴的竹子,西边则是一个开满粉色莲花的荷塘。所以,夏季对于许慎莫过于一种难得的享受,浮生如梦为欢几何,许慎无声地笑了笑。
      从室内走出来,提着水桶的许慎笑得更开心了,因为自然的馈赠。天,蓝的澄澈,宛若流动的琉璃;云,白的皎洁,像剪裁成一段段的月光;叶,绿的活泼,每一片叶子上好像跳跃着阳光;石榴花,红的耀眼,恰似热情奔放的火焰;荷花,粉的娇嫩,豆蔻年华里娇羞的脸庞在恰当不过。连空气中,都满满是树叶的清香,那种生机,你甚至可以感受到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都在呼吸。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连风声都是有结构、有层次、有旋律的。那种美好甚至可以弥补和消除曾经的创伤,在某一刹那,仿佛一切都不那么重要,只有现在,这一秒,这一刻,生命是如此的奇妙和辉煌。这种感觉可以消弭一切过往、伤害,留下一个新生的自己。
      提完水,许慎看了看闹钟,已经过了十一点,须得煮中饭了。摘洗了小半把空心菜,剥了两瓣蒜子,用菜刀“啪”碎,洗了锅子,舀了猪油,备了食盐,用火钳从隔壁的柴屋夹了两包软柴,擦燃火柴,点火,添柴,放油,爆蒜,猛火炒藤菜,放盐,起锅。热了一下早上的饭,这就是许慎的中饭了。
      出过饭,收拾一番,自是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三点多,许慎洗了跟黄瓜,边看电视变嚼着吃,黄瓜新鲜水嫩,口味清爽,气味清香,实乃农村无聊时的佳品。四点多,根据上午的装扮,下“土”了,太阳有点晒,但许慎兴致不减,一直忙到六点多,而许谨也背着书包回家了。
      晚饭自然是在两人的嬉闹中度过,洗过澡,许谨拿着书开始复习,毕竟期末考不能考的太难看不是。而许慎在澡堂洗两人的脏衣服,晾完衣服,许慎坐在床上开始翻许谨的作业本和试卷,分析下来,许谨的数学很差,其他的都差不多,没有强项,所以许慎顿时觉得亚历山大。此外灵活应用的能力太差。不过胜在脚踏实地,肯花心血来学。
      翻了翻教材,许慎大致明白许谨的学习内容,拿起许谨刚刚做过的语文试卷。
      “姐,你第一道选择题不对吧!”许慎看了一下试卷,指出错误之处。
      “应该是对的吧!你觉得哪有问题呀?”许谨发下复习的书籍跑了过来。
      “质疑问难中的难应该读第四声吧,我前几天还在电视剧中看到这个词了,不行,翻字典证实一下……”
      夜,渐渐的深了,灯光下,许慎许谨两人靠在一块看书,不是传出几句,“姐,你这诗歌分析好乱,你看你教材上的笔记,老师都是从表现手法、抒情手法、描写方法、修辞手法分类的表述,你也可以这么写啊,这样比你密密麻麻写一大堆有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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