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借鸡生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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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B市已经进入炎炎盛夏的时候，距离它两千多公里外的D市还是一派雾暖融融的景象，独特的地理位置令祖国边疆的这个角落气候独树一帜，不枉负她“春之城”的美誉。
清晨，城西的一栋独院内，茶香氤氲，另掺了几丝与这个家古朴大气的风格略显不搭的法国香水味儿，有客人来了。
二楼宽敞的书房内，未施粉黛的女主人走到根雕的茶海前准备泡茶。自长长的一排博古架上仔细挑选了一把树桩壶。套路自成一派风格，潇洒熟练地摆盏，烫虑，投茶，洗茶，泡茶，最终，婴儿沸的山泉在紫砂的蕴涵中变化做琥珀泛着血色的茶汤，流入了两只白玉杯盏。
来D市第三天，终于等到了这个忙的不着家的主人的接待，客人却丝毫没有烦躁和恼怒，温和从容的坐在茶海的另一侧。
女主人纤细瘦长的右手将其中一只杯盏递到茶海的另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胸前的佛珠摇晃了一晃，108颗青金石串在一起，穗儿系在在最底下一颗金格朗上面。
妆容精致漂亮，身着时尚洋装的女客人抿了一口，茶汤滑入柔唇，口感细腻柔滑却有着厚重的劲道，几层味蕾分别关照到，却是不同滋味，叠叠深入。微苦而不涩，回味香甜轻快，磅礴的香气氤氲整个呼吸间，苍老的树叶不疾不徐地演绎着这一生漫长的历史。承续了时间的变化，凝聚了山水的精华。新茶不走这样的风格，这也不是小几年的熟茶能沉淀下的气魄。况且不用说老树佳种厚土好风水这些难得的因素齐聚也是缘分和奇遇，最后承接这灵性的人气与时机也能深远影响这普洱的灵魂。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满带茶香，终于打破了宁静，露出满足的笑意。
“哪里又淘来的老茶，20年的了吧？”
“呵，30年的生茶，乡下的一个朋友自己藏了些，前些天去便送了两件给我。你要带去几饼么？”这茶，只比主人年轻了10岁而已。
“还是算了吧，我那里哪有你这的硬件和功夫，别白白糟蹋了你的口头好！再说，打着喝茶的借口我起码能多来看你几次不是么？”漂亮的女子言语透露出几分暧昧。
“一壶一盏足矣，这些个累赘拖沓，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你性子比我柔和也有耐性，泡的茶当是比我好喝才是。”女主人避重就轻，继续谈着茶。
是了，茶，有时不必执着于制式器具，却与人气相关，总会暗自泄露出泡茶人的德性。前提是你能静下心来与它沟通。
“不执著杯盏？你怎知想着不执著时却有可能已经往执着去了。往往泡茶之人又都偏信自己守着的那一盏。那又如何不是偏执？万一不是最合适的岂不是浪费了。不同的茶盏自有它的特色，也有最适宜盛的茶。就如你今天所用的白玉，恰恰好显露出普洱浓烈动人的汤色，给人看到它最好的风情，而那边那支均瑶是万万做不到的。再好的茶，也要有个好衬托展示出来，这才能成为令人着迷的美的客体不是么？”说着起身绕到女主人的身后，双手拢着那瘦弱的肩膀，“阿然，耐性我有，我会等你放下之前不合适的那个茶盏，找到一个更适合的，注定是归你所有为你而生的衬托。”说完也不等回答便放开手，落寞地往落地窗走去，面向院子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现在，她仍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端着另一只白玉茶盏的女主人一直未有动作，照例的，没有什么回应。
“那个瑞士人查得怎么样了？”蒋念然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舒赢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打开资料放在了蒋念然面前汇报着，“Owen Gerich，家里在当地经营一的个小造船厂，跟阿乖一个学校的，毕业10年，在保险公司和银行都干过，人脉还不错，有点小聪明，口才也很好，近年来突然玩起了股票和风投，资金是一次比一次多，胆子嘛是越来越肥。从去年年初开始帮一些中东的客户做投资，过手的钱基本都不干净，这像回这种借鸡生蛋的事干了不少，钱过手的时候，乘机瞒着投资人做一笔，到时候再把本钱还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看着蒋念然深深蹙起的眉头，舒赢连忙解释说道，“阿乖并不知道他的钱不是自己的，更不知道这些钱来路不正，只知道是帮朋友做投资分析，要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帮他去干这种事的。那，年轻人呢想做点事很正常，何况阿乖还小嘛，总归是欠些经验，嗯，还是有点单纯，不过这也挺好的不是？”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护短呢？
“单纯？我看她是蠢的可以！”蒋念然把平板重重敲在茶海上，碰倒了几个杯子，声音透露着不同寻常的威严。敢去洗黑钱，还借鸡生蛋，这要是自己这边晚发现一会儿，被人抓住把柄，不论是中东那边还是法院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还有，这个瑞士人居然敢拉自己的侄女当垫背，简直是可恶至极！
蒋念然话说的有点重，但舒赢知道，这人是真生气了，平日里最讨厌那些个投机倒把的小人，而且对这个小侄女有多疼爱有多高的期望她也从来都是知道的，这两件事碰在一起，不着火才怪呢！舒赢反倒有些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会儿蒋念然难得发脾气的样子。
把杯子都收拾了，又给蒋念然新沏了一壶茶，“你放心，那些中东人并不知道这些事，也永远不会知道。孩子的帐我让公司的大会计重新做好了，那个瑞士人我也亲自去见了一面，把他送的远远得。以后永远不会有什么问题，没人会知道的。”
蒋念然虽然觉得这种擦屁股的方式让人不舒服，但是也无可奈何，重重的叹了口气，把玩着茶宠严肃地琢磨着有关教育的问题。
这时，舒赢精致漂亮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高兴地转过身来，“你们家的大宝贝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借鸡生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