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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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的骑士这辈子和上辈子——或许算上相当不成功的上上辈子——也都一直对女人这种生物毫无办法。
当她们过分热情的贴上来的时候，骑士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但是眼下，自己御主并没有如过去被自己那诅咒的魔痣召唤而来的女人们那样喋喋不休的围绕在自己身边，用她们刺鼻的香水味儿和过分的热情把骑士逼得不知所措。
——他的御主自从散步回来后，一直一个人抑郁的蹲在角落里（或者这个形容词不太准确。确切的说，她的御主只是抱着膝盖坐在有软垫的高背椅上——可是娇小的身躯被宽大的裙子所罩起来，加之御主十分低迷的心情，让那个本该赏心悦目的画面看起来就像一株可怜的、发了霉小的蘑菇一样）。
既没着急的上前寻求自己servant给予安慰。也没打算干点什么愉快的事儿自己给自己找点安慰。就算是心情抑郁，也很自觉的把阴沉的范围控制在不影响别人的范围内——从各个方面来说，泰莎都是非常有教养的小姑娘。
这倒是头一次……看到泰莎这么消沉的样子。
lancer心想。哪怕是初见面时几乎丢掉半条命（魔力消耗太大）的召唤，还是前几天街上偶遇saber之后的惊吓，他的master都还开开心心的样子。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了？
从来不擅长猜测女人心思的枪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头疼——哪怕他的御主此刻离得远远的，根本没来打扰他。
他犹豫了片刻，始终抵不过良心的催促，上前打断了沉浸在自己灰暗气场中的小家伙。
“master，请问您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泰莎磨磨蹭蹭的扭捏：“……没、没什么。”说话的声音小小的，又有些底气不足，那样子明显就是在告诉枪兵我“有什么”。
如果在上一世，lancer可能就顺从御主的意思闭嘴了。可是既然说如果——那么就意味着lancer选择了和上一世截然不同的反应方式。
“您这样不叫‘没什么’”。即使不再奢望所谓的信任，lancer还是忍不住开口：“您可以告诉我。”很想将“我什么都愿意为御主做”的话说出口，可是滑到嘴边的话又被吞咽回去。
这种话就像可笑的空头支票一样，说出来只不过徒添笑柄。如果对方不信任，宣誓的话再怎么掷地有声也是无用。上一世的惨痛经验让lancer更为谨慎的选择自己的言辞：“或许有解决办法。”
泰莎趴在膝盖上，被长发遮住的脸看不清表情。但是她微微动了动。这是一个松懈的标志——lancer心想。同时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欣慰感——能说服她真是太好了。
“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细细软软的声音从漂亮的银发下传出。lancer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拨开遮住御主脸庞的长发，而动作到一半又惊醒似的把手缩回来——他在干什么？耳根有点发红的枪兵僵硬的把手收回来。
他的御主并没有发现从者的异样。在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后，终于抬起头来。
本来白皙的脸蛋儿此刻红得像苹果一样，两只异色的眼睛水润清澈，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直到lancer再一次忍不住出言提醒“……master？”的时候，那迷迷糊糊的神情才像做梦醒了一样。
“发病了……”泰莎小声说道：“有点不舒服。”
lancer立刻说道：“我扶您去床上休息好吗？”同时觉得master的行为还是非常奇怪。发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并且虽说是发病，却也不像平时偶尔非常孱弱的样子。
“不用！”出乎意料，一向慢半拍的泰莎当机立断反驳道：“lancer不用管我。您爱干什么都可以，让我一个人呆着吧。这种病吃药也没用……说到底这种恶趣味的构造就是败笔……不成功的人造人……”说到后面，她倒是陷入一个人的自我批判当中，没有了刚刚吞吞吐吐的模样，只有脸越来越红。
“我忍忍就会没事了。”说完，泰莎又把头埋回膝盖上。做出一副真打算忍到病痛过去的样子。
所以刚刚开始，一直就在忍耐？
虽然lancer不知道master到底在忍耐什么，但显然这种病已经让泰莎的行为反常得不行。平常的泰莎并不是讳疾忌医的人。该吃药的时候还能做到面色坦然的把连枪兵都觉得恐怖的药片成堆的吞下去。
lancer皱起眉头，觉得即使违抗御主的命令也不能让她独自忍受看起来十分奇特的病痛折磨。正直的男人屈膝跪在泰莎身边，温和但坚定的说道：“无论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不可能对一个生病的女士不闻不问。您这么要求我，未免有些失礼。”
泰莎闻言不安的动了动，可是仍旧死扛着没说话。
“如果您不愿意自己动的话，我只好代您动手了。”说完，lancer一把抱住泰莎，在泰莎的惊呼声中把人往床上带。
至少……躺着休息会更好吧。枪兵心想。
可是泰莎的反应却激烈得有些过分。她第一次连踢带踹的想挣脱lancer。虽然在武力值破表的lancer面前，这些都是无用功，但lancer着实被吓了一跳。加快脚步走到床边的lancer刚刚想把泰莎妥当的放下，却被不断挣扎的泰莎一把拉住，连人一起绊倒在床上。
枪兵感到一阵短暂的黑暗——那是泰莎的头发不经意遮住了他的视线。随着视力的失灵，其他感官却变得更加敏锐起来。泰莎柔软头发的细腻触感，带着些微喘息的少女的声音，还有一种淡淡的、好闻的香味——人造人都这么香吗？迪卢木多不合时宜的想着。
但只是一瞬间，还在挣扎的泰莎又不小心被被单绊了一下，这下子她以一种投怀送抱的姿势倒在了lancer的怀里。
在lancer还只来得及接受感官所忠实反应给大脑的关于“柔软”的触感，泰莎已经手忙脚乱的坐起来。挡在lancer眼睛上的头发一旦消失，眼神敏锐的枪兵立刻注意到她的master一副被欺负的模样，裹着被单，努力把自己缩到床的角落中去。
立刻意识到刚刚行为不妥的枪兵耳根有点红，慌慌张张的想要道歉，对面眼睛里已经开始蓄满泪水的少女却抢先一步说道：“对……对不起！果然lancer先生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这个样子太糟糕了……”
那漂亮的异色眼睛里清澈的泪水似乎多得连眼眶都蓄不住，已经岌岌可危的想要掉落了。
lancer紧忙跳下床，神色紧张的跪在泰莎身边，沉声道歉：“对不——”
泰莎却没有接受他的道歉，反而打断他：“我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魔术回路在逆行……身体里面乱七八糟的……”一边抽泣着擦眼泪的少女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所以……刚刚冒犯lancer先生了，对不起……您还是先离开一下吧……”
刚刚被冒犯的明明是他的御主吧？跪在床边的lancer头一次觉得事情的严重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有一个……某些方面天然得过头的master。刚获得这个认知的lancer艰难的捕捉刚刚收到的关键信息：“魔术回路逆行？”
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魔术师和魔术回路息息相关，是缺一不可的存在。枪兵的神色突然异常严肃，也再顾不得男女避嫌，贴近自己的御主说道：“这种问题不能忍过去。”
即使是人造人——或者说正因为是人造人，所以才更容易出现普通魔术师不会遇到的问题吧。掌握更多魔术回路的代价往往是消耗自己不多的生命力。
“有什么办法吗？”lancer一边给泰莎擦眼泪，一边温声问道：“普通药物没办法是吗？那么——”
“□□的交换呢？”
枪兵用不能再正直的语气说道“能解决吗？”
尽管，在泰莎还在拼命揉眼睛的当头，她看不见自己servant沉稳语调下，微微发红的耳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