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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次日清晨,当温暖的阳光照射到脸上时,轻尘墨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凝望着窗外翠绿的树柳,欢快鸣叫的鸟儿,感受着那徐徐自窗户吹入的清风,他觉得心里那本埋藏的回忆又被昨日那个似真似幻的梦境勾了起来。

      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天。
      那日,他去寺庙上香,祈求真爱。
      那日,她从天而降,落在他身上,也落进他心里。

      可终究只是个梦啊...
      梦醒了,她离去,不带一丝后悔。
      而他,依旧是那个没有女子会关爱的人。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以为,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忘记一切。
      可为什么还是会梦到她呢...

      “公子,你起来了,快快快,二公子和少宫主回来了,就在前厅呢。”
      一进屋就看见自家主子神情恍惚地望着窗外,轻儿将洗脸水和毛巾放下,一脸兴奋地说着,想要转移开自家主子的注意力。

      “二哥和二嫂回来了?”听到贴身小侍的话,轻尘墨收回游离的思绪,回问道。
      他二哥和他虽是同母异父,但感情却十分的好,可自他二哥一年前嫁给涟水宫少宫主之后就再没回来过,这次莫非是为他的亲事而回么?

      “是啊,公子你快点梳洗梳洗吧,不然二公子来看到你这样,又要说轻儿没照顾好你了。”
      二公子和他家公子完全是两种性格,他家公子贤良淑德,性格温婉可人,有着为人夫的最好品德;但二公子却生性好动,终日舞刀弄剑,根本不似大家公子,要不是涟水宫少宫主刚好就喜欢这样,怕是二公子也难嫁出去。

      不过二公子待他家公子却是极好的,任何人欺负他家公子、说他家公子的坏话,二公子都会挺身而出。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每次他只要有一点点没照顾好他家公子,二公子就会说他很久。

      “嗯。”微微一笑,看着云儿那状似委屈的表情,轻尘墨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而在和他一句一句的闲聊当中,也便慢慢淡忘了因昨日之梦而混乱的思绪。

      另一边,相国府大厅。
      一袭青衣配合着儒雅的气质,涟水宫少宫主冷少秋搂着自家娇夫坐于堂下,和她婆婆也就是当朝相国,简单地交谈着。
      在她身后,一名隐藏在黑衣斗篷下的女子持剑而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冰冷的视线没有停留在大厅的任何一处。

      同一时刻,虽嘴里和自家儿媳聊着,但相国满含压迫的视线却是放在了那跟随在她儿媳身边的黑篷女子身上。
      虽然那女子的面容因为隐藏在斗篷里看不清楚,但她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和毫不在意自己打量的态度,都让她不由地联想到了一个人。

      自然,冷少秋也注意到了自家婆婆的目光,所以为了不让事情脱离正常发展的轨迹,她不得不先将女子支开,“炎儿,你很久没见过三弟了,应该很想他,我和婆婆还有要事需谈,你先去找他吧。”

      “冷心,你也跟去,记得保护好少夫郎。”对着自家夫郎说完,冷少秋又对着身后的女子吩咐道,柳眉微挑的眼神里含着些许促狭的神色。

      接受到自己名义上主子的调叙,黑篷女子却只是很淡地应了一声,神色、连同周身的气息都丝毫未变。

      一路安静地跟在一脸抱怨的少主夫身后,黑篷女子就这样走入了她以为她永远不会再踏入一步的地方。

      ******
      清新的早晨,朝露欲滴,花香四溢,到处都是一片美丽的景色。
      朴质的凉亭内,轻尘墨身着一袭白色长裙,乌黑的长发被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白色的面纱蒙住了那被世人只叹可惜的面容。
      虽然失去了曾经倾城的容貌,但他那娴雅的气质却依旧保留着,温润的语调也一如往常,让人听了心灵舒畅。

      微微淡笑着聆听身旁二哥的抱怨,时而回应那么一句,轻尘墨的眼神却再次不由自主地移至那亭外背对两人而站的女子处。
      他觉得自从昨天做了那个梦之后,自己就变得有些奇怪。
      明明二哥才是他很亲近的人,但当云儿报告说二哥来了的时候,他的视线却是一动不动地停在了二哥身后那个全身隐藏在黑色斗篷之下的陌生人身上,她给他的感觉为什么那么熟悉。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当那人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时候,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她来了。
      可是又怎么可能呢...
      当日,她是那么清楚地和自己说明,不就为了和自己划清界限。
      如今又怎么可能主动来到自己身边,面对那也许会再次发生的牵绊。

      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受,但比起两年前心碎的感觉,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应该快了吧,再过不久,她的影子就会完全在自己的心底里消失,而自己也能全心全意地去对待将来的妻主。

      强行收回了那不应该的视线,轻尘墨逼迫自己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身旁二哥的身上。
      他再不想因为期待而面临绝望了...

      “墨儿,你说妻主她过不过分,居然一有要事就支开我,难道我的武功帮不上她的忙么。”不满地抱怨着,轻悦炎如同置气般狠狠地啃着手里的高点。一次也就算了,可她却是很多次,而且本来这次带上他就是愿意让他帮忙,结果到最后还是支开了他,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一肚子火。

      “二嫂是担心你,不希望你涉险,你应该多体谅她的用心。”执起茶杯替自家二哥倒了杯茶降火,轻尘墨其实很羡慕他二哥,他知道他二哥二嫂是两情相悦并修得正果,虽然二哥嘴里总是说二嫂对他不好,但心里却是最明白二嫂心意的。

      “哼,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至于被她管得死死的,害得我连自己的梦想都一并舍弃了。”轻悦炎从小就喜欢江湖,更迷那些盖世英雄,所以他从小就立志做个劫富济贫的大侠。
      可惜他是男子,又是相国公子,和他比武的武师们基本上都会让着他,害得他只学到三角猫功夫。而这些,在冷少秋这个正宗武林之秀面前,自然是不够一看。再加上轻悦炎又特别不知深浅,害得冷少秋老是提心吊胆,所以她不得已才经常限制他,以免他贸然地涉险。

      “对了墨儿,你不是三日之后就要比武招亲了,不如我们今日去清音寺上香,以求你能招到个好妻主。”轻悦炎是个一刻也待不住的人,特别是看到自家弟弟每天待在家里不是弹琴、就是刺绣,他就更觉郁闷,直想拉弟弟出门走走。

      当听到清音寺的时候,轻尘墨有微微抵触,因为会让他想起该忘却的事,但看着自家二哥那无比渴求的眼神,他也只能妥协,“那叫上二嫂一起吧,不然她不会放心的。”

      “才不要叫上她呢,一跟她说绝对就出不去了,放心吧,有冷心在不会出事的。再说,你就这么信不过你哥哥我?”摆出一副你敢说不、我就不理你的表情,轻悦炎成功说服了自家弟弟。

      决定好了,自然就要出发。
      起身准备走,但突然想起自家弟弟无法行走的事实,轻悦炎的主意瞬间打到了冷心的身上。虽然这个冷心他并不是很熟,但他家妻主却特别信任这人,所以他便也相信她对他们是无害的。

      “冷心,墨儿他腿脚不便,你来背他吧。”当轻悦炎说出这话的时候,轻尘墨的心不可抑制地停跳了一拍。明明知道她们两并不是同一个人,但他却总是忍不住把她当成她,毕竟她们两个气质实在是太像了。

      “嗯。”淡淡的应声自女子口中传出,惊了轻悦炎,也惊了轻尘墨。轻悦炎惊,是因为没想到这个女子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轻尘墨惊,是因为这个熟悉得无法忘记的音色。

      强压住心底想要出声询问的冲动,轻尘墨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不是她,只是声音像而已。可是,望着身前这个弯腰背起自己的女子,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同眼角也酸涩了起来。

      安静地伏在女子的背上,明明自己的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但轻尘墨却依旧觉得被女子抓住的腿部有些微微的灼热。
      这是他的心理作用,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他还喜欢她,还会因为她的亲近而心跳加速?
      可他已经被伤害过了一次,难道还想被伤害第二次么?

      不要!
      生生压下心里的悸动,他已经不想再犯傻一次了。

      “墨儿,你怎么了,不舒服?”看着自家弟弟自被女子背起就不太好的面色,轻悦炎出声询问道。

      “我没事。”声音弱弱地怎么看都不像没事,但自家弟弟坚持,而进入车内之后神色就好转了许多,轻悦炎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就这样,拒绝了一堆侍卫的随行,在坚持有冷心在,万事足的情况下,轻悦炎带着自家弟弟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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