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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秋意正浓 ...

  •   第七章秋意正浓
      (1)一川烟草
      展云妍可谓是有惊无险,可是吓坏了季沙洲,他心里发了恨要整治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但是展云妍怕把事情闹大,有关自己的清誉,她不想落人口实,就一再央求季沙洲不要追究了,反正自己也安然无恙了。季沙洲抵挡不了她那撒娇耍懒的压力,只好做罢。但心里却给某人记着这笔账呢,早晚叫她还上。眼看教师节就到了,云妍不擅长文娱,自然也就没她什么事。倒是季沙洲愁苦了许多。说起这些,他还真是一股无名业火。放学后,心笈正和云妍在教室里备课,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沙洲用力一推门,悻悻地走了进来。使劲儿将椅子拉到云妍对面,一屁股坐下。“怎么了?小脸拉这么长。”心笈放下笔关切地问他,沙洲瞅了心笈一眼,又转向低头写字的云妍:“有木有良心,就不能也关心偶一下。”顺手抽云妍的本,云妍一摁,然后重重地将笔放在上面,故作怒状问:“从实招来,你有何不悦?”说罢,两个姑娘调皮地笑起来。沙洲点了云妍额头一下,狠狠地道:“丫头,你可真不够意思。还有心情笑,我愁成什么样了?”云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啧啧称奇:“瞧,瞧,把沙尘暴愁的。你怎么不把这沙子都刮向那一川烟草,压压那愁怨呢?”季沙洲一听这话,更皱眉了,说:“好,你个展云妍,你比姓孟的还欠扁。”云妍一听不高兴了,沙洲自知不该拿她和那些人相提并论,就求道:“好啦,我愁得都不会说话了,就别生我的气啦国。”眼巴巴地看着云妍的脸色,王心笈忍不住笑,伸出两肢胳膊抖落着说:“哇加噻!怎么这么多鸡皮疙瘩。”云妍笑着扭她去了,沙洲感激地望了心笈一眼,心里念阿弥陀佛了。
      在云妍面前,他真不好开口,他小声说:“老孟竟然让我跟他闺女同台唱......”
      “哈哈,哈哈……”两个姑娘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狂笑,云妍还时不时地拍拍手,心笈更是瞪着沙洲说:“我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同台吗,又不是叫你和她同……哈哈……哈哈……”她看着沙洲那跳起的青筋,乐得更起劲儿了。展云妍的天真有时,会乐死人,有时也会气死人,她竟还问心笈:“同什么呀?”我看他俩挺配的,孟副校很少这么英明的。”心笈一听这话,笑得直跺脚,季沙洲又气又乐,大手早扇了过来,云妍马上闭紧嘴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哀告求饶地望着他,他的手柔柔地抚弄着她的秀发,舍不得移开。他心想:你这个傻丫头,还有心情笑话我。要不是为了你,我能答应他。还不是他先表示让你做主持人,我知道你不愿意出这个风头,可是谁让我愿意看你那优雅的样子呢,也就你配,所以我有一肚子的愁怨,也只为你。
      演出不期而至,听到云妍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也不顾孟芷涵,自已先登上了舞台,孟芷涵知道他不会牵自己的手,倒也大方地凑到他身边,心满意足地望着台下的观众。沙洲一展歌喉,他也不去和着孟芷涵的节奏,更别说与她有任何的眼神的交流,孟芷涵给他递了多少眼色,示意他要配合,他都只望着那个角落——主持人落脚的地方,在结束时,她硬拉着他做那个经典的收尾动作,沙洲则迅速地拉起她的手向台下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下台去了。台下的人一阵哄笑,孟芷涵红着脸悻悻地走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校里校外的话题,可是围绕着“洲涵版”的歌展开的。云妍为了避免她们有意无意地说给自己听,她守口如瓶,能躲则躲,绝不发表任何言论。那片残叶飘落,烟草凄凄的小树林成了她避风的好去处。那几十棵老树与云妍可是老相识呢!上小学时,那树才手腕般粗细,心笈与她还有她的靖表哥,常在那树阴里倒立,那时的云妍活泼、开朗,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学生时代的云妍是最快乐的,她眼中的一切都那么美好,人也乐观,无忧无虑,所以,这树林中有她最怀念的时光,如今,上班了,还能在这里站一站,也算是上天的恩赐吧!小时候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她却从不自卑,品学兼优的她是那样的自信,同学们也都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又有靖表哥和他的哥们儿护着她,羡煞多少同学,激怒多少男生。
      要是现在靖表哥和他的哥们儿也在,那天的小流氓早被揍扁了。可是,靖表哥早去了省城教书,偶尔在□□里聊两句,他一家三口过生活,哪有时间照顾她呀。而他呢,靖表哥最好的哥们儿,他去哪了?他们的心里还会时不时地想起那个叫展云妍的小姑娘吗?是不是我太幼稚了,十多年了,谁还会像你这么死心眼儿,惦记一个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也就只有季沙洲,能及时地管这个和他没有一点关系的人,给她最温暖的帮助。还是眼前最实在,最可信。也正是这样,她才不相信网络,想到这儿她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幸亏自己早明白,不去网上交友,所以烦恼也就少了一些。要不然她这个嘴上不饶人,心却无比善良的人在网上不定要得罪多少人,她宁可不展露自己的内心,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点点才华,也不要复杂地与人相处。
      说到与人相处,她就愁起来了。她面对季沙洲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越是避开他,他就越穷追不舍,自己越是怕麻烦,他对自己的好就越是会给她带来麻烦。想到这儿,她就更喜欢贺铸的那词“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那不正是她心情的真实写照?一阵秋风扫过,几片残叶飘零,与地上的凄草互相怜悯,互诉衷肠。云妍看着,心头掠过一丝凉意,直打寒战。“唉!展姐,想什么呢?”云妍循声望去,见吴希满脸堆笑地过来,她不想一这个人分享自己最美好的青春记忆,于是迎向操场,说:“没想什么。吴希,你找我有事吗?”吴希笑着指指天:“这么好的天气,看你自己在这儿挺寂寞的,我来陪陪你。”云妍看看吴希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对她说:“是吗?我倒没觉得孤单。”“噢!展姐朋友多吗?平时在□□上也不见你在线呀?”吴希有意引云妍唠那方面的事,云妍也没多想,顺嘴说:“我的朋友不多,我话那么少,谁都会觉得无聊的,况且我不相信网络,我这么‘2’被骗了怎么办。”说到这儿,吴希还真被她的天真和率直逗乐了,对云妍说:“展姐,你真逗,平时看你不像胆子这么小。”“逗什么,我说的是事实。你看现在坏人多多呀。”云妍说到这儿眼睛特意注视了吴希的脸,见她眼睛一转就接着说:“所以我不敢相信谁,我胆子不大,但对于坏人我也不胆怯。”吴希听了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珠快速地转着,她真不辱使命,贴着云妍的耳朵说:“展姐,你听说孟芷涵家向季沙洲家提出要订婚的事了吗?”说完盯着云妍看,云妍故作诧异,说:“怎么会,我哪里能听说呀。”云妍顿了顿又神色自若地说:“季沙洲这小子挺有福气的嘛!他答应了吗?”吴希听得有点蒙,这展云妍也不像孟芷涵说的那样——她整天缠着季沙洲,季沙洲看她可怜不忍心不理她,才不敢把要订婚的事告诉她。吴希很快用笑声掩饰住自己的疑惑,她端详着展云妍白嫩、俊俏的小脸儿,眼中马上浮现出对比者孟芷涵的面孔,于是撇撇嘴说:“我看可不配,人家季沙洲可是富俊酷。尤其是那一对眼睛,多迷人啊……”云妍要不是看到吴希那一脸的妒意和对季沙洲的逸美之辞,一定不相信这话出自孟芷涵的忠实追随者之口。云妍不知该答什么好,她静静地看着天空的云出神:只有这蓝天和这白云才是最真实的吧?它们面无表情,无形无意,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多让人羡慕啊!人与人之间太复杂了,你又能信任谁呢?季沙洲要和谁订婚都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他找个好女孩,也不枉我当他兄长一场。
      (2)满城风絮
      秋天那么翻脸无情,不但驱赶着仅存的夏的余温,还那么谄媚地迎着冬。这季节的更替,总会令人有不同的印象,在展云妍的心里,她喜欢秋天那澄澈的蓝天,同情那那随风纷飞的凄楚的残叶和烟草,唯独恨那无情的风,她本就怕冷,哪受得了那股寒意。她多愁善感的性子,让自己面对这秋景就会满腹愁肠,高兴不起来。眼看秋意正浓,冬天也跃跃欲试地走来,她真害怕上班,整天冻得直哆嗦,到了晚上,浑身的肉没有一块不痛的。过冬对于这个瘦弱的女孩子来说,来真是个挑战。往年的冬天,十几里的路程,她上班也来回通勤,但却不觉得冷,现在回家也没个奔头,她那是心里有火,所以才寒在表面。
      人家孟芷涵就喜欢四季的更替,一则她们母女可以在人前尽显家资,穿上新淘的名牌晒一晒,上午一套,下午又换一套,不知多少人羡慕这张扬劲儿,只有展云妍无所谓,她也不会极尽夸赞,要不然人家就不待见她啦。她的举止总是让那些虚伪的人原形毕露,所以她们就气急败坏,想尽办法整治她。孟芷涵今年的秋天,更得意了。他的老爸正筹谋着给她和季沙洲订婚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可是她早就当真一般,她与季家要订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她成了满成风语的女主角,美得不行。云妍懒得看她那样子,处处躲开她和季沙洲。她不想影响他,她也无法融入他的生活,云妍不想改变自己那淡淡的态度,当然她也不想融入那世侩的生活之中。季沙洲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躲着自己呢,他也不澄清,也不着急,云妍躲他,他就对孟芷涵视而不见,不管在什么场合,他对于姓孟的没了市侩的准则,不会给她足够的面子,不给她难看就算好的了。孟芷涵也顾不得生他的气,只一味地追逐着他。
      云妍在冷风中启动摩托,可是车子干叫却纹丝不动,再往后扭右腕,也是徒劳,车子还是爬在原地不动。她心里急了,不会这么冷的天,它也罢工了吧?天啊!能不能同情同情我。她掏出电话,想向心笈求助,可是想到她一定心急火燎地回家与□□为伴了,哪有心思管自己啊!于是又落寞地放下了,她刚下来,想给这不中用的家伙一脚,却听见:“唉!唉!高抬贵脚。”沙洲笑着松开车后把儿,忙替车子讲情。云妍吓了一跳骂道:“死沙尘暴,你怎么那么坏。”沙洲得意地笑着:“嘿嘿……你怪谁?你说你,怎么那么笨,车子明明启动了却不走,你也不往后看看……”他就爱看她那愠怒的模样,他可不想冻坏了她,就催促着:“好啦,来戴上,快走吧,慢点。”说着将一双黑色羊皮手套套在她那纤纤十指上。云妍往下扯,说:“我不需要,你还是离我远点好。”他怎么会容她胡说,他凑过脸,抓着她的手说:“真是的,天快黑了,你不怕走夜路,还是想再让我把你扛家去?”云妍听了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偷眼望了西边一眼,只好噘着嘴,一加油逃开了。这一路飒飒西风在云妍耳际肆虐着,浑身冷透了的云妍直打哆嗦,唯有那双手不像往日那么僵了。心里还真挺感激那季沙洲的,要是妈妈对他没有芥蒂,要是他不是富俊酷,要是他不那么多追求者,要是……云妍在一一排除他,如果他的选项不那么多,云妍可能真的不只拿他当兄长看待了,可是他们的差距太大了,他能永远对自己好吗?他能了解她心里想什么吗?综合以上,云妍还是将他划归到“闺蜜”一栏,想到这儿她高兴了,她的烦恼也随那满城风絮纷飞怠尽,至少当他是朋友也不错。
      (3)眼见不实
      冬天,实在是来得太快,展云妍的电动摩托也不灵光了,它也闹罢工。然而这些她都不以为然,她能克服,上学时什么风霜雨雪,她没经历过,她从没叫苦。最让她难过的,是她的父亲竟然以还债为由将母亲生前才盖的房子给卖了,他说是自己进城打工,云妍心里明白他现在可是自在了,寻找自己的生活去了,可是他也竟一点不顾女儿的感受,一点也不为女儿着想。要她怎么办,一个大姑娘家的,扔下她,他可是带着剩下的钱进城过自己的生活去了。叫云妍自己在单位附近租房住,他竟急到不帮女儿安顿好了再走,她明知道他心里已没这个家,也不强求他关心自己,于是就由他去吧。如果说母亲没了,家没了,但房子还在,可如今这般田地,是家没了,房子也不复存在了。云妍伤心得整夜没睡,上班一整天魂不守舍地,眼睛又经又肿。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一个人的心。季沙洲急急地找到心笈,难过地说:“心笈,你看到云妍的眼睛了吗?”心笈摆弄着手机,忙着聊天,头不抬眼不睁地说:“嗯,是想她妈妈了吧,要不就是看哪个电视剧了,再不就是言情小说,她就那样,太容易感慨。”沙洲见她漠然的样子,生气地抢下手机,说:“你就不能多关心她一下,亏得她还当你是好朋友呢?”心笈也不恼,冷冷地抢回电话,说道:“你怎么不自己去,是怕孟芷涵吃醋吧?”沙洲恼了,弹了她一个脑瓜蹦,警告说:“臭丫头,敢胡说。快去吧啊!”心笈噘着嘴,说:“什么都要我去,我又落不着好。”他殷勤地开门,和气地说:“晚上,你舅妈叫你去吃火锅。还有……”心笈冲他哼了一声说:“主要是叫展云妍一起对吧?”,然后头也不回地带着使命找云妍去了。
      王心笈已经好久没和展云妍长谈了,她忙于Q聊,再者她夹在孟与展之间,身份实在尴尬,在云妍看来,心笈就如同那树上得了病的果子,看到的一面总是红亮的,让人想到甜,可是你若转到另一面,却看到了腐烂的果皮,让人想到难以下咽。无奈她表哥托她来,她只好和云妍对话了。“云妍,怎么啦?又没睡好?”心笈看着那红肿的眼睛问云妍,云妍摇摇头,她轻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我……我家……”她实在不想说,别看她上学时无论是操场,还是班级,无论老师在,还是男生或是女生在,她都想哭就哭,可是在单位,展云妍可是不会掉眼泪的。她还是想不说了,因为提起来实在难以抑制心里的痛苦。“跟我还保留啊,到底怎么啦?这几天日志怎么写得那么凄凉啊?”她指的是云妍为妈妈写的那篇—— 诗歌。
      我想做个梦
      在你的世界里传说没有光明,
      真的黑暗无边。
      哪怕你像从前一样,
      不怕黑,不怕孤单,我还是放心不下,
      你是不是也会同样把我们牵挂。
      再不见你慈爱的眼神,
      谁来安抚我的孤寂与烦躁,
      再不见你噙满幸福泪花的容颜,
      谁与我共享今天的欢笑。
      我想做个梦,
      直到我梦中寻你未见而哭醒,
      才知道我已没有家,
      才明白天人永隔如同一把利剑,
      穿透女儿心弦,
      让我对你如此依恋,
      想你,念你,
      再梦见你,要等到何时?
      我想做个梦。
      不提还好,心笈一提那日志,云妍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泪对对双双地滑下来,她哽咽着说:“我真的......没有……没有家了……”心笈拍拍她,轻轻地说:“你还有爸爸啊,不要难过了,你不是很坚强的吗?阿姨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啊!”云妍拼命地摇头,呜咽着:“我说的,是真的,我爸爸卖了房子,去省城了。”心笈听了一震,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说她没家了,人都说妈妈没了,家没了,她不仅没妈妈了,连房子也没了,当然没有家了。心笈的眼睛也红了,她默默地给云妍擦眼泪,哄她说:“没关系,时间长了就好了,你可以到我家,还有,对了我舅妈叫你去她那,她好想你。”云妍强忍着不让自己抽泣,轻轻摇了摇头。季沙洲不放心,担心心笈请不动她,就跟了过来。他拧着眉头,他什么都没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云妍抽泣着挣脱,他就更用力地攥着她。他没有带她回家,而是开车带她到了江边,他拉她从上面顺着大堤的斜坡往下跑,惯性令她不得不注意脚下,一口气他们跑到了底下,两三米远的地方就是滚滚的水流,他又拉着她迅速地往上跑,他抓着她的两膊气喘吁吁地说:“展云妍,你刚才顺着坡跑得是不是很快,你看这水头也不回地向东流去,那是何等的洒脱;可是人就不同了,你要是下坡那可快,上坡可就不容易了,你要是总这么伤心难过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你就如同往下滑,当你的身体要是真出了问题,想再回到健康时可就如同上坡一样了。那流水东流不复还,就是印证了时间,它能带走所有的东西,包括痛苦,你必须把痛苦交出来,让它随时间流逝,这是自然规律……”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这是展云妍第一次听他讲大道理,她虽然很难过,但还是听进去了,她在喘息之时望着那流水深思着,她好久没这么冷静地思考了,她被痛苦蒙蔽了心智,她只顾着痛了,甚至想放弃生命,今天,他带她来到这里,她的生命转了个弯,在痛与向上的拐点,他拉着她选择了后者。
      季妈妈更是个从善如流的人,她见云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让她走,就留她住下了,沙洲连小李的邀请都推掉了,特意陪她和他妈妈话家常。这次季妈妈怕她冷就叫她住在沙洲的卧室,沙洲的卧室有电热毯,沙洲则睡客房去了。深秋的早晨阳光总是姗姗来迟,已经7点多了,太阳才懒懒地射进卧房,照得展云妍身上暖暖的,要不是沙洲敲门,她可能还与周公谈诗论赋呢。身着沙洲长长的衬衫,云妍那娇小的身躯更显瘦弱,她开门问道:“有事吗?”沙洲径直走向衣橱,说:“我找件衣服。你一会接着睡,反正今天放假。”云妍揉揉两只眼睛,说:“不睡了,我还要去租房子呢。”沙洲听到这话,系纽扣的手骤然停下,他说:“还早着呢,再说……”“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只听妈妈说:“哟!这么早,来来,快进来吧孩子,我正要去买早点。”沙洲走出卧室一看,他往回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来?”他也不顾得衣衫不整了,往外迎着,来人含笑不语,东张相望地搜寻着整个屋子,最后目光重重地落在了季沙洲的身后,她朝他走过来,他见势不妙,大声说:“哎!你有什么事,坐沙发上吧。”来人可不听这套,笑着说:“昨晚小李的酒局,你没去,我来看看你。”沙洲忙解释:“没事,昨天,我和爸爸在家喝的。”见沙洲一脸的神秘莫测,还忙着解释,来人更加惊异,穷追不舍地说:“那请我参观一下你的卧室,我就走。”沙洲立刻伸出手臂挡住她,冷冷地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必了!”他那紧张的表情,分明让来人看到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于中她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看,趁他愣神的一刹那,她夺门而入,床上的展云妍用被子挡着身子,瞪着大眼睛紧张地望着门口,“孟……芷涵。”她结巴着。孟芷涵怒气冲天地吼:“季沙洲,这就是你的卧室,真是好看。”沙洲将云妍拉到身后说:“你误会了,我们没……在客房住的,我是进来拿衣服,你看我正在系……”还没等他说完,孟芷涵轻蔑地看着展云妍身上那宽宽大的衬衫,再看看季沙洲那咧着的衣裳,她如同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她的眼神里有痛,更有恨,她咬牙切齿地对展云妍说:“你真行啊,够快的啊!”云妍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她越看越气,骂道:“这床也是你配上的,呸!上次你那个同学可想着你呢。”她的怒气都撒在云妍身上,她不敢也舍不得骂沙洲,沙洲可听不下去了,他指着孟芷涵的鼻子说道:“你敢,你给我滚。”只这几个字,冷得孟芷涵毛骨悚然,那季沙洲眼中的寒光,脸上的那股杀气,她头一次见以圆滑著称的季沙洲发这么大的狠,而且是为了一个女孩子。她对男孩子的多年的了解,她真的胆怯了,她也心寒了:她可以让季沙洲如此反常,可见季沙洲的眼里只容得下姓展的一个。
      孟芷涵实在没有勇气再看,他的一腔柔情都给了那个展云妍,她重重地摔上门走了,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沙洲被震醒了,他坚定了一个念头:不能让孟芷涵再伤害到云妍了,他要将她留在身边,他才安心。要不是孟芷涵,季沙洲还不知怎么说,他回头对怔在那里的云妍说:“亲眼见到的也不是事实啊,我也没那桃花运啊!”云妍苦笑着,“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该怎么办,她们又会怎么编这个剧呢?”他镇静地说:“好啦,我就牺牲点,这里租给你,租金你看着给。不许说不,除非你不怕那伙流氓。”“哼,你也好不到哪里。”云妍推他出门,她可得换衣服了,再进来人误会可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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