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周角》彤儿

19、part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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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ople cry not because love ends, but because still continues,Even if it's over.人们伤心，不是因为爱情结束了，而是因为当一切都结束了，爱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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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早餐真是吃的各种气氛诡异，见柯睿他们前我就和黎斯屹合计着还是不要直接告诉他们的好，看时机行事，于是这一大早的我看着坐在对面桌的两个表情都不怎么好的人就彻底不知道时机在哪里了，也不知道他们是累着了还是不顺利。

　　早上我们去了一个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水库，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名字，知道这地方是经大学里一绍兴本地人推荐的，说很少有游客会来这地方，但是确实值得去。到那儿的时候那里几乎没人，只有几个本地人搭了个小桌子边吃小菜边悠哉的聊着天。

　　本来很不错的环境，但柯睿和白若两人明显燃不起兴趣来，白若更是拽着我故意走在前面，坐到了离那两人挺远的地方，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只让我不要再问了，她需要静下心想些事情，然后就再也没开过口。

　　我和黎斯屹也不是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也就都没去追问，下午四个人在很低压的气氛下坐大巴去杭州，飞回了学校。

　　原本以为白若和柯睿就是小打小闹的吵吵架罢了，床头吵完隔天就得床尾和，可回了学校两人的关系仍旧很紧张。

　　回学校没两天的那个下午，白若突然拉着我绕着学校一言不发的走了好几圈，最后坐在操场角落里，哭的梨花带雨，她拽着我手跟我说：“我那天晚上去找他，木头，我真的觉得自己的行为已经够卑微的了呀，可是他根本不打算和我，那样，结果还反过来责备说我不该让你单独和黎斯屹睡一间房，我当时可伤心了，我就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他说他是保护我而已。我不信！木头我不相信呀！你知道嘛这次我和他回他家，他妈妈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过我，就是嫌我不门当户对嘛。我以为柯睿是真的爱我，我以为我们俩发生关系了我就是他的人了，那样的话就算他妈妈再怎么对我冷言冷语我也可以忍了呀，可是你看到头来我都是自己安慰我自己，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

　　她一边抽泣一边死死拽着我的手，就像是在寻求一个救命稻草似的，我喉咙发紧，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才好，最后只得老套的说：“说不定他是真的想对你负责而已，说不定你是真的误会他了。”

　　“木头，你知道吗？这对我来说就是个刺，就算我和他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在一起下去，可这始终都是根刺，刺的我疼呀。”

　　我又有点不懂了，被伤害过而留下的伤疤，就真的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愈合无法复原了吗？似乎决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觉得的。

　　第二天我约柯睿一起吃了顿饭，就我俩。菜都没上齐他就给自己点了根烟，柯睿很少抽烟，只有压力特别大或者有什么事特别烦心的时候才会自己主动去抽烟。

　　他强装出挺勉强的笑容来，问我：“你跟黎斯屹在一起了？”

　　我说：“嗯，在一起了。”

　　“恭喜恭喜。”他说完就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啊了一声，从他的专业书里抽了张照片出来递给我，“给，当我送你俩的庆祝礼物。”

　　我一看，是我们去绍兴玩时的照片，照中的黎斯屹正帮我整理帽子，而我则小心翼翼的侧头看着他。我有样学样像柯睿一样把照片夹到书里面，顺便在脑子里理了理语法，开口问了他：“你和白若……”

　　结果我宾语都没说出来就被他打断道：“白若怎么跟你说的？”

　　“哎，能说的都说了。我就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她要分就分吧。”他低头瞅着桌子，不看我。

　　我有点儿急了：“什么叫她要分就分啊，你到底为什么不再争取下呢？是不是因为你妈不喜欢白若？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完全可以想办法解决的啊。”

　　他皱起了眉，声音快又坚定的回到：“不是因为我妈。”

　　“那为什么啊？因为那天晚上在绍兴白若去找你，给你压力了？”

　　“不是。”

　　“那你……”

　　他又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回到：“我不能无缘无故就把人一姑娘的清白给要了吧。”

　　“什么叫无缘无故啊，你们俩在一起交往呢，不要跟我说是因为处女情结什么的，她可是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

　　他伸手把烟颇狠的按灭在烟灰缸中，口气中带着些许火气：“跟那没关系。”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柯睿又给自己点了根烟瘾君子般深深吸了一口，我重新出声问他：“你是不是单纯因为不够喜欢她？”

　　他终于抬起了头，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就重新低下了头，那一眼里有绝大多数的震惊，讶异，还有一些痛苦，一些无奈，他没开口，直到半根烟都燃尽，他说：“我不知道，”但顿了一秒又紧接着改口道，“我当然喜欢她。”

　　“可是不够喜欢到有信心彻底接受她？”

　　他又是半晌不开口，再出声时也只是说了句“吃饭吧”就打住，一直到吃完那顿饭都没有再说过一句关于白若的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当做默认。

　　后来我和黎斯屹两头的劝，可是该来的还是会来，他俩终究是分开了，分得让我们这圈朋友都觉得很惊讶——原先我们都觉得他俩金童玉女，觉得他俩天生一对，结果他们却连大学都没走完就分开了。

　　分得是对是错，谁也不能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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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柯睿和白若分手这件事令大家很惊讶以外，我和黎斯屹好了的事儿也把我们这圈朋友给刺激到了，用寝室一姐妹儿的准确形容就是——回了趟家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领了个对象回来——总之就觉得我明明清风寡欲了很多年了，又突然连点儿信号都给的搞了个惊喜闪恋出来。

　　经不住他们的一致要求，大家组织了次聚会，让我把黎斯屹带去给介绍了，嘛，大家都是同龄人，吃吃饭逛逛游乐园什么的，玩的还是十分欢乐的。

　　那天聚会还是把柯睿和白若两个人都叫了的，我刚开始对于他俩的出席是完全的没报希望，没想到俩人居然都出席了，装作一副一切都过去了的样子该说说该笑笑的，大家也都是明眼人，就一起跟着配合。

　　吃完晚饭都吆喝着要去唱歌续摊，歌唱了一半我出去上个厕所顺便透了会儿气，往回走的时候一拐弯发现柯睿和白若站在走廊上，我当时决计都亢奋了好嘛，因为柯睿拉着白若胳膊啊！纠缠好啊，纠缠代表有戏啊，我很激动的躲在墙角打算观察事态进展再适时出去调节下什么的，事实证明我错了，我错的很彻底。

　　他俩明显是在争吵些什么事儿，而且越吵越激烈，直到事态看起来似乎真的不大对劲时，我还是忍不住冲了上去，白若看见我的瞬间不知道为毛突然噤了声，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完我又直勾勾看柯睿，搞得跟我和柯睿闹啥奸情了似的。

　　我咽了口唾沫，开口问她：“你怎么了？”

　　白若顿了十好几秒，她谁也不看了，甩开柯睿的手转身就打算走：“我不舒服，先走了。”

　　柯睿伸手就去拽白若，一边拽一边低吼：“你讲清楚再走，你讲清楚！”

　　白若紧紧抿着唇又看了我一眼，然后也音调高了八度，声音里含着满满的哭腔：“我讲的很清楚了，我真的没怨任何人，我就是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你让我走吧，成嘛？”

　　白若使劲挣脱柯睿，低着头跑开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柯睿，一时间还没能搞清楚状况，他低低的垂着头，表情阴森，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脸上到底表现的是什么情绪，我只有叹了口气，拍了拍柯睿肩膀，说：“算了，咱先进去吧，有事等改天冷静了再说吧。”

　　说完我就拽着他往包厢走去，我拉着他衣袖走在他前面，他突然喊了我一声，我都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他整个人都压到了我身上，其实我真的不确定应该如何界定这个动作，因为他不仅压，他还两只手一起把我给环起来了，而且环的很紧，这就又有点儿像抱了啊亲们，就是偶像剧里那种从后面抱住的感觉。

　　更狗血的是，几乎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包厢门突然开了，我看见黎斯屹从里面走了出来，直勾勾的对上了我的眼，我瞬间有种时间骤停天地崩坏的错觉，嘴里不由自主的默念了一句“完了，这下这事情大条了”，可是我怎么能任由事情变大条呢亲们？我不能如此快的失去斗志啊！

　　在我已经近乎绝望的同时，我发现柯睿终于也开始做出反应了，不知道是柯睿勾的我，还是我不小心勾到了他，再加上我试图挣脱的那么脚步一晃，我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齐齐倒地了。

　　齐齐倒地啊亲！相信我这绝非假摔啊亲！倒地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半身不遂各种麻木无触觉了啊亲！就这柯睿还给我垫着点儿了呢，他摔的更结实啊亲！

　　黎斯屹赶紧跑过来把我俩扶了起来，柯睿坐地上缓了半天才摇摇缓缓的站起来，搭着黎斯屹的肩一边走一边嘴里自言自语似的嘟囔：“喝多了没站稳，对不住对不住。”

　　然后柯睿也没给我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若也没解释过，黎斯屹也没多问过，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事情就这么诡异的不了了之了。

　　我想可能柯睿就是喝醉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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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都说刚交往时是热恋期，每天都火辣的不得了，但说实话我和黎斯屹似乎有点儿例外，从我俩最开始在一起我们就保持在了一种静静交往的状态中，就像一对已经在一起了很多年的情侣一般，我俩一致觉得，这就是最适合我俩的相处方式。

　　幸亏我们俩的学校都在同一片大学城里，离得算是很近了，所以平时见个面什么的也不是难事儿。天儿转暖后我俩就经常蹬着自行车出去踏青，时常出现蹬个好几公里然后累个半死的情况，再吸吸新鲜空气弯弯腰踢踢腿什么的，感觉全身都通畅了。周六日或者平时放个小假我们就往这个城市的大小景点跑，跑的没得跑了就去周边的城市玩，搞得人家都觉得我俩这处对象模式跟回到知情年代了似的，这么积极向上。

　　用白若的话说，我和黎斯屹就是气场太和的问题，我整天不争不抢一脸痴呆样，黎斯屹成天不吵不闹的一张扑克脸，所以我要是说我俩还真是一次嘴都没拌过会有人信么？可我俩还就是跟俩小老头老太似的整天笑呵呵的处着了。

　　四月的一天，春暖花开之际，我俩上邻市的一个农家乐去玩了两天，晚上回来后是无论如何都没能赶上宿舍的锁门时间，于是黎斯屹跟我讲其实他在大学城这边有个小户型的房子，一室一厨一卫，原先是他表哥在这边上学，就在这儿买了套住，后来他表哥毕业了，黎斯屹又来了，所以就让他先拿去住了。我俩商量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去那套房子那儿住一晚好了。

　　黎斯屹给我倒了杯水，笑着问我：“累么？”

　　我扑倒到床上美美的伸了个懒腰，大字型躺在床上乐呵呵的答他：“还行，刚在车上补了一觉就没那么累了。”

　　我尾音刚落他就一把拽起我：“走，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我以为他说的“好东西”就在屋子里，可是他竟然直接领着我出了房子，进电梯，上最高一层，然后把我带到了天台上。我必须得承认，当他领着我坐到楼边儿的时候，我确实是被震撼了一小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