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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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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我几乎惊叫着脱口而出。
没理会我的质问,宋玉凝视肿胀的脚踝皱起眉,认真思忖,“怎么会伤成这么严重。”
救星驾到,一激动也不管他是不是参赛选手,急忙大喊,“你赶紧把接力棒传送给下个人,不要管我,他们已经追上来了!”
话音刚落,身旁又飞速跑过几人,随之带起的燥热尘土模糊住宋玉眼里的情绪。
“一会自然会有人来帮忙!现在别管我,快点去!求你了,大爷!”
那个急啊,大爷都嚷出来了。
完全没反应,宋玉耐着性子埋头细心检查,清淡说道:“监督老师早跟着暂跑第一的走远了,等到学生会清场发现至少也得半小时后,伤口严重程度需要尽快救治,到时你就能否挨住还是个问题。”
他说的不无道理,赛道上其他选手完全拿我当透明,脚伤缺水又加上极其虚脱的体力,很难保证短时间内不出意外。宋玉依旧蹲着身,我扯了扯他的衣服再次提他,刚要开口,猛然间他竟将我托起,朝运动场方向小跑。
我彻底呆愣。
待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糊里糊涂上了他的背,大臂挥舞接力棒,“你放我下来!直接冲上去!”
如往常一般无视我的话,他这人一旦下了决定没有人能轻易左右摇摆,这点倒和简单是难得的共同点。
最终放弃,轻轻叹了口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没去看台坐着吗?”
他看似单薄的背强劲有力气,驮着我慢慢加快了速度,半晌才开口,“最后一棒生病来不了,老师让我来替。”均匀呼吸声渐渐有些浑浊,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也是,依照他寡淡的性格今天应该是窝在家看书的日子。
转念一想,真奇怪,原本接棒的那人我认识,赛前预备还和他聊过几句,身体壮得和牛似的怎么说生病就生病。
颠簸感传遍全身,宋玉为了将震感幅度减到最低一直用手小心固定我充血的脚踝,并且长时间维持相同动作。被他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却说道:“其实你真不用管我,把我搁一边就行,你赶紧先冲刺,要事得不到名次我就糟糕了!”
他将我往上掂了掂,身侧依次超越过的参赛者飞速扫过的视线;里皆有些不可置信。如今情况紧急,我也顾不得那多。
宋玉的声音幽幽传来,气息有些紊乱,“我这个人从来讨厌半途而废。”
为了保存体力,还是乖乖别找他扯闲淡了,已经麻烦人家也别再添乱。赴在他宽阔而单薄的背,霎时间忘了脚踝的痛楚,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万千。
我不是傻子,宋玉人不坏待我也不坏,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发现我刻意接近是为了找到那块古翡翠玉佩,他会怎么想我,还会拿我当朋友吗。顿时有些惊讶自己的念头,从什么时候起在潜意识里已经将他规划为朋友与知己中间的位置。
熟悉的体温一点点传来,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紧实纠结的肌理,身上清澈浴液味道混合淡淡烟草,亚麻色头发散发清新的香波味。莫名其妙有种特别的安心,如果,就这样持续下去也不坏……
环住他脖子的手臂不自觉紧了几分,心神不宁之际,压根没注意宋玉的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加油声渐渐扩大,我立刻回神。看台上满山人海,黑压压一大片,彩带气球随风飙舞好不热闹。
赴在宋玉背上,眼见暂时跑在最前头的体院选手只剩最后半圈即将拔得头筹,猛然瞥见最近看台上的身影,慌忙冲宋玉比划“你先把我给简单,赶紧去冲刺!”
他迟疑了一刻,最终还是将我递给看台边不明所以的简单,“她扭伤了脚,必须马上送去医务室。”
然后拿走我一路紧拽着的接力棒,飞速扫了我一眼,虽然依旧没特殊表情,皱紧的眉心算是松开了。
没目睹宋玉光荣冲刺的历史瞬间,自己像货物一样转送给简单抱在怀里,即刻飞迸去校医室。微扬起头,简单的嘴角紧紧抿着,额发遮住眼看不清神情,他这个模样看起来很陌生。
校医检查了伤口,接着用固定板处理好。我躺在病床上,一边纳闷儿路上也没有明显踩着异物的征兆,怎么突然之间脚踝就疼起来,还肿得和发面馒头一样。校医说脚踝这里可能早就受伤,只是自己没注意。
没理由啊,最近我很小心没出什么事,就是昨天洗澡的时候有些红以为是蚊子咬的。之前是吃饭,再之前分芒果,再再之前摘芒果……
对了!昨天摘芒果的时候,不小心从树上摔下了,会不会是那个时候弄的?校医托托镜片点头说很有可能,索性脚伤只是普通扭伤医送即使休息半个月自然会痊愈,便嘱咐多休息不要干力气活,然后出门忙自己的了。
简单在旁边看见我脚踝的大白包子,满面焦急,又听说是昨天摘芒果受的伤,瞬间脸色铁青,自知理亏我耷拉脑袋没敢再看他。
剧烈人潮涌动声透过窗户震动,心口一紧。忙打发他先去查看结果赶紧回来告诉我,简单拗不过我,无奈带着满腹薄怒转身出了门。
为了套出玉佩下落才故意接近他,误打误撞被他认定是我暗恋之心作祟才刻意讨好,我咬牙默认,总比识破身份要强。说来也怪,为什么当我遇上麻烦宋玉总是第一个出现,最开始的网球场流血事件到野游山体滑坡事件,最后是今天扭脚事件,还总是那么及时。
莫非——这家伙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怎么可能,完全没有道理啊。我样貌不及他漂亮,身材不火辣,脾气不温柔,他图我什么?这界上谁会喜欢一个整天故意和自己挑刺对着干的人,我俩都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种可能绝对不会发生。
简单那头没理清,宋玉又给我出难题。一拍脑门儿阻止胡思乱想,无论如何,宋大官人那笔债我算是打下了欠条。
不远处大操场又传来阵阵欢呼,心里那个急,成败今日在此一举,没办法,不能动只得干着急。开门声响了,以为是简单。结果还是校医,那会简单正在气头我也没敢和校医说上几句,于是转头问他痊愈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话说到一半感觉奇怪,这个校医怎么和刚才那个长的不一样,难道是新来的。
在假设还没得到认证之前,见他从白大挂口袋拿出白布,迅速捂住我的口鼻,浓浓的□□味,视线逐渐模糊,然后陷入一片黑。
失去意识之前,终于得出正确结论——这个校医是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