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不辨容颜为卿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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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魅……”
月蔷望着身前的男子，眉目清浚，温润如玉，他是棠月华最爱的清逸，不是夜魅，他的吻缠绵而悠长，像是对待一件极为爱惜的珍宝，和夜魅蛮横的掠夺和索取不同，清逸的吻，轻柔细致，情深绵长。
“棠，”月蔷喘息，“这就是你爱上的男子，他对你的情深厚至此，难怪你会因此弃我而去，我的确输了，人和妖，可以有爱，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说，你就算是死了，也爱他，……”串串晶莹的眼泪从月蔷的眼中溢出，顺着脸庞滑落，清逸用灼热的唇小心而细致的一颗颗吻过，女子素白如花的脸上，再无哀戚之色。
清逸抬手揽过女子柔软的腰肢，细密的吻跟着贴上来，月蔷迎合着他，伸手褪去他的外衣，抚上他光滑裸露的胸膛，那里有着和夜魅一样健壮、坚硬、触手温暖的感觉，月蔷望一眼一边的棠月华，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是时候了，不可以再拖了。
双唇微启，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再度抚上清逸探索的嘴唇，用尽全力将一颗红丹渡入清逸口中，随即撤身离开，眉目浅笑，眼角却有泪缓缓滴落。
谷中的日光渐渐西斜，棠月华的身体已经近乎透明，在日光的有你映照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分离出来，月蔷萎顿于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棠，你真的很傻，你知不知道？”语毕，眼泪大颗大颗的滴下，落在棠月华红色的衣衫之上。
“你以为就这样的走了，就可以了结一切了吗？我恨你，我会永远恨你，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千年以前你教会我去爱一个人，可是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选择离我而去，千年以后，当我觉得你就要快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你却用死亡来向我抗议，你爱他，可以为他去死，可是我也爱你，我不要你死，你知不知道？”
月蔷抱着怀中的棠月华，泪眼盈盈，一时间，遍放满谷的蔷薇，花开灿烂，妖娆美艳，清雅绝丽，馥郁的芬芳在凉爽的空气中荡漾，暖暖的阳光柔柔的散在月蔷身上，却终抵不过女子指尖的冰冷触感。
“棠，”月蔷喃喃，周身蔷薇花开遍，女子的脸上却没有笑顔，望着身侧那盛放的几近妖娆的蔷薇，月蔷淡淡开口：“棠，姐姐，你不是一直想要听我叫你作姐姐吗？我现在叫了，你为什么还不醒？你不想看看已经变得和你一样的我吗？我们是双生，一世双生，生生世世，再也无双，你本该就是属于我的，也只有我才能与你匹敌，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就这样走了呢？”
怀中女子不语，月蔷清泪连连，满庭的蔷薇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馥郁芬芳，香气弥漫整个月华山庄，缥缈缭绕，挥之不去。
“棠，落日余晖消失之前，你还有最后一次见他的机会，”月蔷伸手轻轻抚上棠月华冰冷苍白的一张脸，“你不想见我，我不恨你，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即使，那不是爱，可是，他就要醒来了，我听你的话了，我把他救活了，你睁开眼睛看一眼啊，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
许是听到了月蔷的声声呼唤，棠月华双唇间轻轻地逸出一声呻吟，接着睫毛微微颤动，双目轻微的颤动。
“小蔷，是你吗？”极低的声音从棠月华的口中发出，空气中忽而弥漫浓郁的海棠花气息。
“我在，棠，我在啊。”月蔷伸出手握住棠月华冰冷的手指，“我一直都在。”
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棠月华缓缓的抬起手来，目光甚至可以透过手掌看见徜徉在天空的流云，她轻轻地牵动嘴角微微的笑着，终于，要到时间了么？她终于，还是不能够让他再看一眼吗？
原来，这就是宿命。
棠月华望一眼尚在昏睡中的清逸，眉目里掩不住一丝哀愁的神色。
清逸，这就是宿命，我和你，这一世，注定，相依，相伴，却永相失。
“棠，再等一等，你要相信我，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已经喂他吃了蝶恋花，他很快就可以醒了，本来可以早一些的，可是他灵力不够，承受我的元气再加上蝶恋花已是极限，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
“我知道，”棠月华虚弱的笑，“我相信你，蔷，答应我，在我走之后，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好好地活着，哪怕，……是用灵力封印他的记忆，让他……永远忘记我都可以……”
“你这又是何苦，让他忘了你，我做不到，如果，是我爱的人，我绝不容许他忘记我！”月蔷望着怀里气息微弱的棠月华，语气凛然。
“蔷，如果你是我，相信你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与其让他痛苦，不如让他彻底的忘记我，我只要知道，他是爱过我的，就已经足够了。”棠月华的眼里水雾弥漫，眼前的一切开始慢慢的涣散，她甚至觉得已经看不清清逸的一张脸。
月蔷拥着怀中奄奄一息的棠月华，纤手抚上女子如云的长发，眼光盈盈，“棠，我不明白你，如果是我爱的人，我生要他恋着我，我死，也要他记着我，你为何要让他忘记你呢，你不是说，即使死了也爱他吗，又为何要他忘记你？”
“等你真正用心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深深相恋的两个人，若是生死两隔，留下来的那个要比死去的那个更为痛苦，所以，忘掉我，他会更好的活下去……”
谷中平地起风，一抹白色的衣衫随风翻飞，清逸手指微动，嘴唇微微翕动着。
“棠，他醒了。”月蔷轻摇怀中的女子，目光投向男子俊逸的脸，沉下心去，如果那个阴冷桀骜的夜魅也能够这样对自己 ，想必也会如姐姐这般死也甘愿吧。
棠月华费力的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迷蒙，依稀有一团白色的影子，她知道，那是她的清逸，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她也能够瞬间分辨，无须容颜倾城。
“棠，小棠……，”
清逸轻唤着，眼前是一片黑暗，像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旋涡，将要把他沉底的吞没，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手指触到一抹冰凉，清逸的神智开始慢慢的清醒，熟悉的感觉，这是小棠的手，不会错的，只是缘何会这般的冰冷？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棠月华苍白的一张脸，红衣绝艳，却掩不住她脸上渐渐褪去的血色。
“小棠，你……”清逸骇然，他上前，拥住棠月华几近透明的身子，触手是彻骨的冰冷，他终于彻底的清醒，“小棠，你怎么会这样？”
“她快要走了，今夜是你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月蔷自清逸身后走来，绯红色的羽衣之上点点落红，是海棠的颜色。
“什么意思？”清逸望着同样一身红妆的女子，一模一样的容颜，却只用一眼便认出，那不是他的小棠，他的小棠现在正在他的怀里，神志不清。
“你是，月蔷？”清逸疑惑的开口，眼前的女子，风华绝代，他依稀记得千年以前棠月华第一次带他来月华山庄的时候，他似乎见过一个和小棠有着一模一样容颜的少年，那时候他还是刚修成人形不久没有性向的翩翩美少年，向来那边是小棠一直提起的月蔷，只是后来不知因何原因，化身女子之后脸上多了一朵血色的蔷薇，失去了原有的样貌，现在蔷薇褪去，竟是这样的容颜。
如若不是女子眉目间的那一抹妖艳娇娆，清逸几乎要以为，她就是棠月华。
“你记起来？”月蔷走到清逸身前，俯身跪坐在他身侧，探向他怀中不辨气息的棠月华，转头望着清逸回眸一笑：“那你说，我美吗？”
清逸不语，却是拥紧了怀中的女子：“你在骗我，花妖拥有万年不死的躯体和不灭的元神，小棠又怎么会离开？你在骗我，我不会相信你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美，还是她美？”月蔷伸手抚上清逸的眉，轻声细语。
清逸偏开头去，剑眉紧皱看着面容精致的月蔷，然后别开目光凝视怀中的棠月华，目光依依似有万年情深：“在我身中，小棠永远是最美的的，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
“她是我，同样我也是她，我们拥有相同的容颜，一模一样，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她本该是属于我的。”
“你不是她，永远都不会是。”清逸语气坚定，“我爱她，不是因为她有怎样倾城的一张脸，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即使不辨容颜，我也爱她。”
“可是，她就要死了，魂魄两散，你的爱，她感受不到。”月蔷起身，背风而立，长发微扬，绯色羽衣上下翻飞，映着溪畔的一池水莲，整个人如仙似魅，万般妖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不辨容颜为卿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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