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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最近经常出去呢。”正在看书的赤司状似随意的地提及这件事。
“嗯……最近开始打工了。”想了想，黑子决定告诉赤司一部分事实。
“哦……”手指不自然地摩挲着书页，赤司迟疑了一会开口道，“哲也需要用钱？”
“……有些想做的事……”说到此处，黑子看了下表，抬头向赤司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我必须得走了。”
“今天回来吃饭吗？”没有深入询问黑子到底需要多少钱，要这些钱做什么，这都是出于对对方的尊重。黑子哲也并不是一个需要永远居于他羽翼之下的孩子，这一点他无比清楚——只是，对于黑子开始打工这个事实，稍微有些惊讶。
“今天是晚班，会回来得比较晚，赤司君先吃吧。”黑子计算了一下时间回答道，“对了，我想吃赤司君做的寿司。”
“知道了。”赤司合上书，走到玄关，帮黑子理了理衣服，最后在黑子脸侧轻轻地印下一个吻，“路上小心。”
“……嗯，”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穿好鞋，拉开门，“我出门了。”
门在眼前渐渐合上，赤司盯着已然关闭的门看了半天，忽然有些脱力地靠在旁边的墙上，伸手抚上双眼。
“……我是怎么了……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不是吗，一直不愿去想，认为他会就这样依附着我……究竟是有多傲慢啊……”
赤司滑坐到地上，被右手掩盖的脸只能看见嘴角勾起的苦涩角度。
——而我竟然觉得遭到了背叛。
※
直到坐上电车，黑子哲也都还有些恍惚。
他无意识地抚摸着被吻的地方，脸上温度渐渐升高。
在之前从事着那样的职业，更加羞耻的事做的可以说是多不胜数，但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像返璞归真一般，将那最为纯粹的感情展现出来，那个不带一丝情谷欠的吻，反而最为牵动他的心。
他想着半个月前定下的计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进入学校已经两个月，打工也是在那之后不久开始的，这段时间来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而不管是课程还是工作都十分顺利地进行着。
但是，再还未拿出成绩前，黑子决定暂时不将自己的打算完全告诉赤司。
“赤司君到时候一定会惊讶的吧？”
幼稚园老师——这和之前的自己完全沾不上边的职业，却是经过多方考虑之后慎重地做下的选择。其实，说起来年少时的自己确实曾想过要做这方面的工作，只是后来……
飘远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他熟练地将柜台上东西一样样装入环保袋，最后拿起一份便当，“请问便当需要加热吗？”
他不止一次感谢过遇到赤司征十郎这件事。
如果不是遇到赤司，黑子哲也或者现在仍旧重复着那些无意义的生活。不值一提的过去，空洞虚假的现在，触摸不到的未来，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一般，追寻着“死亡”而活着。
而对于赤司征十郎而言，如果没有黑子哲也的话……
他也一定……会抱着那份寂寞，独自……活下去吧？
对于赤司的想法，黑子有些不确定，只知道赤司对自己的感情和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他明确地知道自己对赤司抱持的感情，以及想要从赤司身上得到的东西——像黄濑那样喜欢一个人而不求回应，他实在无法做到。正因如此，他才会越接近目标而越发感到不安。
“如果……直到那个时候，我还是无法得到那个答案……”
赤司君，我——
电梯在十四层停下了。
黑子走出电梯，再次看了一眼表。
23:28。
——没想到电车晚了那么久，赤司君已经睡了吧？
这么想着，黑子尽可能轻地打开了门。
迎接他的不出所料是一片黑暗，他按下玄关的灯。
正在换鞋时，听到身后传来一丝响动，黑子哲也下意识地转头。
——站在他身后的是披着睡衣的赤司，似乎是才醒来的样子，头发有些乱，左边的脸上甚至还有睡衣的印子。
“……欢迎回来。”赤司的嗓音有些沙哑，大概是才睡醒的原因。
“我回来了。”黑子很自然地露出了一个只有赤司才能看见的微笑。“抱歉，赤司君，吵醒你了吗？”
赤司轻轻摇头，“怎么这么晚？”
“电车故障，晚了3小时。”黑子跟在赤司身后走进客厅，在经过沙发的时候，发现上面还放着一条凌乱的薄毯。
……赤司君刚才就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吗？
视线移到一旁的餐桌，上面摆放着几样简单的小菜，以及一盘寿司，同时，黑子还注意到，桌上放着的是两幅碗筷。
他看向刚打开电视在无聊地换台的赤司，“赤司君……难道一直在等我回来吃晚饭？”
赤司换台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按着下一个频道。
黑子走到沙发边，在赤司身旁坐下，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换台时间断性发出的声音。
黑子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想着自己最近一直考虑的那件事，半晌过后开口道：“这个周末赤司君和我去一个地方可以吗？”
赤司依旧按着遥控器，直到再次调回最初的那个频道，黑子听见赤司说——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