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继续吹》BFD

5、风继续吹5

　　时间流水一般在指间不知不觉地流淌，波澜不惊的校园生活里，我和楚越的关系一点一点地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我问问题时她的态度越来越好，有时问题很多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耐烦。甚至，即便我什么也不问，只是想跟她说说话，她也不会不情愿。每天晚上她都像拧了发条的鸟，一定要去操场跑步，雷打不动，我常常坐在场边等着她，跑完以后听她气喘吁吁地讲话，她的话越来越多。
　　“为什么非要晚上跑步？”我问她，“一般不都是早晨锻炼吗？”
　　她额头上一滴滴流汗，“早晨空气不好。”
　　“是吗。”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为什么不跑？”
　　没等我开口，她又接着说：“看你好像不怎么运动。”斜着眼睛看我，像在路上看见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猴子。

　　“哪有。”我说，“我经常打篮球。”
　　她从口袋里掏出面纸，擦干净额头上的汗，眼睛倦倦地盯着黑漆漆的操场，不再言语。

　　每天，我送她回宿舍她也不再反对，每每到了宿舍门口，她总要停下脚步站一会儿，身体正对着我，眼睛却四下张望。约过了30秒就招呼也不打地径直走进宿舍。
　　吃饭的时候也经常在一起。她用餐时十分安静，几乎一言不发，虔诚地对付碗里的饭菜。我偶尔讲几句话，她只用眼神、点头摇头作为回应。我先吃完坐着看着她，她也不显得局促，照例不慌不忙地享用完剩下的饭菜。

　　如此温温吞吞地过了一些日子，看起来无风无浪、平淡无奇，可我隐隐感觉某种情愫在我们之间缓缓滋长，如从岩石缝里汩汩流出的泉水，一点一点地汇成小河。

　　等到有一天晚上坐在铺满塑料青草的操场上，我握住她的手而她并不反感时，我知道，是时候说些什么了。

　　“喜欢你。”我说。
　　她稍稍低下平视前方的头，不说话，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脸上起了什么表情。

　　我亦不再说什么，紧紧握着她的手。
　　后来我们真正成为情侣时，她抱怨说，那天我少说了一句话，没有真正要求和她在一起，我狡辩说：“不是说喜欢你了吗？”

　　她歪着脑袋，没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