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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司马炎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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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之辰吃完饭就走了,他可不愿呆在孔修文家去承他的情。宋子遥酝酿了好几个小时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挫败的同时又狠狠松了口气。她能感觉出好友对孔修文的敌意,假如有一天有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她也会如此吧!那种类似于最宝贝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想想就会觉得万分不爽。
孔修文下午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沙发上的那坨人,电视机开着,人还维持着原封不动的模样。他脱了身上的大衣挂好,走过去把人圈在怀里:“中午没有吃饭?”
“吃了。”宋子遥像只猫一样顺势倚在他的怀里抽了抽鼻子,目光仍胶在屏幕上不动。
“吃的什么?”
“粥。”她老实回答。
“不是给你留了外卖单子吗?”
“懒得叫。”
所以这种懒汉干脆饿死的好。孔修文无奈的捏捏她的鼻子,把人放靠在靠背上站起来去了厨房,半晌抱出一大堆零食来堆在她的面前,自己解着扣子走向卧室换居家的衣服。
宋子遥眼见着这一堆都是自己最爱的,顿时受宠若惊:“你什么时候买的?”
什么时候吗?两年前吧!他开着个门缝以防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边换衣服边认真想着时间问题。自从搬进这里后就养成了习惯,每每去超市总要买一堆自己并不待见的零食藏进橱子里,仿佛是在等待着某个人的降临。然而事与愿违的,等待变成了期待,期待变成了失望。过两三个月就打包拿到公司去便宜了小助理们,如若忘了就干脆让它们静静的过期。可是即便回回如此,也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再次胡来。他半生自律,却在她的事情上永远控制不住自己。
换好衣服出来做饭,看到沙发上的那坨人已吃得风生水起。虽然病中不宜多吃零食,但能吊起她的胃口也算一件功事。
“想吃些什么?”
“白粥。”宋子遥抬了下头,说完又埋了回去。
好吧,他收回刚刚的那个想法:“清淡些给你淋个黄瓜怎么样?”
“嗯好。”她又咳了两声,赶忙探头往厨房看了一眼,见没情况才又放下心来。
然而下一秒,厨房里就探出了一颗皱着俊眉的头:“按时吃药了吗?”
怎么吃?她皱起一张脸装可怜:“中药好苦……”这算什么事儿,定了关系就连西药都不让喝了,咖啡因、抗生素说起来头头是道。
拿着黄瓜的孔修文半步停在门侧,围着围裙的样子一点也不显滑稽,反而带着居家好男人的独特味道。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来谈条件?”
“什么条件?”宋子遥好奇。
“掖兰庭过几日到一位特别的客人,听说祖上是清宫里专门伺候皇上的御厨。”
这诱惑这是露骨啊!宋子遥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一脸纠结的说,“带我去的条件是必须乖乖喝药吗?”
“聪明!”孔修文称赞。
“那这客人呆多久?”如果,如果是长期的话……
孔修文一眼就看透了她心里那点儿小算盘,颇打击人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宋子遥蔫儿了下去,沮丧的点了点头:“成交。”
每日里中药煨着枇杷膏喝着,一周过后,顽固的感冒终于被祛了个干干净净。
这么盼着盼着,御厨后人的到访日也到了眼前。据闻后人在料理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国家领导人级别的人物才能请得出山。任桥费尽工夫才把人请到门上,为的不过是司马炎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29岁生日。
衣香鬓影的盛大宴会风闻给他开过也算尽了本分,这一餐只他们四个出席,就设在绿湖小筑之中,算来是顿便饭。
听说美国的孔氏将礼物送得精彩纷呈,背景雄厚的司马家也是攀比着搏了个不分伯仲,两家的礼物清单一出来固定资产立马就多了个九位数。宋子遥想着反正自个儿连条爱马仕的皮带都不舍得送,干脆就从那一堆的手工里找了个还算像样的,包了包就放到了桌上。
这么一顺手连带着把钥匙串也放在了旁边。眼尖的任桥“哦”了一声,笑眯眯的抬手指了指她的那串钥匙,手腕上的佛珠一荡一荡:“那个同心结很别致,能给我看看吗?”
宋子遥一下就想起了孔修文从前对她的叮嘱,右边筷子不停,左边已把它顺手递了过去。
司马炎举着喝水的杯子白了她一眼,又把目光闲散的瞥向了一旁。
任桥细长的手指带着呵护拂过手心半旧的同心结,扭头看着司马炎却对宋子遥说道:“这个同心结与我遗失的一个颇为相像,不知子遥你肯不肯割爱。”
“当然可以啊!”现在就算是傻子恐怕也能看出个来龙去脉,没想到不经意间居然钓了条蓝鲸在鱼钩上。
“那就谢了。”
任桥正要动手去解,宋子遥却又张了嘴:“不过我听高人说,这个同心结值一个愿望。”
果真是趁火打劫!任桥恶狠狠的瞪了对面的孔修文一眼,又将目光驻到她的身上:“什么愿望?”
“真的能换吗?”这下倒轮到宋子遥惊奇了。
“嗯。”任桥点头。
“什么愿望都可以?”
任桥再次点头。
我的妈啊,真的是财大气粗到我们这种小市民没法理解啊!她抹了把额头,瞪着星星眼挥手:“拿去吧!我暂时还没想到怎么用,等想到了再找你。没有时间限制吧?”
“没有。”任桥从她的钥匙扣上解下来,旁若无人的掏出司马炎的车钥匙挂上拍拍他的手背,“别再弄丢了。”
司马炎嘴角挂着邪笑瞪着孔修文,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他似的。宋子遥避祸一样往旁边搬了搬椅子,看着三个人明明刀光剑影却还装作无事的模样笑得直不起腰来。
吃完了饭司马炎陪宋子遥下跳棋,两个人为了谁先走的问题像孩子一样对着嚷嚷。孔修文寻了这个时机,泡好茶端到书房去与任桥谈话。
正在练字中的任桥听到开门声一支沾了墨的毛笔就朝他飞了过去。孔修文躲也没躲,毛笔便擦着他的头发飞过,砸在雕花门框上后又落在了地上。
“对于随随便便从我这儿骗走一个愿望的小舅子我没什么话好说。”任桥气定神闲的从笔架上又抽了支毛笔,把白色的笔头按进研好的墨里。
孔修文不以为意,在桌边坐下耐心的倒好两杯热茶才悠悠开口:“若不是我,你这同心结早不知葬送在哪个垃圾桶里。”
任桥举起的笔没有落下,一滴浓墨落在宣纸上拍出漂亮的墨花。他若无所闻的叹了口气,把笔放下后在旁边的铜盆里净了手:“从今天的反应看来宋子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大可放心。”
“任桥……”他开口,眉间凝了少有的郑重,“我想去看看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