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场盛大的游戏》素衣未染

2、part「二」

　　谢谢你陪我看这一场午夜的电影。
　　饿吗？苏牧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饿。
　　我带你去吃拉面。
　　这时候还有开门吗？
　　恩，通宵。
　　一路上，两人依旧沉默。夏天的夜晚，知了的声音很大，不知道树上究竟有多少只知了，一直从夜幕降临叫到不知道几点，它们是不是也害怕寂静，在这之前，它们又在哪里呢？这些都无从得知。路边睡了一个流浪汉，旁边还有半个吃剩的馒头，脏脏的，让人看了没有食欲，他应该是快乐的，不用应付这个喧嚣的尘世。
　　拉面馆，苏牧和妮可面对面的坐着。
　　妮可看着苏牧的眼睛，先开口说话，我喜欢你。
　　苏牧也凝视着妮可的眼睛，两个人谁也没有眨眼。
　　我有女朋友。
　　那又怎样？妮可不知所措的说着。
　　我们是不可能的。
　　从你在医院撞了我以后，我就喜欢上了你，我喜欢你的眼神，我喜欢你修长的手指，我喜欢你带给我的感觉。妮可的眼睛里映出苏牧清澈的眼眸。
　　我们都相互不了解，你就这么轻易的喜欢上别人，不怕吗？
　　我很小的时候，爸妈离婚了，五岁那年，妈妈出车祸离开。我跟着小姨长大，小姨没有结婚，我们相依为命，前段时间，小姨生病住院，需要很大一笔医药费，我在四处兼职打工。你撞到我的时候就是我去医院看我小姨，了解了吧。妮可依然看着苏牧，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那样淡然的诉说，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所信任的。
　　苏牧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持续很短的时间，不超过两秒立刻恢复。
　　面来了，两碗上面都有很大一堆香菜。妮可抽出筷子，把香菜全部夹到苏牧的碗里，苏牧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夹过来，手在空中来来回回，并没有说话。妮可拿起桌上的辣椒放了很多，然后搅了搅，大口的吃起来，也许她是真的饿了，也许是喜欢跟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起，吃什么都一样。
　　吃完后，两个人沿着街边走了一段，脚步声特别清晰，清脆而令人愉快。一直走到一个小广场，中央的喷泉还在寂寞的喷着水，五彩的灯光打在上面煞是好看，妮可停下脚步注视着喷泉。像在对苏牧说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人就像那个喷泉里的水，不停的流动，不停的流动，永不停歇。
　　我送你回去吧。苏牧还是心疼眼前的这个女孩的，但是他很清楚的是，他们之间并无未来，他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该怎样。
　　妮可踮起脚，亲吻苏牧的脸颊。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我走这边，你往那边，即使你回去要走这边，也请你先往那边走，等我离去以后你再走，我不想跟你一起走。
　　好。
　　我们还会见面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从一开始到结束，苏牧心里始终没有任何波澜。
　　转身的时候，妮可还是哭了，她很想蹲下来，但是不可以，她不可以在他面前这样，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