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横行》林不恭

54、052 两毒相争3

　　黑寡妇早已温柔地望着他，道：“当然是你了，我的小冤家，乖，快来把这药吃了。”
　　龙在巅死命闭着嘴，不住摇头后退。
　　毒蟾蜍大怒道：“你怕什么？你以为我没有能力解这毒么？”
　　龙在巅摇头道：“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突然吃太饱了，真的是什么都吃不下了。”
　　毒蟾蜍道：“放屁，吃不下也得吃。”他突然欺近五尺，一手捏住龙在巅的后颈，将他提到黑寡妇面前。他的个子比龙在巅要矮上一截，身形看来也不灵活，但出手疾速精准，手上的武夫却也不弱。龙在巅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鸡。
　　龙在巅双腿乱蹬，眼睛嘴巴都闭得紧紧的，下决心打死也不张开。
　　黑寡妇叹道：“这孩子真不听话，看到只能把药从鼻孔塞进去了，好在我这药用鼻孔服下也是一样的。”
　　龙在巅惊慌道：“鼻孔也行？”
　　他刚张口说话，立即后悔，黑寡妇已将药粒弹入他咽喉中。
　　黑寡妇道：“快去喝点水，让毒性早点发作。”
　　龙在巅道：“我不喝。”
　　黑寡妇道：“你不喝的话，到时候赖□□解不了你的毒，我就不给你解药。”
　　龙在巅极不情愿地掬了些水，硬着头皮喝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肚子太空了，还是那鸽子烤得太焦对肠胃不利，溪水吞入腹中后，“咕嘟、咕嘟”响了一阵。龙在巅揉了揉肚子，发现那响声越来越大，莫不是刚才把一只□□吞下去了？
　　黑寡妇关怀地问：“感觉怎么样？”
　　龙在巅没好气地道：“什么寡妇闹新房，不过如此，最多肚子叫几声而已……哎哟……”突然他脸色大变，抚着肚子蹲下身子，面露痛苦之色。
　　毒蟾蜍道：“很疼吗？”
　　龙在巅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拼命点头。随着他肚子的叫声越来越响，他额头的汗也越冒越多。一开始还只是忽而地疼痛，接下来剧痛连绵不绝，仿佛肚子里有一成千上万的爆竹连翻爆开。
　　黑寡妇道：“现在毒性已经发作了，乘他还没死，快把毒解了吧！”
　　毒蟾蜍道：“解毒，当然要对症下药。”
　　他抓起龙在巅的一只手，扣住脉门，面色凝重。然后又换另一只手，把了片刻，又换回原先那只手。
　　龙在巅喘息道：“你把了半天脉了，也该下药了吧！”
　　毒蟾蜍蹲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实不相瞒，我根本不会把脉。”
　　龙在巅道：“那你……为什么……”
　　毒蟾蜍道：“这只不过是做给老寡妇看的，让她误以为我很专业，从气势上压倒她。这一招叫‘唬人’，乃是对付女人必要手段之一。”
　　龙在巅：“我知道女人要唬，但老女人有什么好唬的？”
　　毒蟾蜍道：“这你就不懂了，小女人要唬，老女人更要唬。我虽然没碰过女人，但山上的□□见多了，公□□遇到老母□□，每一次都唬得她服服帖帖的，一旦唬妥贴了，就可以骑着过河了。在这方面，□□跟人一样。”
　　龙在巅道：“现在你唬也唬了，总该解我的毒了吧！要不然我就要死了。”
　　毒蟾蜍道：“不许死，你死了我就会输给这老娘们，你我都是男人，你必需站在我这一边。”
　　龙在巅道：“我也很想能站在你这一边……”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失声道：“那是什么？你想干什么？”
　　毒蟾蜍得意笑道：“经过我对寡妇闹新房的性状和毒性发作的症状仔细观察推测，我手里的东西应该就能解毒。”他的手里多了一条硕大的□□脚，这条□□腿足有鸡腿那么大，上面布满了让人作呕的疙瘩，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就连黑寡妇也皱眉躲到一边去了。
　　龙在巅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毒蟾蜍道：“这叫茅坑大粪蟾，奇毒无比，我足足用了六年，翻了上万个茅房，一共才寻得两只，这次便宜你了。”
　　龙在巅道：“茅坑大粪蟾？奇毒无比？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些？”
　　毒蟾蜍道：“茅坑大粪蟾，顾名思义，就是躲在茅坑下长大的□□。茅坑，乃是臭恶之地，常常被人忽略，但又少不得。这种□□一生都生长在茅坑旁，吃苍蝇蛆虫，吸收污浊之气，久而久之便会变成剧毒之物。但若是在成长中偶尔离开了茅坑，到臭水沟闲逛，那么毒性便不纯，也就不珍贵了。我找到的那两只□□，都是在茅坑中生存了六十年以上，极为难得。你可知道世事无常，一个茅坑往往没用二三十年便被拆迁了，而普通□□最多也只能活十多年，只有极少数投错胎吃错药的才有这么长的命。所以这样的□□天下也许只有那两只，若不是为了解你的毒，我是绝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黑寡妇泠冷道：“你说了半天，这臭东西到底有没有用还不知道呢？”
　　毒蟾蜍道：“让这小兄弟吃了就知道了。”
　　龙在巅抚着肚子道：“我看这么难得的茅坑大粪蟾，一定是有用的，不用吃也知道。这一回合就算两位前辈打成平手吧！”
　　毒蟾蜍道：“胡说，我们男人，说算赢也要赢得堂堂正正。多吃点……”
　　……
　　龙在巅终于把一大条蟾蜍腿都咽下去了，这几乎是他人生最惨痛的一段经历。现在他满嘴都是大粪的味道，而毒蟾蜍却含笑地望着他。
　　毒蟾蜍道：“味道还不错吧！这样的好东西并不是谁都能吃到的，就算是当今的皇帝或武林盟主都吃不到，所以你要感恩。”
　　龙在巅怒视着他，恨不得撬开他的大嘴，狠狠塞进去一堆牛粪。他刚起了这个念头，腹中一阵翻滚，一股臭气从咽喉中冲上来，恶心无比，张嘴欲呕。
　　毒蟾蜍道：“不能吐。”他反应极快，出手如风，点了他咽喉处的谦泉、人迎等穴道。龙在巅咽喉处的肌肉立即僵硬收缩，虽然想吐，却吐不出来了。
　　茅坑大粪蟾的毒性绝不是吹的，一条大粪蟾的腿到了肚子里，虽然也没怎么嚼开，药效却来和颇快。那条蟾蜍腿像是活了一般，在肚子里蹦跳个不停，又时而抓挠着他的肠胃，这种疼痛，跟寡妇闹新房的药性又有所不同。
　　片刻之后，像是有无数小刀刮着龙在巅的五脏六腑，只是轻轻地刮，温柔地刮，疼得恰到好处，若是再更疼半分，人只怕就要疼晕了。
　　龙在巅咬着牙，躺在地上翻滚，活像一条垂死的鱼。
　　黑寡妇得意道：“看来他要死了，你这以毒攻毒的法子也不管用嘛。”
　　毒蟾蜍踢了龙在巅几脚：“喂，你可别真死了，糟蹋了我的好药。”
　　突然间，龙在巅肚子抽动不已，各种奇怪的声音从里面钻出来。毒蟾蜍解开他的衣服，露出不怎么干净的小腹，见小腹上时而凸起一块，然后又慢慢平缓下去，时而又凸起一块……其中一块凸起的肉块还扭动了片刻才渐渐塌平。
　　毒蟾蜍大皱眉头，苦苦思索着。他的衣服上到处都是口袋，他掏出一块碧绿的青蛙皮，想塞到龙在巅嘴里，但又摇了摇头，放回到口袋中。
　　黑寡妇含笑看着他们，得意地像是一个刚偷情回来的小贱人。
　　龙在巅疼得没力气动，也没力气惨叫了。那肚子却一阵哗然有声，几十个肉块同时凸起，然后又慢慢陷下去，然后那声音也越来越低，越来越稀，终于什么都没有了。龙在巅张开嘴，嘴里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就连毒蟾蜍也几乎被那臭不可闻的烟雾熏晕。
　　但他看起来已不会死了。
　　黑寡妇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脸惊讶。
　　龙在巅挣扎着靠在一根腐朽的树桩上，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活着还是死了似乎也没多大区别，死了更好，死了倒干净。这时候无论是林戴玉还是宛儿都不重要了，管她们是去偷汉子还是到青楼卖身。
　　毒蟾蜍脸上颇为得意，怪笑道：“哈哈哈，这么难解的毒我也能解了，不愧是万毒之王，我崇拜我自己……”
　　黑寡妇道：“你不要得意地太早，我还没动真格的呢！”
　　毒蟾蜍打着哈欠道：“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大哥我今天陪你这寡妇玩个够。”
　　黑寡妇淡然一笑，道：“现在就算是你不想玩，也晚了。”只见她把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膛……
　　黑寡妇并不是个保守的女人，她的衣衫胸口很低，能露出一抹撩人的□□。在那个年代，穿这样衣衫的女人是非常少见的，或许很多男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但在现在，大街上的女人都要露出一些□□，哪怕是那些皮肤不好，□□干瘪的女人也不例外。再过几百年，恐怕女们裸露的部位就更多了，也许干脆全身都赤裸。所以社会的发展总会有它的积极意义。
　　黑寡妇的手在胸膛里摸了好半天，终于又摸出一个瓷瓶子，这个瓷瓶子要比她以前的大得多，快要有一个鸡蛋那么大了。
　　毒蟾蜍暗暗纳闷，这么一个大瓶子藏在那个地方，难道不难受吗？
　　黑寡妇的脸色十分凝重，那张脸上早没有了笑意，就连她那双媚眼，也变得冷若冰霜。
　　看来这瓶子里的东西绝不简单，毒蟾蜍本想讽刺几句，但被黑寡妇的神情所震慑，讽刺的话竟说不出口，只能凝神以待。
　　龙在巅当然也看到了这个瓶子，但他一切都无所谓了。
　　黑寡妇左手手指捏着瓷瓶，右手指在瓶了轻轻弹了三响，然后才小心地拨开瓶塞。就在这时，一只浑身黄黑相间的大毛蜘蛛从瓶口迅速地窜出来，但黑寡妇的手更快，拇指和食指如闪电般夹住了蜘蛛。这只蜘蛛腿脚粗壮，长着两只巨大的钳腭，像两把寒光闪闪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