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我，代替我》昙祠

27、第 27 章

　　雷仕明用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防盗门，一股冷气缠上来，不是夏日屋内空调的冷气，是屋子长时间没住人产生的湿冷之气。房间的结构有些乱七八槽，主人把最里面的屋子用作书房。雷仕明在每个房子都转了一圈，最后来到最后一间房子，推开门。
　　刚进去的时候他以为房子里没有人，正要退出，发现人好好地坐在书桌后面，灰色的窗帘，灰色的书桌，那人身上的毛衣也是灰色的，一点色差都没有，完全融在一起。
　　雷仕明暗自松了口气：“怎么就在这一声不吭地坐着，家里来人也没反应。”桌后的人拿出放在桌下的右手，手里是一把手枪。雷仕明愣了一下，苦笑：“好好，你有准备，能不能把枪放下。”灰色毛衣的人这次没有动，枪就歪歪地握在手里，枪口对着雷仕明的大腿。雷仕明觉着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以前这人手里的枪走火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退后一步，雷仕明避开枪口。桌后的人没有关注这个动作，只是问：“事情进行到什么地步了？”雷仕明说：“我已经告诉他我知道他是艾惜了，而他也接受了我的解释，并没有怀疑。”那人点头：“嗯。然后呢？”“然后？然后就是阴谋论。告诉他梁丘泽和我哥计划着什么。”说着他很嫌弃的看了灰衣人一眼，“瞧瞧你想的什么烂主意？”
　　对方没有理他，顿了一会儿问：“他现在，过的怎么样？”雷仕明笑笑：“阴谋论也没吓跑他，他现在还和梁丘泽在一起，而且还有越过越好的趋势。”桌后的人没说话。雷仕明想了想：“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要把程昊冬接回来么？”瞥了他一眼，对面的人说：“他已经不是艾惜了，接他干嘛？”雷仕明不明白：“可是，他的灵魂还是艾惜，他。。。”对方打断他：“你怎么不明白，就算他的灵魂不变，可是他的外表变了。你们都觉得外表不重要，可是灵魂就像液体，装它的容器变了，自然是不同的。”
　　雷仕明皱皱眉头：“那么当他是艾惜的时候，你明知道他过的不快乐，为什么，不去把他拉一把？”桌后的人动了动，从桌后出来，身下是轮椅，一只手臂肌肉萎缩很明显。他冷笑道：“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怎么去跟你亲爱的哥哥，还有那个梁丘泽争？”“所以，你就把你的弟弟宇文司启送到梁丘泽面前，是这样吗，宇文季？”
　　宇文季笑了笑：“别用这种语气说我，雷仕明，我知道你打小就喜欢我弟弟。可是这事如果不是我弟弟自愿，我这个残疾哥哥也做不了什么。”雷仕明冷哼道：“是吗？你是手无缚鸡之力不错，可是你却有的是办法让他身败名裂，他跟我说过，没有你的胁迫，他早就走了。”
　　宇文季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胁迫？他用的是这个词吗？这么多年过去，他还不过是个语文都没学好的小鬼。人们都说宇文家的老大是个手段阴损的人，可是我俩谁是老大我一直都不清楚，我那个空有姿色的母亲连我的生日都记不清楚，只知道年龄大的孩子争家产时会容易一些，可是却忘了这样宇文司启的母亲对我的排挤和手段会更变本加厉。你觉得有这样的母亲，宇文司启会纯洁到哪里去？”说着用一只手把轮椅向门口滑去，“不管怎么说，你先带我去见见程昊冬。”

　　程昊冬看着对面的人，感到浑身不舒服。面前的人坐着轮椅，从五官上看，以前应该是极清秀的一个人，现在却像被断了养料的老树，萎靡的缩在那儿。对面的人开口：“我是宇文季，宇文司启的哥哥，你不认识我，不过你一定认识肖季。”程昊冬想了一会儿，向前跨一步，语气有点疑惑：“是你？”宇文季笑了：“是我。还好，你还认识我。”程昊冬问：“这些年不见，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宇文季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和你都遭受了大变故，只不过你获得了新生，而我不过还用这旧皮囊而已。”
　　程昊冬心生感慨，他是出国的时候认识肖季的，那时的他们都很年轻，独自一人住在国外，了无牵挂，每天打打工，去各处玩一玩，又是甚至得为一顿饭想办法，却过得快活。
　　肖季看着他也笑：“我总是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候，真让人怀念。所以我回来找你，却不想世事难料，等我到达能够得到你的位置，却已成这个样子。别感到愧疚，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早就不是艾惜，已经失去了为我愧疚的资格。”
　　程昊冬向后退一步：“那你还来干什么？”
　　宇文季推着轮椅朝前一步：“就算你不是艾惜，我也不想你活得不明不白。上辈子你就糊里糊涂地死了，这次，就算没什么想法，也该把事情都理理清楚了，不是吗？”
　　程昊冬又退后一步：“你想说什么？”
　　宇文季这次没有上前：“不是我说，是你说。你上次不是已经把事情理得差不多了么，这次把我的因素加进去，你想想，是怎么回事？”
　　程昊冬皱皱眉头，上次他解释整件事的时候，的确少了什么东西，让他不得不加入第三方，却解释不了第三方的动机。现在这个第三方和动机都出现了。。。不行，他还得在把这件事重组。
　　宇文季左边一旁很悠闲，他敲敲轮椅扶手的边儿，笑咪咪地看着程昊冬：“不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就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下次就把所有事情说清楚吧，猜来猜去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