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求生》多多少少

9、第 9 章

　　一晚上睡不着，当然不是想着该怎么训练这些磨心的事情，而是周姓邻居不知咋的发哪门子的疯，鬼哭狼嚎了一晚上，夹杂着其他人因鬼吼而直冲云霄的咒骂，这一晚上过得可真是热闹极了。
　　望穿秋水等候的早上终于来临了。结果，却是一声声催人命的尖叫和嚎叫，简直烦死人了。这到底是闹哪般呀？洗脸刷牙全不顾了，我心烦意乱地穿着睡衣冲上楼顶，大吼：“搞什么鬼啊，吵了一个晚上还不够，现在……”我后半截话生生被我自己咽了下去，我猛地揉眼睛，经过再三确认，发现眼前的真的是事实，而不是幻觉。只见鬼哭狼嚎一晚上的周姓邻居全都变成了缺胳膊少腿的病变者，他们一家子三三两两的在自己门前的空地上游荡，当他们发现我们的时候，就停下来，用一双惨白的瞳孔死死地、恶狠狠地盯着我们看，口水直流。我打了个冷战，吞了吞口水，看看一旁的老爸老妈，不禁问：“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突然变成病变者的，明明没有被咬伤啊？”
　　“唉！”老妈哀叹了一声，却十分镇定地说，“下去再说吧！”
　　黎多多说：“这个估计要问何组长，他们应该有与其他地方联系的方法的，知道的消息肯定比我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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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早晨是一个更加黑暗的噩梦的开始，一个星期以来接二连三的健康人变成病变者，我们街道1到30号原本一百多号人减少到二十多号人，很多人家已经绝户了，空荡荡的房子像个嘲笑的脸，脸上挂着狰狞而空虚的无声微笑。
　　坏消息中显得不怎么坏的消息则是军队果然是神一般的组织，狙击手果然是神一般的存在，病变者们一人一颗子弹就了结了他们，然后利落的用蛇皮袋把尸体装走。
　　然后出场的何组长拿着大喇叭一再地告诫我们，晚上睡觉关好门窗，不要和别人同床共枕，因为没有人知道身边的人或是自己会不会变成病变者咬人一口，然后把一家大小都在睡梦中变成病变者。
　　在一个阴暗的早晨醒来，噩梦终于降临到我们家身上，不幸中的大幸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在这个早晨中，我的二姑把自家的木质大门用指甲掏出个大洞，在我们门前的菜园子中游荡了一晚上，最后被阻击手了结了。
　　说老实话，当她被了结的那刻，我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沧之感，更是对那神一般不见踪影的阻击手产生一种打从心底的仇恨，尽管我知道他这样做是对的。
　　那一个早上，我们一家和黎多多万分沉默，在这窒息般的沉默中，我老妹突然爆发了，哇哇地哭了起来，我看到我妈抹眼泪，我看到我爸和我叔别过头擦眼睛，我看到我弟一脸茫然，我更是从他们的眼中看到自己苍白宛如死人般的脸。
　　“妈，我怕下一个轮到我啊！”我老妹扑入老妈的怀中嘶声裂肺地喊着，喊出了我们所有人内心最深处的担忧。
　　我妈抖着手抚摸着老妹的背脊，宛如自我催眠般地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是啊，下一个轮到谁呢？而且我发现军队也在减员，原本何班长领导的组员在不断的减少，而且除了何班长之外，其他都是生面孔，真怕最后这里变成一个空荡荡的城市。当然这满腔的担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因为再告诉大家这些坏情况的话，我估计我们不是变成病变者而死，而是被绝望逼得疯狂而亡的。
　　“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吃饱了再说吧，做个饱死鬼总好过做个饿死鬼！”我故作轻松地说，把老妹从老妈怀中拽了出来，老妹没有挣扎，乖乖地跟我走，我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地说，“走啦，走啦，哭什么哭，那么大个人了还哭，难看死了，好啦好啦，和我一起做早餐了，前两天你不是想要吃饺子吗？我们做饺子去，吃蛋饺……”其实，我知道自己在紧张了，因为我一紧张一害怕就会滔滔不绝地说话。
　　“等等我，我也去帮忙。”黎多多大声说着。声音在回荡，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这里是如此的安静，像死一般的安静，鸟叫虫鸣更是加深了这种安静，平日的东家吵西家小孩闹都消失了啊！
　　尽管如此，日子仍然需要过下去，人员减少再严重，也需要人来维护秩序，特别是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只要有人先捣乱，那么整个城市会真正的乱起来，那才是真正的人吃人的地狱到来。所以老弟、老爸和老叔以及街坊的来叔都加入到何组长的队伍中，一大早就跟他出门去别的街道维持秩序，以及做一些耕种粮食蔬菜之类的农活，当然福利还算不错，每人每天包三餐，还给粮食，有时候还能发半斤肉，甚至有一天居然还领了五只小鸡和三只鸭，来叔手脚快一点，抢到一只小猪，不过后来他被来妈掐着耳朵骂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就说拿小猪和我们换。本来我们想要答应的，但是养一只猪需要的粮食可是很大的一笔开销，假如养好了，别人会怎么想呢？想到那个后果就觉得恐怖。
　　这样的风雨中的平静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我们所种植的瓜果蔬菜，特别是那些攀爬类的葡萄、茄子、西红柿等等，不但把我家包围起来，还爬向邻居家，强别人的地盘，现在咋眼望去，所有的房子都淹没在绿色中，只有偶然露出来的一角以及门窗才能察觉出那是一栋房子，说这里是城市，还不如说这里是哪个深山老林比较恰当，而且种植出来的东西偶然会发生一些不好的变异之外，比如吃人的茄子，会发出香味吸引生物并且捕捉的香瓜，会移动喜欢吃鱼的花椰菜，吃冬瓜的生菜等等，其余的似乎都往大的方向发展，一个西红柿一斤不算重，一个南瓜五十斤不算大，一个西瓜居然有八十斤，……这样看来，一个阳台加上门前面围起来的空地，养活一家人应该不成问题，而且这些东西从我们种下到收获，除了那些更短期的蔬菜已经收获了很多次的外只用了一个月多两个星期的时间。
　　大自然改造完了植物外，似乎开始对其他的东西感兴趣起来，有时候睡到半夜会被一种低低的轰鸣声吵醒，第二天一看发现原本的水泥地面被翻了起来，裂出一个深不见底大约手臂大小的口子，从里面冒出强劲的气流，把东西放到裂缝上面绝对会被吹起来。何组长找来个看起来像是专家的人试验了一下这个裂缝吹出来的风的力道，最大能承受500斤的重量，后来他们在那裂缝上建了个小型的风力发电机，从此以后我们这一条街的人家用上了清洁的风力电力，真是可喜可贺！
　　据老弟从何组长处打听到，有些人家的家里面裂开口子喷出温泉，从此以后天天洗温泉水兑凉水，煮鸡蛋放温泉里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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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苦中作乐的事情，被我们反复议论，似乎生活慢慢变好起来，开始有了盼头一样。
　　因为没有事情做，看到对面河的人家在房子与房子之间的屋顶搭建起桥，晚上把桥拆了，又成了独门独栋的，似乎很不错，可以串门子也可以互相换些东西。我们一家就开始兴致勃勃地弄起来，当然家里的爷们都出门干活了，只有我们四个女人慢慢弄，又因为周围都空了，所以只能是我们单方面来弄了，最后面还是我和多多爬到邻居家楼顶抓住老妈抛来的绳子才开始建桥梁的，本来我和多多还想要收刮邻居家的东西，不过晚上的时候就被何组长警告了，他说空房子里面的东西不能动，他们不动我们也不能动，因为不久他们就要接收其他城市来的人，所以必须要留给那些人生活用品。我们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不过想到每户人家的阳台和门前空地都能养活自己，也就有些期盼新的人家到来，毕竟周围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户人家有生气，那感觉真不是个滋味。
　　至于之前的担忧，都被我们埋在心底，现在积极面对生活才是不发疯的基础啊！又一天晚上，因为老弟和老爸、老叔工作的地方不一样，所以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他看到有人开车去抢超市，被军队当场击杀了，军队中很多人都变异了，产生各种各样的异能，不过军队人心不怎么稳当，似乎很多人不是本地的，他们都想要回家去看看，如果家里条件比这里好就待在家里，如果家里条件不好就把他们接来。
　　老爸也把他听到的零碎消息说了下，总结来说，难怪军队会组织十来个十个一组，每组大约两个异能者的队伍出发去搜救。
　　听到这两个消息，我大约也能明白为什么何组长不让我们动邻居的空屋子了，因为这些说不定就会分给他的战友的家属住的。
　　这样想来，又更加盼望有人入住了，假如入住的是军人家属，那么以后消息说不定会灵通一些，就算不是也听听新来的人说说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后来，我每当回想这大约两个月的时光，都会感慨万千，以及怀念，更加深重的是自我厌恶和内疚了，其实大自然已经把很多征兆都告诉我们了，可是当时却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