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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你的名字 ...


  •   时间真是这世上最神奇的存在,每分每秒都可能会发生让你意想不到的变化,遑论一千八百多天,整整五年——

      发现坂田银时“死了”的时候,银时是懵逼的,花火是幸灾乐祸的;

      看见江户大变样的时候,银时还是懵逼的,花火是无感的;

      见到五年后迥然不同的新八和神乐,银时除了槽多无口外,还有些看见小弟小妹成长的、作为家长的欣慰,曾经差点俘获一颗少男心的花火亦然;

      目睹桂、伊丽莎白、近藤、真选组等熟人的变化,银时只能感慨时光是把杀猪刀,花火……额,花火表示她和这些人都不是很熟;

      直到见了一头白发的阿妙,银时忽然感觉原本只是悬着的重担终于实实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有那么几个瞬间让他喘不过气来,让他无法再逃避现实,下定决性中二一次,做一个“拯救世界”的勇士。

      即便是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花火,在被一次又一次误认为银时心中的朱砂痣、万事屋的老板娘后,又见到曾经照顾过自己的少女成了如今濒临死亡的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再冷眼旁观下去。

      就当日行一善也挺好的,就算到时候这个世界真的毁灭人类灭绝,她也能没有愧疚地继续旅行。

      晨光初露之际,万事屋里,银时给自己的遗像敬了杯苦涩的酒,正式踏上了寻找靥魅之旅。除了被“坂田基巴”与坂田银时相似之处迷惑的神乐和新八,桂一党、真选组、还有歌舞伎町里仍未放弃这个世界的人们,无需多言,齐齐聚集在万事屋楼下,等候着履行与阿妙的约定。

      此情此景,花火不得不承认,银时正经起来还是很有号召力的,以及,对阿妙的一点小羡慕。

      如果自己也能成为这里的一份子,会不会也像阿妙一样被人珍惜看重呢?

      这么想着,花火忽然多了不少动力,开了瞬移外挂的她自认为行动力max远超这些凡人,便向临时队长基巴先生申请单独行动。银时心里知道她身上的种种异常,一直怀疑她的身份,眼下没有能让他仔细确认的时间,他相信她的诚意,也想借用她的能力,或许还能像过去阿黑每次出现时那样有意外的收获。

      为了确认目标,银时将发挥了自己百分之两百绘画水平的靥魅画像出示给花火,并配以详细的解说。

      “……总之那是个很危险的人!”银时再三强调,“如果你找到了,不要轻举妄动,按照说好的发信号,我们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花火从看到画像第一眼起就处于懵逼状态。

      这家伙……昨天晚上她刚见过啊!

      而且,危险?

      别逗了,那就是个看到她就发木,能自己把自己绊下天台的傻帽。

      花火眯起眼睛,仔细回忆着昨晚寻人乌龙的每一幕,忽然冒出了个十分荒谬的猜想。

      手中掐了个小法诀,她眼中辣眼睛的基巴头变回了银时的本来面目。花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银时一个哆嗦后退了一小步,口中的注意事项也卡了壳,那副紧张的德性和另一个身影重合在一起。

      花火忽然勾起嘴角,轻声道:“……也许我是不同的。”

      “什么不同?”银时不明白花火的心情为什么突然变得晴朗了,下意识地反问,然而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轻快的背影。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善变。

      银时发动了小伙伴及整个歌舞伎町共计数百人,奔跑在整个江户的大街小巷里打探靥魅的蛛丝马迹,另一边,花火点亮了自带的追踪器,从屋顶上走直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另一枚烙印所在——

      那幢残破的大楼,那个天台,那个人。

      花火没有丝毫掩盖动静的意思,银时口中的“靥魅”第一时间便察觉到她的到来,举起武器,转身,惊吓,抖。

      “你……”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花火怕一个不小心又把他给吓跑了,站在原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你不要方,我只是来找人而已。”

      “……你快点离开这吧,”靥魅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或者带上你的同伴一起来。”

      真是一点儿都不危险,好感度没有100也有50了吧,花火挑眉,“你不问我找谁吗?”

      靥魅似自嘲地低笑了一声,“你找的难道不是白诅的源头吗?或者是在找它?”他的权杖指向身侧,那个让银时一度欲哭无泪的时光机器躺在地上,“叫你的同伴,叫坂田银时来吧。”

      “坂田银时?”花火歪了歪头,她从登上天台起便一直注视着他露在绷带外的那只红色的眼睛,看也没看疑似报废的时光机器一眼,这会儿听到靥魅表面冷漠、实则苦口婆心的劝导只觉得好笑,又一次重复道:“坂田银时,那不就是你的名字吗?”

      她甜甜地笑着,“我是来找你的呀,阿银。”

      “……!!”

      咣当一声,权杖落地,靥魅愣了一秒,转身就要再次跳楼遁时,眼前一闪便多了一个人影,近在咫尺的笑颜让他再度愣住,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绑成了一个极富艺术感的SM造型。

      人被捆了、妆被卸了,靥魅——或者应该说是五年后、这个世界的坂田银时无奈地苦笑着。

      不是他和花火实力差距真有那么悬殊,只不过是太过惊讶一时忘了反抗——

      不,他本就没法反抗眼前的这个人,从很早以前开始。

      居然被认出来了?为什么会被认出来?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昨天就找过来一次,或许她是不同的吧?

      毕竟,她是阿黑啊,救过他、陪伴过他、保护过他的阿黑,哪怕失去了那部分记忆,也不会被伪装所迷惑,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下巴一疼,银时的脑袋被花火以标准低调戏良家少男的姿势抬了起来,那副不只是笑还是哭的表情吓了花火一跳。

      “喂喂!别搞得我好像怎么了你一样啊!”花火连忙松手,后跳了一小步,灼热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不曾离开一瞬。

      这次换成她被银时盯得不好意思了。

      这样的场景,加上银时脸上充满不想气息的黑色符文,猜中并戳穿真相的那点子得意片刻便消失殆尽,花火撇过头,没好气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耍人玩儿呢?”

      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银时抬头看了看刺目的阳光,天色尚早,按照他的预计,只要花火没透露什么,五年前的自己会在黄昏时根据他故意漏给给源外的提示找到这儿。中间的这几个小时,与眼前动不动就失踪、好不容易自己送上门的某人过一过二人世界也不错。

      “其实也没什么……”银时面露讨好道,“能不能先把我松开再说?”

      花火给他解了绑,又在银时惊奇的目光中变出垫子、茶具和点心,两人席地而坐,开起了与这个世界画风极为不符的悠闲茶话会。

      或许是独自流浪五年,憋了太久,银时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一切对花火和盘托出——

      攘夷战争时,银时虽然凭一己之力将靥魅消灭,但也不甚让蛊毒进入伤口,潜伏在他的身体里,也就是白诅的源头。五年前病毒爆发后,他意识到自己是罪魁祸首,并且白诅在不断侵蚀着他的神智,为了不伤害身边的人,他只能离开。同时他自负除了自己本身无人能敌,所以拜托源外制造时光机器,在恰当的时间把过去的“坂田银时”带到这个世界,亲手予以自己终结。

      “照你这么说,基巴身上也有病毒吧?”花火一针见血地指出最关键的点,“难道就这么简单地让他干掉你然后回到过去,等着没几年病毒再爆发,再召唤一次吗?这还没完没了!”

      银时半垂着眼,“总有办法的。”

      花火瞄了瞄一边的时光机器,“你别告诉我是再让基巴穿越一回直接到你刚真靥魅的时候,做掉那时候的你吧?”

      银时低头默认。

      “哈!”花火拍着他的肩膀,“挺行的啊你!还会釜底抽薪了,也好,如果像你预料的那样、时间线能重置的话,你就在当年光荣战死,不会有万事屋,也省得你那些小伙伴伤心。”

      嘴里称赞着银时的聪明才智,花火心中却冒出一股气来。

      银时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忽然身体蜷缩了起来,花火看见他脸上的符文在游移、皮肤之下有什么在蠢蠢欲动,额头直冒冷汗,整个人被极大的痛苦笼罩着。

      他极力隐藏的、最丑陋也最脆弱的一面终于暴露在人前,撕扯般的疼痛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眼前少女的五官像是被溶解了,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最终化作一片熟悉的黑。

      银时忍不住靠了上去,那个怀抱和记忆里一样,一点儿也不温暖,却意外地可靠。

      “阿黑,我好想你啊……”

      “阿黑,阿银好疼……”

      “阿银我不想被大家忘记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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