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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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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真正躺在产床上,我才知道什么叫痛。王世恒握着我的手,不断的说:“晓幽,别怕,我在这里,我陪着你!别怕,别怕……”
我双眼发花,看不清他的样子,我想告诉他:“我不怕,真的不怕。害怕早在等待的过程中透支干净了,我只是痛,痛的泪都流不下来。可是疼痛让我只能张口呼吸,却说不出一句话。
都说有教养的孕妇再痛也不会在产房里叫出声,我却觉得不同的孕妇疼痛的程度也是不一样的。我多想像那些被称作“没教养”的孕妇一样大喊大叫,起码它是一种发泄,可我发不出声音,身体里的发声器像被冻结了,而那种痛就只能闷闷的憋在自己身体里留不得,去不掉。
随着一阵剧痛传来,我的手竟然挣脱了王世恒的手,不知道胡乱的抓住了什么,像是突然找到了发泄口,身体里的痛全都通过这只手的用力渐渐发泄出去。
终于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接生的女医生说:“恭喜你们,是个女孩,孩子很健康。”我终于虚脱的倒下,王世恒抓住我的手,着急的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想对他摇头或微笑,可是太累了,我什么动作都完不成。眼睛不由得闭起来,意识消失前我似乎听到王世恒大叫着什么,我想听清楚,却敌不过身体的疲倦。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离开了产房,我一睁眼,王世恒马上靠过来,小声的问:“醒了吗?身体上有没有不舒服?”
我点头再摇头,回答说:“我很好。”
他突然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传出来:“谢谢你,晓幽。”似有凉凉的东西落入了我的锁骨上方。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了孩子,环顾一圈,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由得担心起来:“孩子呢?”
他抬起头,眼圈有些泛红,眼底泛青,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轻声道:“别急,孩子没事,在婴儿室里,爸妈们都在那里,我让他们抱来给你看好不好。”
我急忙点头,那个在我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的小宝宝啊!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当我从护士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卷在粉红被子里的那团小东西时,彻底傻了眼,天啊,黑黑的,皱皱的,瘦瘦的,整个头像是被拉长了,额头上还有一道像被门挤了似地杠杠。这就是我生的女儿?我忍不住的惊呼出声:“这么丑!”
门被推开,妈妈走向我笑眯眯的说:“可爱吧!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憋红了脸,顿觉的满头黑线,恨不得出声大喊:“哪里像了,哪里像了?”
妈妈却还在说:“你瞪我干嘛?不信问你爸爸。”
公公轻咳一声,道:“女孩都像爸爸,瞧这眼睛跟世恒多像。”
我也想附和的说:是啊,像他。可这娃眼睛还没睁开呢。
王世恒边走过来伸手抱孩子边说:“我的女儿,不像我像谁?”
看着他脸上隐忍的笑意我就来气,下意识的将孩子更紧的搂进怀里,气呼呼的冲他吼:“像你也是我女儿。”
他好脾气的笑笑,耐心的解释:“没人说不是你的,孩子我来抱,你躺下歇一歇。”
我也觉得自己幼稚了些,还是舍不得放手:“我不累,再让我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