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梦断》梦雨飞鸿

8、第3章 房主宋庭芬2

　　段嘉宏走后，杨锦水就到二楼的中餐厅去吃晚饭。刚走到门口，吴小雨忽然打来电话，问杨锦水干嘛呢，杨锦水说我在外面有事，怎么了？吴小雨说你们两口子不是说今晚请客嘛，真的假的呀？杨锦水这才想起来，前两天赵凉月说过礼拜五晚上她要“掌厨”宴请大伙儿的事儿，今儿就是礼拜五，吴小雨还记着呢。
　　杨锦水赶紧说：“对不起啊小雨，忘了告诉你。小赵今天一早就去省城出发了，好几天才能回来。等她回来吧，不好意思啊。”
　　吴小雨说：“她不在还有你呢，你请呗。”
　　杨锦水说：“行行，改天我请。”
　　这时一个女服务员问杨锦水：“先生您几位？”杨锦水随口说“一位”，让吴小雨听见了，她就叫了起来：“好啊杨锦水，什么‘改天’，你这会儿在哪呢，是不是在饭店啊，快说！”杨锦水只好说出他在元成大酒店。他觉得这儿离五公镇很远，吴小雨应该不会过来，不料吴小雨马上喊道：“元成大酒店，好啊，哪个餐厅啊，快告诉我。”
　　杨锦水哭笑不得，无奈说了实话。然后他才想起来，吴小雨的“红蔷薇”家居商场在元成大酒店的东面，她上下班就路过这里。
　　七八分钟后，吴小雨就骑着电动车赶到了。那个电话是她走出商场的时候打的，她本来的意思是，假如杨锦水两口子请客，她就直接去谢家小院，如果那请客“黄了”，她就回家吃饭。其实杨锦水只要编个瞎话，就能把吴小雨“糊弄”回家，但不知怎么回事，骗吴小雨他还有点于心不忍。就这点恻隐之心，可把杨锦水害苦了。
　　杨锦水到外面接上吴小雨，俩人就进餐厅吃饭。本来杨锦水想让吴小雨把陈天明也叫来，但吴小雨说他有事回家了。
　　尽管是花段嘉宏那个“公家”的钱，但吴小雨为杨锦水着想，也没点太贵的菜，不过她要了一瓶葡萄酒。他俩吃着喝着聊着，气氛非常融洽。
　　先聊赵凉月，吴小雨问你俩怎么认识的，杨锦水就说了起来。
　　杨锦水跟赵凉月是元成大学的同学，但杨锦水比赵凉月高一级。杨锦水在升入大二后不久，被安排和几个学生干部一起去接待新生入学。赵凉月就在那“新生”当中，并且一开始就给杨锦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当年的赵凉月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脑后油黑发亮的马尾辨不安分地跳来跳去，一双弯弯的、清澈见底的大眼睛中，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的神情，包括这个帮助他拖箱子找宿舍的“学哥”。
　　然后的事情毫无新奇之处，他俩在校园经常“不期而遇”，聊啊聊啊便聊出了感情，并在赵凉月上大三时正式确定了“关系”。为了“等”赵凉月，杨锦水毕业后，违背家长的意愿，没有回老家石家庄，而是在元成找了工作。
　　杨锦水和赵凉月的恋爱史很简单也很平淡，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曲曲折折。把他俩结合在一起的，是那很多的相似之处：比如他俩都是初恋，又都是独生子女，家境非常相似，甚至连高考发挥失常，该考上而没考上更好的大学都一样。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俩都是在第一志愿中报了他们并不熟悉的而且是在外省的元成大学！
　　杨锦水说完赵凉月，吴小雨就说陈天明。她先声明：“哎我俩跟你俩可不一样啊。你俩都未婚同居了，我俩还没确定呢。”
　　吴小雨一说这个，杨锦水就有点脸红，他想“辩解”，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幸好吴小雨并没有“深究”，她只是说她俩的事儿。
　　吴小雨跟陈天明是职业学院的同学，从去年冬天开始“谈”的。开始感觉还不错，以后相处长了，吴小雨就有点勉强，因为陈天明没什么“上进心”，工作呢就是个技术工人，厂子效益不好都停产半年了，家里呢只是工薪阶层。除了长得比较帅，剩下的全是缺点。她的那些同学找的对象几乎都比陈天明强……
　　吴小雨正“诉苦”呢，杨锦水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赵凉月。赵凉月上来就问他在哪儿，说怎么听着里面乱七八糟的；杨锦水就说下午到段科长这儿采访，他请我吃饭，结果单位有事他先走了，我自个在这餐厅呢。那边停了一下，然后赵凉月追问：“真是你自己吗？怎么还好些女的说话？”吴小雨一边听见了，捂着嘴笑，杨锦水也朝她笑笑，对着手机说：“这话说的，餐厅嘛，自然男的女的都有。你听见的是我那旁边桌上的。”那个桌子上是四五个小姑娘，在那里嘻嘻哈哈议论什么高兴的事儿。
　　赵凉月不问了，说些别的废话，然后对着手机叭叭亲了杨锦水两口，关了电话。
　　吴小雨伸出小手，用食指点着杨锦水：“好啊杨大记者，你敢骗人，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杨锦水很认真地问：“你知道小赵家是哪儿的？”
　　“不知道啊，她一口普通话，听不出来。”
　　“太原。明白了吗？”
　　吴小雨马上意会过来，顿时乐不可支：“老陈醋的故乡啊！”
　　她还没乐完，自己的手机也响了，一看显示她朝杨锦水吐吐舌头，像怕谁听到似的小声说：“卖醋的来了。”
　　那竟然还是赵凉月，她给吴小雨打电话的原因是说她出差了，今儿没法请客。让吴小雨跟“孙师傅”、“刘老师”还有沈晚花解释一下。“抱歉”之后，她就挂了电话。
　　杨锦水边听边咧嘴，听完两手一摊，做出一个极其无奈的表情来。他心里明白，这下子大事不好了。
　　吴小雨随即也反应了过来，确实是大事不好。要是杨锦水刚才实话实说，可能还没事，他因为怕那个“卖醋的”误会而说假话，反而造成了更大的误会。赵凉月特精，她几乎立即就能断定杨锦水是和吴小雨在一起，因为她也从吴小雨的手机里听到了旁边桌上那几个女孩儿的欢声笑语！
　　吴小雨连忙道歉，杨锦水强撑着说：没事，我们老夫老妻了，我给她解释解释就行。吴小雨说，你别跟她说，你说就叫欲盖弥彰，你等我跟她解释，我懂女孩的心理，保证说的她什么事都没了。
　　杨锦水信以为真，便没有在“回家”之后打手机跟赵凉月解释，结果犯下了今天的第二个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