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梦断》梦雨飞鸿

2、第1章 古楼2

　　楼上的面积本来不小，但是被一个环形的、临空的走廊占了不少地方。上面有三间屋子和一个公共卫生间。最大的那间是谢老太原来的卧室，宋庭芬锁着没有出租，另外的一大一小，大的杨锦水和赵凉月当卧室，小的摆上电脑当书房。赵凉月昨天才把东西拉过来，屋里乱七八糟的还没顾上收拾，她说她忙活好几天了，今儿无论如何都得去趟公司，不然非让老板给炒了不可；杨锦水说，我刚回来也得去台里报个到啊，赵凉月说你那破单位去不去的无所谓。你先干点吧啊，等我下班回来再帮你。说完抱着杨锦水的脑袋咬了一口，便匆匆开车走了。
　　杨锦水只好打电话跟“头头”说了一声。他在电台属于“北河万象”这个栏目组，任务是每天给栏目提供一篇稿，只要不耽误播出，别的事情台里不大管。杨锦水手里目前还有五篇“存稿”，所以他比赵凉月有时间，他自己也想着先把这个“大馅饼”处理好了再说。
　　赵凉月走后杨锦水就开始忙活，刚干一会儿楼下有人敲门，杨锦水下去一看，原来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端端正正，身着白衬衣西装裤，像个机关干部。他先问清了杨锦水的“身份”，然后说，他是谢老太的朋友，刚听说老太太“走了”，所以过来看看，说文雅点是“凭吊”一下。
　　谢老太的遗物大都处理了，她的房子锁着，没法“凭吊”，杨锦水便邀他进楼小坐，想趁机跟他打听一下那个神秘的老太太。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就这么搬进小洋楼住下，心里不太踏实。
　　楼厅有一组旧沙发和一个玻璃茶几。他俩就坐在沙发上聊起来。
　　来的这个男人叫段嘉宏，他是西海重工集团驻元成物资设备公司的储运科科长。于是杨锦水就尊称他“段科长”。那“段科长”没架子，同样尊称杨锦水为“杨记者”。然后介绍了他与谢老太的关系。
　　段嘉宏认识谢老太有十多年了，并且一直在照顾她。就比如这个小楼，这本是谢家的祖产，可从解放后一直到1996年，这房子一直被市机械局的下属单位占用着。段嘉宏就帮着谢老太多次跟市里要求，费了不少事儿才把小楼要了回来。以后维修房子、购置家居、搬家什么的，都是段嘉宏张罗，连保姆也是他给谢老太找的。
　　杨锦水插话问：“就是那个宋庭芬？”
　　段嘉宏说：“不是，以前的保姆叫姜枫香。她在这里干了一年。后来这个小宋不是保姆，她有工作，她那工作也是我帮她找的。谢老太这次生病，正赶上我出差——哦，其实也不是出差，公司组织一批干部去南方和东南亚考察，说白了就是公费旅游，我前后在外面一个月，没想到她就‘出事’了。那时我还在泰国，我是昨天刚刚回来的。”
　　聊了一会小楼现在的情况，段嘉宏就起身告辞。临走他给了杨锦水一张名片，同时也要去了杨锦水的手机号。他说，五公镇这一带我比较熟悉，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可以随时打我手机。我有个预感，你以后可能会经常找我。杨锦水忙问为什么，段嘉宏一笑说：没什么，就是个感觉。
　　杨锦水送走段嘉宏没等关门，一个长发飘逸的小美女就冲了进来，朝着杨锦水问：“嗨，你是杨锦水吧？今儿刚回来？”
　　小美女短衣短裙，雪白鲜嫩，很是养眼，杨锦水就笑笑反问：“那你肯定是吴小雨了？”
　　小美女能猜出杨锦水这不奇怪，她肯定是从赵凉月那里得到了信息，但杨锦水能说出她的名字，却让她没想到，她问：“哎你怎么知道的？”
　　杨锦水说：“猜的呗，这么靓丽的小妹，肯定不能叫沈晚花那么俗气的名字。”说完他才发现不妥，赶紧看看那间屋子，吐了一下舌头。吴小雨马上说：“没事，她不在。”
　　进楼之后，吴小雨跟杨锦水说，她是昨天租下的房子，今儿下了班过来打扫一下。她家就在西面的琴州河边上，离这儿三里地。杨锦水问她那干嘛还要租房子，她说因为她哥一家都在那住，她跟嫂子合不来，早就想搬出来了。
　　说着吴小雨打开她那间屋子，让杨锦水参观。杨锦水一边看一边说，这不错呀，应有尽有，拎包入住就行。吴小雨说，条件还可以，就是你们那位要房租要的多了点。杨锦水说：也不算贵，你看我们还专门在窗外给你修了个花园呢。说的吴小雨直笑。
　　然后吴小雨就要看杨锦水的房间，杨锦水陪她上楼以后，她指着谢老太的屋子问：“赵凉月说这间小宋锁着，不往外租，这不开着门嘛？”
　　杨锦水这才发现，那间屋子的确开着门。准确点说，那门不是敞开着，仅仅是开了一条缝，所以那会儿赵凉月和杨锦水都没注意到。
　　杨锦水很奇怪，说，不对呀，刚才赵凉月还跟我说，这屋子我们没钥匙，门怎么会开吴小雨说：许是那个小宋回来了？杨锦水说，不可能，那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吴小雨就笑，说不会是闹鬼吧。她说着就轻推那扇门，那门便慢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