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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4章 古井秘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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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旧厂区虽然没人上班了,但还有个留守处,留守处有些值班的人。因此他们不能明目张胆地在外面挖,需要从厂房里面挖地洞通过去。这要有两个前提:一是挖进中必须“科学定向”,通俗说就是别挖偏了;二是要有大把的时间、相当的体力,另外还得有个上“规模”的场地——好用来堆放挖出来的土!
难题很多,困难不小。而他俩,一个是六十外开的半大老头儿,一个是四体不勤的文弱书生。不过孙生秋似乎胸有成竹,他说你今晚回去养精蓄锐,明天咱就开始干活。那些难题,我自有解决的办法。
孙生秋首先解决的是“劳力”的问题。
第二天早上,陈天明赶到小楼给吴小雨送早点,吴小雨正推着电动车出门,她看也不看陈天明,一挥手将那些点心打飞了一地,骑上车扬长而去。孙生秋就把满脸懊恼的陈天明拉到了他的屋子里。
孙生秋安慰他说:其实昨天晚上你也没做错,在那种情况下,你要不跑,吴小雨受害更大,你跑了坏小子以为你去叫警察了,有可能抢点东西就逃走。要不然,吴小雨长那么漂亮,那些家伙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孙生秋的分析让陈天明有了精神,但孙生秋却接着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小陈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吴小雨跟你闹,不全是为昨晚上的事儿,就算没那个事,你俩也够呛,因为她家里根本看不上你。你懂这个道理吗?”
陈天明岂能不懂,吴小雨的父母都嫌他没钱。这个“穷”字,才是他恋爱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陈天明摇摇头,无奈地长叹一声。
孙生秋拍拍他的肩膀:“现在有个好机会,你要能抓住,兴许你的难题就解决了。”
陈天明眼睛一亮,催道:“什么好机会,你快说!”
孙生秋叽叽咕咕说了有二十分钟,陈天明就兴致勃勃地表态:“孙师傅你放心,这事我跟你干。万一挖不出财宝也没事,权当锻炼身体了。咱这会儿就去看看吧?”
孙生秋说:“白天不行,那厂区有巡逻的。今儿下午五点,你找个地方翻墙进去,我在最南头的厂房里等你。记住,千万保密。”
当孙生秋跟陈天明密谈的时候,杨锦水正在办公室用单位电话给赵凉月打长途。听她的声音挺平静,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的“餐厅事件”。赵凉月告诉杨锦水,说他们一会儿就去跟客户谈签订合同的事儿,如果顺利,明天签了约,后天就能回去。还说你在家乖乖的呀,别淘气,等我临回去以前先打个电话,到时候你到车站接我。
赵凉月给了杨锦水一个错觉,那就是她在西海的心情还不错。其实赵凉月是不想让杨锦水“烦心”,因为她的心情并不好,而且还越来越差。这里有两个原因,小的原因是因为昨天杨锦水骗她,大点的原因是那个黄老板对她的骚扰。
黄老板五十出头,矮矮胖胖就像一个菜墩子。赵凉月是头一次跟着他“出差”,而且来的就他们两个人。怪不得同事听说老板要带她去西海的时候,都悄悄地挤眉弄眼。原来她们都知道黄老板的“德行”。
别看黄老板的名片上印着一个董事长两个总经理,说到底他还是个“土财主”,因为素质所限,因此对赵凉月缺乏正确的认识。表面上看,娇小玲珑的赵凉月笑起来甜甜蜜蜜的,说起那口味纯正的普通话绵绵软软的,但她却属于外柔内刚的那种女孩子。
从俩人开车“上路”伊始,黄老板就寻机纠缠赵凉月,当然那种“纠缠”属于半开玩笑的性质。赵凉月开始的时候尽量“委曲求全”,一再忍让,黄老板便认定她软弱可欺,越发得寸进尺了。
上午黄老板带着她跟客户谈生意,谈到中午又请那客户吃饭。黄老板喝了点酒之后便在酒桌上胡说八道,讲一些不堪入耳的黄段子。赵凉月瞅着他那张油光光的大胖脸直发狠,真想把桌子给他掀了,又怕那油啊水的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便努力控制自己,以顾全大局的革命精神把“酒场”熬了下来。
结果回到宾馆不一会儿,赵凉月正在洗脸,那满身酒气的黄老板又来敲她的房门。
赵凉月一手拿毛巾,一手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问老板有什么事,黄老板说:合同你还没改吧,我得再看看。赵凉月只好将门打开,去床边的手袋里拿合同。这时,黄老板已经凑到了她的跟前,咧着大嘴嘻嘻笑着,一条胳膊就搂住了赵凉月裸露的肩膀。
赵凉月终于忍不住了,她在老板将臭嘴凑上来的瞬间,一把抓住他的耳朵,然后狠狠地一拧。
“哎呀妈呀,你干什么?”老板疼得一声怪叫,不由自主地松开手保护耳朵。他没想到赵凉月的手劲那么大,似乎只要她再多加一点劲,那只肥肥的大耳朵就被撕下来了。
赵凉月将合同摔到老板的脸上,咬着牙根说了一声:“出去!”
“好大的脾气,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至于吗你!”老板的脸也迅速阴了下来。
赵凉月又吼了一声:“我让你滚出去,听见没有?!”她随即从手袋里掏出了“防狼”用的辣椒水瓶子。
“好好,算你狠,我问你,你还想干不想干了,你违约金还要不要了?”老板还想威胁她。
赵凉月起身收拾东西:“你那破地方我早干够了。你听好了黄胖子,我明天早上去财务拿工资和押金,你要敢不给我……”赵凉月摇晃了一下她的手机:“我先把这里录的东西放给你老婆听,然后我就去找警察!”
老板有点蒙:“录,录的什么,我我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赵凉月不再理他,起身就走,黄老板叫道:“你看你还来劲了,行行你厉害,我服了你了。你回来,咱们的房钱和餐费都还没结呢你往哪走?还有合同,这合同还得改改。”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赵凉月蹬蹬几步走回来,抓起床上那份合同的草稿撕成粉碎,朝黄老板脸上一摔,扬长而去。
黄老板眼中的小绵羊,一下子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大灰狼,这个过程太迅速,简直一点“过渡”都没有,黄老板皱着眉头“反思”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问题出在了赵凉月的“心情”上。她从黄老板的色心色胆,联想到了杨锦水和吴小雨,她已经百分之百地确定,昨晚杨锦水是和吴小雨在一起吃饭,因为她打的前后两个电话间隔只有一两分钟,她从电话的“背景”里,听到了几乎相同的“杂音”,这个判断弄得她一晚上没怎么睡觉。加上她在这家公司干得没劲,早就萌生了“跳槽”的念头。所以黄老板刚才一“过线”,她就“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了。
不过尽管杨锦水昨晚骗她了,她还是不相信杨锦水会“出轨”,因为她觉得杨锦水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这个苗头很不好,绝对不能惯的他养成这方面的“习惯”。赵凉月几次想打电话给杨锦水“兴师问罪”,她如果真的“问罪”了,杨锦水肯定会“检讨”(别管是不是真心检讨),那样也就没事了。可赵凉月几次想打这个电话,几次又把手机放下了。原因匪夷所思,那就是,赵凉月可以在很多方面指责杨锦水,唯独在“说真话”这个方面,有点“心慌气短”。这让她格外地郁闷。这种郁闷不断累积的结果,就是她独自坐火车到了元成火车站也没跟杨锦水说,她出站后乘上52路公交车抵达五公镇,然后在晚上20点50分的时候,用钥匙打开楼门进了小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