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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家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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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越灿房中的灯很晚才熄灭。他等了半宿,并没有等来什么。直到他房中的灯熄灭了,沈弦才从倚着的窗边走向床榻。济无笑的呼吸十分清浅,沈弦看了半响,撩开被子,靠了过去。他的身体微凉,凉于常人,却是触手可及最最温暖。
第二日的越灿,与往常无异。他的坦荡让沈弦疑惑昨晚的一切,都是场梦。这是场荒唐,是梦最好。
济无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日。当他抬眸,目光迎向沈弦,只如深海坠入夜幕,不知情深情浅。
越灿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无笑,醒了就快快起来用膳。”
济无笑并未收回目光,唯独沈弦近了过来,将他环起,侍弄起他的衣物,“好些了吗?”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畔,他侧过脸再度寻找她的视线,丝丝胶着,无法分辨。
“这是不打算吃了?那我不耽误你们了。”越灿的声音凉凉的。
“等等,一起。”给济无笑穿戴好了,沈弦叫住了越灿。他一早就过来了,没道理让他枯坐半日还独自离开。
三人闲闲用过午膳,都觉一切似有不同,但仍依旧。
回到客栈,刚至门口,便有一人迎了上来,“公子。”敏儿见了礼。
“何事?”越灿沉声。虽知早晚有这一日,但未免来得太快。
“是有人要找沈大人。”敏儿回头示意了一下。身后,柴庆笑着走过来,“沈弦,可算找到你了。”
“去房中说吧。”越灿带着几分疑惑。心中猜测几番。
沈弦错愕中带着喜悦,“柴庆,好久不见。”
那日离开旺京那样匆忙,都没来得及当面道别。也未成想这么快就能相见。
“可不是。散佚大人说你走了,我完全想不到。”柴庆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遍济无笑和越灿,悄悄凑在沈弦耳边问道,“你是因为他们两个和七皇子闹翻的?”
“不完全是。”沈弦看了眼济无笑,他正凝眸,面带忧郁。
“别担心,我这趟来找你,是有其他事。”柴庆快步走着,“是五公子来信了。”
南宫暮的信?和她有关吗?大半年了,他会对她说些什么?沈弦不解。
不过,真巧。她正想去看他。“真巧,柴庆,我正准备去福城看他。他还好吗?”
柴庆挠了挠头,“五公子好不好也不是我能知道的。不过应该不差,没听到散佚大人提过什么。”
已到了房中,柴庆自作主张的去关了门。她看了一眼敏儿,又将视线在济无笑和越灿脸上转了一圈,确认般的问沈弦,“这儿都是自己人吧?”
“嗯。你想说什么就说。”沈弦感受到越灿利利的扫视,没再触碰。
柴庆从贴身的衣服中取出一封薄薄的信笺。那上面有几个潇洒的行草:沈弦亲启。
是南宫暮的字迹。他的潇洒磊落,朗如日月,顷刻间浮现在沈弦眼前。他离别时的笑,离去那日的严寒,顷刻间也将沈弦笼罩。他这一生期待的不羁自由,都被她的错葬送了。
沈弦的手有些抖。她的眼圈也红了。潮湿是那样明显。以至于柴庆忍不住拍了她的肩,“沈弦,你没事吧?”柴庆没有见过南宫暮和沈弦在一起过。也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
只是这么一琢磨,还真经不起推敲。南宫暮嫁到沈国后家书甚少,每次都是草草。会有单独的信笺给沈弦这个外人,不奇怪吗?
柴庆打住了自己的揣测,妄言妄想都不是暗卫该做的。
沈弦小心翼翼的揭开封口,小心翼翼的展开信纸。然而,一片空白。她立时愣住。
柴庆赶紧捅捅她的手臂,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瓷瓶。“用这个洒在上面。”南宫家,有南宫家书信的方式。密书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药水均匀的洒在雪白的信纸上。南宫暮的字迹浮现出来:
沈弦:
别来无恙。恭喜你和无殇成亲了。兜兜转转,能看到你们在一起,真是欣慰。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我知道一些消息,可能与你的身世有关。如果你想了解,大姐会派人送你过来。抱歉,这件事并不能完全肯定。所以,你最好亲自来福城。
南宫暮